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趁著下雨天氣,先讓大巴裏把自己的能力拿迴來再說。


    躲過阿爾弗雷德鞠躬的小巴裏,表現的十分謙虛:“您太客氣了,布魯斯先生以後可能是我的老板,我得爭取個好印象不是。”


    阿爾弗雷德笑著說道:“那想必少爺也很看重你,能被少爺介紹到集團裏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哈哈!”小巴裏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在上學,隻能算是實習,也不一定,不一定哈!”


    他還惦記著葉曉說的發財門路,若是自己的能力真的很強,保不準他就是第一個靠撿垃圾成為首富的人。


    當然了,畢竟還沒親身體驗過,被大巴裏帶著“飛”不一樣,沒有自己實驗一下,終究心裏沒底。


    要是能力達不到自己的預期,能進入韋恩集團工作,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的很好的小巴裏,還不知道自己在葉曉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好騙的大傻子,還在為自己的深謀遠慮而沾沾自喜。


    偌大的莊園,隻有四人站在換衣室的門口閑聊著,不稱職的阿爾弗雷德,也不說給幾人上杯茶。


    蝙蝠俠一進入莊園就失去了蹤影,一連串的腳印,正對著換衣室的門口。


    獨自開辟新路線的蝙蝠俠,徑直走到了書房。


    書房很大,既是他看書的地方,也是他會客的地方。


    盡管“會客”這個功能很少使用,但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隻是和莊園其它地方一樣,上麵落滿了灰塵。


    頂到天花板的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古今中外,各種類型的書基本都有。


    上麵的灰塵厚度不一致,看的出來,白天的布魯斯真的有看過,雖然看的不多就是了。


    站在書架前,蝙蝠俠略微遲疑了一下,張開了雙手,左右分別搭在了一本書上。


    沒拿出來,而是輕輕往外一掰,隨著“哢哢”聲響,書架向兩邊水平移動,很快露出了一個大門。


    用某種特殊合金製作的大門,厚重無比,比銀行金庫的大門都要厚。


    可比肩軍事基地的大門,甚至還要超過許多。


    通過驗證之後,大門自動打開,露出一條蔓延向下的樓梯。


    漆黑的通道,沒有一絲光亮,蝙蝠俠卻好像早已適應了這種環境,沒有一絲猶豫,抬起腳步,便走進了黑暗之中。


    大門自動關上,書架合攏,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換衣室的門口,葉曉看了好幾次沒有戴手表的手腕。


    這麽明顯的動作,不說阿爾弗雷德,就連小巴裏都注意到了他的異象。


    “幾點了?”他故意打趣的問道。


    將手腕湊到小巴裏眼前,葉曉眉毛輕挑:“你告訴我幾點了?我有病你也有病邁?”


    光禿禿的手腕上,連畫上去的手表都沒有,小巴裏哪裏知道幾點了。


    本著不與精神病人爭論的精神,小巴裏隨口敷衍道:“午夜十二點了。”


    “你真是天才!”葉曉詫異的豎起了大拇指。


    仿佛是為了證明葉曉的判斷,“當當”的聲響,迴蕩在空曠的莊園裏。


    老舊的座鍾準點報時,一連響了十二下。


    阿爾弗雷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清明,臉色也變的有些著急,想說些什麽,卻隻見嘴動,而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越是這樣,他越是著急,或許是醒悟了自己無法發出聲音,阿爾弗雷德手腳比劃著,動作飛快,令人眼花繚亂。


    隨著座鍾敲響了最後一下,阿爾弗雷德的動作一頓,身體僵硬了一下,眼中的清明,被渾濁所取代。


    小巴裏隻顧著尋找聲音的來源,反而沒看到阿爾弗雷德的連比帶劃。


    而看到這一幕的葉曉和大巴裏,眼神再次相對,隻是一個有些迷茫,一個瞅見迷茫有些無語。


    手語,曾經的葉曉不懂,現在的他,略懂!


    給了大巴裏一個嫌棄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葉曉不動聲色的看向了,又“恢複正常”的阿爾弗雷德。


    “阿福,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客人是少爺的朋友,想怎麽稱唿就怎麽稱唿!”阿爾弗雷德恭敬的說道,“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如果客人願意,叫我阿福即可!”


    “那行,那我就叫你阿福了,”葉曉環顧四周,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趕早不趕晚,布魯斯神出鬼沒的,一進來就沒影了。”


    “沒有他的幫助,我們的正事也辦不了。”


    “阿福你帶一下路,帶我們去找你的布魯斯少爺。”


    阿爾弗雷德將手放在耳邊,似乎在仔細聆聽著什麽,點頭之後,這才說道:“客人請跟我來,少爺已經將東西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開始試驗。”


    說罷,阿爾弗雷德轉身離開,在前麵帶著路。


    “走了,別看了!”


    拍了一下小巴裏,葉曉將大巴裏拉到自己身後,囑咐二人道:“注意看著腳下,跟著阿福的腳印走,不要走錯了!”


    小巴裏在大巴裏身後探出頭,好奇問道:“我們是在玩什麽遊戲嗎?”


    “閉嘴!”大巴裏看不下去了,輕聲嗬道,“廢話少說,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


    “這麽兇幹什麽嘛!”小巴裏有些委屈的嘟囔。


    自己又沒說什麽,你什麽態度?


    終究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小巴裏盡管有些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大巴裏後麵。


    按照葉曉說的,踩著大巴裏的腳印走。


    阿爾弗雷德好似沒有聽到幾人的談話,自顧的在前麵帶著路。


    蝙蝠俠走過的腳印旁邊,又多了一排整齊的腳印。


    來到書房,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打開書架的開關,堪比軍事基地的通道大門,再一次出現。


    輕撫著門上的旋轉把手,阿爾弗雷德有些懷念。


    “我家少爺在小時候,因為某些事故,落下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他本能的害怕和猜忌每一個人。”


    “我試著開導過少爺,我本來以為少爺的病情有些好轉,沒想到少爺隻是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隨著年齡的增長,少爺曾一度達到了不相信任何人的地步。”


    “但少爺的內心是善良的,為了不傷害其他人,也為了不讓其他人傷害到自己,少爺外出求學,一走就是很多年。”


    “終於少爺迴來了,那個陽光帥氣的少爺又迴來了,他溫文爾雅,沒有因為身份的原因就自持高人一等,他平靜的對待每一個人……”


    ‘對,他把每一個人都當成罪犯!’葉曉心裏吐槽著說道。


    阿爾弗雷德對布魯斯的濾鏡太厚了,厚到隻說布魯斯的優點,從而忽視了他的缺點。


    或許在有錢人眼裏,那些缺點,根本就不存在。


    ‘你就老老實實的開你的門得了,擱這整什麽迴憶錄!’


    要不是窗外的雨沒有變小的趨勢,葉曉都恨不得一腳把大門踹開,再把這個假的阿爾弗雷德丟到窗外,任由暴雨淋濕。


    他想看看,阿爾弗雷德的臉皮底下,是否還隱藏著另一幅麵孔。


    是被化學藥品浸泡,從而變的皮膚蒼白,臉上畫著濃妝的小醜?


    還是經常戴麵具,眼眶周圍膚色和臉上膚色不一致的布魯斯?


    能對阿爾弗雷德和蝙蝠俠同時這麽了解的,除了蝙蝠俠自己本人之外,也就隻有他的“摯愛”小醜了。


    就算沒有阿爾弗雷德短暫清醒打出的手語,光是治安良好的哥譚,就足以讓葉曉提起對蝙蝠俠的戒心了。


    但現在看來,阿爾弗雷德也不是真的阿爾弗雷德,原本還隻是懷疑,現在葉曉能直接確認了。


    這座莊園裏,除了莊園本身是真的,其餘的,不管是蝙蝠俠也好,還是阿爾弗雷德也好,都是假的。


    無間道中道,連大巴裏都發現了不對勁,才配合著葉曉,將小巴裏擋在了身後。


    “迴來後的布魯斯少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城市這麽混亂,於是便在混亂之中,建立起了秩序。”


    “蝙蝠俠的出現,震懾著所有的壞人!”


    “城市的治安在一點點的變好,直到小醜的出現,打破了雙方的平靜。”


    “僅是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小醜便成了哥譚地下之王,最大的混亂源頭。”


    “為了將小醜繩之以法,蝙蝠俠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將小醜擊敗!”


    “而小醜的死,也讓其他罪犯沒有了生存之地,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布魯斯少爺將哥譚,變成了理想中的城市!”


    “沒有了罪犯,蝙蝠俠也就沒有了出現的理由,布魯斯少爺也沒有管理集團,而是遙控指揮著。”


    “性格越發的孤僻,整天躲在莊園裏不肯外出。”


    “直到前幾天,布魯斯少爺又以蝙蝠俠的身份出現了,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罪犯們都沒關在阿卡姆好好的,也沒有越獄的情況出現。”


    “街頭上的小打小鬧,在以前蝙蝠俠是不屑於出手的。”


    “我真的很擔心布魯斯少爺的病情再一次複發,所以……”


    阿爾弗雷德眼中閃爍著淚光,又是誠懇的鞠了一個躬。


    “還請各位客人幫我勸勸布魯斯少爺,或者,我不管各位什麽身份,還請各位不要將布魯斯少爺再次拉入泥潭!”


    “拜托了!”


    書架打開的寬度隻有一人來寬,身後站著的又是大小巴裏,葉曉想躲也沒地方躲。


    一把扶住阿爾弗雷德的手臂,葉曉佯裝焦急說道:“哎呀,阿福真是嚴重了,先起來再說!”


    “如果各位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阿爾弗雷德很是倔強,非要葉曉等人先答應了才肯起身。


    小巴裏有些不忍,卻被眼疾手快的大巴裏一肘杵在了肚子上。


    頓時,小巴裏彎成了一個大蝦,臉色通紅,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


    “啊!”


    用叫聲掩蓋住小巴裏的慘叫,葉曉點頭說道:“即使阿福你不這麽說,我們也不會牽連到布魯斯。”


    “我向你保證,做完實驗後我們馬上離開,就算以後再來,也隻是以朋友的身份,正兒八經的朋友身份,而不是隊友!”


    有了葉曉的保證,阿爾弗雷德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真是麻煩各位客人了,以後韋恩莊園,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


    “那是不是如果我們不答應,我們以後連門都進不來?”葉曉開玩笑的問道。


    “當然……”阿爾弗雷德表情十分嚴肅,隨即話音一轉,“不是!”


    “各位是布魯斯少爺的朋友,阿福隻是一個管家,哪有管家替主人做主的道理?”


    “哈哈!”葉曉笑著岔開了話題,“誰能說得清楚以後呢,還是先打開門吧,別讓你家的布魯斯少爺等急了。”


    “你看我這腦子!”


    阿爾弗雷德拍了拍自己的頭,很是懊悔:“明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早該退休了,這絮叨的毛病,險些耽誤了少爺的大事。”


    一邊說著,阿爾弗雷德一邊擰動著旋轉門把手。


    隻一圈,就聽見“磕巴兒”聲響,第一道鎖被打開了。


    “這門打開的方式,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小巴裏總是憋不住話,有什麽說什麽,“我家的大門還得插鑰匙呢,這個轉一圈就行了?”


    阿爾弗雷德解釋說道:“本來這扇門防的就不是小偷,隻是做為快速通道使用,真正的驗證程序,都在通道裏麵。”


    “而且,要想進來,還得虹膜驗證!”


    將眼睛對準掃描儀,又是一聲“磕巴兒”響,大門向外彈出了一條縫隙。


    有些吃力的拉開金屬大門,阿爾弗雷德率先走了進去。


    “還請各位跟緊點,通道裏麵有些危險!”


    ‘落石,還是射箭?又或者是迷煙?’


    一瞬間,小巴裏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機關陷阱。


    嚇得他縮了縮脖子,自我安慰著。


    ‘沒事兒沒事兒,蝙蝠俠不殺人,就算踩中陷阱了,我也不會有事兒!’


    給自己打著氣,身體都快蜷縮成一團的小巴裏,拉著大巴裏的衣服,緊緊的跟在大巴裏的身後。


    通道裏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葉曉不得以退出“普通人”狀態,這才能看清通道裏的環境。


    台階很長,但卻很窄,窄到葉曉四十二碼的腳放上去,幾乎是剛剛好。


    且台階有一定傾斜的弧度,隻有中間做了防滑處理。


    若是來這裏的人不熟悉情況,哪怕開著燈,估計走著走著也會走歪了!


    “啊!”


    走在最後的小巴裏發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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