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單單是他這麽想,就連熟悉靳皓笙的人都一下子默契地想到這裏。


    昨晚局外人,自然裝作不知道罷了。


    而鍾艾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飄落在靳皓笙的身上,隨後,又怕被發現了一般,目光迅速離開。


    隻是這麽一個眼神。


    卻讓她看出靳皓笙的心思。


    向來冷酷無情的靳皓笙,果不其然,永遠隻會在安安這個女人身上才會展露出溫柔和體貼。


    就算靳皓笙之前對她再好,再溫柔。


    這些都對她來說,永遠都遙不可及。


    甚至,鍾艾都開始覺得,靳皓笙之前對她的溫柔都是不複存在。


    或者,這些都是他對她的憐憫?


    鍾艾的心思混亂,甚至,連剛才錦佳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靳皓笙真的會關心她?


    一直在關注她呢?


    亦或者說這是靳皓笙故意將她當作陌生……


    其實,這些對她來說無關重要。


    她和靳皓笙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不曾有過愛情可言。


    曾經百般折磨,甚至,到了最後,還拚命想要離開。


    鍾艾從沒想到要留在他身邊,這畢竟是她最痛恨的人。


    所以,她早就應該猜到,遲早會有一天肯定還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在站在他身邊。


    享受屬於他的美好。


    更何況,安安和靳皓笙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最重要的是,身份顯貴的安安才能真正配得起高高在上靳皓笙。


    想罷,鍾艾的心更是酸澀不已。


    不過,在她精致的臉上已經展現出淡定如初的淺笑,以此來掩飾她的懦弱。


    那樣的笑容落在靳皓笙的眼眸明豔不可方物。


    一瞬間,靳皓笙的眼神愈發深諳,在心裏再一次自嘲,既然她都能做出這般坦然的姿態。


    那他到底還在糾結什麽?


    還在為她擔心,為她失落?


    這對於靳皓笙來說,完全是很幼稚的行為,甚是,還拉著安安故意在她麵前秀恩愛,演著這麽滑稽的戲碼?


    而她完全不甚在意。


    既然鍾艾這麽沒心沒肺,對他不曾有過任何感情。


    那他為什麽還要一次又一次如此犯賤地試探?


    放手,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選擇真正地忘掉她。


    一想到這裏,靳皓笙的腦海裏卻又不斷閃過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下一秒,卻又想兵敗如山倒。


    全都變得破碎不堪。


    如今,他唯一能夠保留的是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尊。


    他現在隻能擺出冷酷無情的姿態,才能更好地挽留他僅有的自尊心。


    ……


    宴會結束。


    所有人都離開了。


    不知是不是刻意,還是就這般湊巧。


    鍾艾正想離開時,靳皓笙卻在這一刻經過她的身邊。


    在這一瞬間,她完全不敢直視他,甚至,連腳步都明顯一顫,卻還是假裝若不在意地離開。


    腳步仿佛被什麽盯住,步履艱難。


    在她心裏也說不上是身上感覺。


    隻是,她突然間驚覺竟然如此留戀此時此刻的感覺。


    即便是擦肩而過,卻還是在這般地不舍。


    留戀他的聲音,氣息,味道……


    鍾艾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著這種奇怪的感覺。


    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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