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在岑暮曉的帶領下大興,幾年內聲名遠揚,現已擁有門生數千。


    門生中有人、有魔,大部分無家可歸。


    也有文軒、扈勒、朱厭、韃蚩這些本就有百年修為的魔。


    岑暮曉獲得全部魔神之力,因她而生的魔不可控地臣服於她。


    他們這群來自九黎的魔一開始並不認同岑暮曉的止戈策略,人和魔的矛盾由來已久,豈是隨便建個人魔混雜的門派能解決的?


    有些魔深受修仙者的迫害,對人族的恨意深入骨髓,他們所期盼的是魔神能為他們屠盡天下人類。


    岑暮曉隻得現身說法、循序漸進地把這些思想偏激的魔引上正途,告訴他們殺戮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要不然千年前蚩尤就不會落敗了。


    她沒想到自己一個生來便能操控邪惡精神力的魔神,竟會引人向善。


    望舒消散那天,她吐出的一口濁氣,似是把她埋藏已久的滅世執念給吐出來了。


    現在,她不會動不動就失控。


    當然,若是規勸無效,她便隻能靠實力來碾壓,讓那些不安分的魔不得不服。


    人們並不是不懂得魔和人一樣有好有壞,隻是昔日沒有人敢帶頭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幾年,天魔宗旨在消除人魔紛爭。人和魔平等,不應有別,若遇人魔相鬥,天魔宗出麵解決隻看哪方有理,而不是盲目地懲治哪一方。


    不管人們是迫於岑暮曉的威壓還是真心認同天魔宗的宗旨,人族與魔族相安無事已七年有餘。


    這七年裏,人間一片祥和。


    有岑暮曉這個魔神替魔撐腰,加之這些年天魔宗確實做了不少好事,斬除作惡的妖邪都不收取傭金,人們如今遇上魔要比以往更加理智。


    然,江湖中看似平靜的時局下實則暗藏洶湧。


    人和魔相安無事便罷,如果相戀結為伴侶,仍會遭到鄙視和白眼。


    倘若誕下半魔,那這孩子從一出生就將飽受人們深深的惡意。


    總之,革命尚未成功,要徹底消除人魔矛盾,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莫染失去九黎眾魔的擁護,日子是一天天地不好過。


    她的孩子出生了,卻因半魔血脈與魔的結合導致這個孩子生來是人頭獸身。


    岑暮曉聽扶桑提過一次,旭啟的真身是一條蠃魚。


    因此,莫染的孩子有翅膀,下半身長著魚尾,孩子快十歲了翅膀不能飛也不能下地走路,隻能放在水裏養著。


    莫染失去檮杌的魔氣實力大減,一個人帶著孩子東躲西藏,走投無路之下她來到拈花灣投靠岑暮曉。


    莫染似乎不太記得她曾經做過的一些荒唐事。


    殺了岑沛;欲用春藥引誘扶桑;引誘不成便和旭啟攪合在一起,還懷了孩子。


    莫染都沒什麽印象了。


    否則是有多厚臉皮才敢來求助於岑暮曉?


    岑暮曉用惑心術拷問過莫染,她的確沒有撒謊,她醒過來之後意識不清,是她體內的檮杌一步步誘使她做出與本心不符之事。


    但她要是心底裏沒有一點邪念,檮杌也不會有機可乘。


    ————


    畢竟算是半個殺父仇人,岑暮曉沒辦法一下子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岑暮曉也知道檮杌有多會挖掘人心裏的邪念,她望著莫染抱著孩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竟做不到痛下殺手。


    天魔宗也不是養不活一對孤兒寡母,拈花灣多的是房屋,再不濟,以她花神的神力,她現蓋一棟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她安置下莫染和孩子,九黎來的魔中知曉她、莫染和扶桑之間的愛恨糾葛,他們不由“交口稱讚”她寬容大度。


    實則是在旁敲側擊,讓她防著點莫染。


    她沒想太多,失去檮杌魔氣的莫染翻不上天。


    莫染一番感激涕零之後,忽然問道:“扶桑他……真的不會迴到你身邊了?”


    岑暮曉沉吟半晌,沒有答話。


    莫染忙道:“神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是故意戳你痛處,對不起。”


    岑暮曉坐在高位,揚了揚手,說:“沒事兒,你下去吧,有什麽需要盡管提,隻要你一心向著天魔宗,我不會虧待你。”


    人都說時間是治愈心傷的良藥,可為何心中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更深?


    岑暮曉撐著額頭,睫毛簾子緩緩落下,她靜靜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淚水打濕睫羽。


    岑暮曉現已是統領數千門徒的一派宗主,又是少昊帝君欽定的花神,她如此小女子悲戚的一麵定不會想讓人看見。


    莫染很識相,不再多言安慰,她轉身便要踏出殿外,走了兩步又停下,“他會迴來的,他那麽愛你,他不可能放下你,他一定在努力,努力迴到你身邊。”


    她話說得無比真誠,似是已放下對扶桑的執念。


    扶桑愛的人始終不是她莫染,當年救她一命不過是看在她寫下的求救符中字字泣血。


    換做其他的魔被人冤枉迫害,扶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莫染感到一身輕快,向著門口的光亮走去,仿佛突然間走出了迷宮。


    她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和他人,往後的日子她會活得更好。


    岑暮曉瞬移到窗邊,推開窗,坐在窗沿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花開花謝,一年又一年,你何時迴來?


    “不好了!宗主!出大事了!!”


    扈勒大步流星地進來,一陣黑風吹過,他立在岑暮曉麵前。


    岑暮曉淡定得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扈勒這個憨貨總不放棄給人族點顏色看看,不甘心就這麽原諒人族這些年遇魔就殺的惡行,因此找著機會便小題大做。


    例如上次故意阻撓岑暮曉派人去解救遇上邪魔的某些修仙者,他會扯理由說是修仙者有錯在先。


    但他這些年倒也算忠心,大約因為骨血裏不可抵抗地臣服魔神。


    總之,他沒做出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心性不算太壞。


    這次不知他又要編出怎樣一朵花來阻止天魔宗其他門徒的任務。


    扈勒跑得太急,累得喘了口粗氣,大聲道:“元朗!素情把元朗給放了!”


    岑暮曉腦子裏轟的一聲,心頭驀地一緊,“趕緊派人去追,務必將他製服!”


    十年前,她把元朗困在落雁峰地牢,她每隔幾個月去一趟華山加固封印防止檮杌逃出元朗的身體為禍人間。


    素情放的?素情有何能耐打破她施加的封印!


    肯定是受到檮杌的蠱惑,檮杌若是以親情誘之,素情定然中招!


    她早警告過嚴禁素情去探望元朗,文軒這家夥怎麽連自己媳婦兒都看不住!


    “算了,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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