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心髒狂跳,還好麵紗遮著,叫人看不到他那紅如夕陽映照般的臉,他也不知自己在臉紅什麽,可是一想到晚上和她……他的心裏便猶如貓爪撓一般酥癢。


    其實,他們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他咋就那麽容易在她麵前難為情呢!


    望舒緩緩舒出一口氣,小聲道:“給錢啊。”


    今天依舊是扶?出門不帶錢?桑。


    岑暮曉一麵偷偷撚指化出一錠金子,一麵拿他曾經說過的話擠兌他:“好,您老人家不食人間煙火,沒有錢財這等身外俗物。”


    岑暮曉把金子放在櫃台上,對掌櫃的說:“把你們店最貴、最好吃的菜式一樣來一份,送到客房。”


    大堂內嗑瓜子的看客們看著這兩個白衣飄飄的隱士,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這麽一看絕對是女的強迫男的,還是那種關係,可惜看不見長什麽樣,滿足不了他們的獵奇心理。


    像岑暮曉這種出手闊綽的大客戶,客棧老板是要特殊對待的,他們的菜很快就上齊了。


    望舒望著滿桌子大魚大肉,說:“點太多我們吃不完的。”


    岑暮曉估摸著時辰,是快到小狼狗出沒的時候了。


    她眼睛閃著精光,她看一眼菜肴又看向望舒,她咽了咽口水,重點是吃飯嗎?當然不是!是約會一條龍啊!


    她咬著筷子,雙眼仿佛長在了望舒臉上。


    望舒閃爍地對上她的目光,隨後眉眼低下去,他說:“你吃飯啊,看我……看我做什麽?”


    他夾菜的手好像在發抖?


    他在緊張什麽?


    莫非扶桑人格還未出現?不是吧?時辰到了呀!


    岑暮曉笑得像一朵盛開的玉蘭花,臉上泛著珍珠一般的淡淡光澤。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微弱的燭光之下她都特別光彩照人。


    “看你秀色可餐啊。”她微啟朱唇,等著她的小狼狗扶桑,還沒吃下一口飯。


    望舒被噎住了,隻能用夾菜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羞赧,他夾起一塊又一塊紅燒排骨往她碗裏堆,道:“那你倒是吃啊!”


    岑暮曉捧著碗,仍不動筷子,視線也不在碗裏。


    望舒麵紅耳赤,心跳加速,他又羞又急:“你要吃什麽?我再給你夾!”


    又臉紅?


    扶桑怎麽還不出來?今天來得有點晚啊!天都黑了。


    岑暮曉在心裏犯嘀咕,既然扶桑未到,調戲調戲小扶桑也無妨。


    “我想吃……”岑暮曉停頓了一下,她眉眼含情,語調誘人:“吃~你~”


    那刻意拖長的尾音似一把利刃割斷繃緊在望舒腦海中的最後一根弦,他不能克製地心弦波動,什麽美味佳肴凡間美食,吃……吃個大頭鬼!


    他整個人被雜念欲念攪得天翻地覆,壓根沒心思吃了好嗎!


    他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桃花釀,一口飲盡,緩解體內的那團火,誰知非但沒能平息,反而越燒越旺。


    這不是桃花釀,是燒酒吧!怎麽火辣辣的!


    他此刻已經品不出酒裏的味道了,滿腦子都是她,都是她不管不顧地挑逗。


    岑暮曉把碗伸到他麵前,她的黑眸像兩顆透亮的寶石般純淨透徹,她一臉天真爛漫地說:“快點,快到我碗裏來~”


    啊!這丫頭總能把恬不知羞的話說得如此坦然!


    望舒心神一蕩,仿佛掉入溫泉裏,身體一陣燥熱。


    不想克製了!太難了!


    望舒一把掀下桌上的飯菜,把岑暮曉抱起來放在桌上。


    碗筷菜碟叮嚀咣啷地跌落一地,岑暮曉著實驚了一下,小狼狗扶桑終於上線了?!


    “詣之,你來啦?”


    岑暮曉乖乖地平躺在桌上,仰麵看著他,歡喜和思念溢於言表,明明才一天不見,卻好像隔了很久。


    扶桑身子僵直了一會,僅一瞬的猶豫,他點了點頭。


    岑暮曉抬起手,手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她問:“戒指我很喜歡,你怎麽做到的?”


    扶桑沒有迴答,那雙漆黑深邃的眼隻凝望她片刻,他便克製不住地吻住她的唇,手上一邊急切地撕扯她的衣裳。


    岑暮曉的衣襟剛敞開一點,他卻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而更加專注地吻她,細細品著她的唇瓣。


    他今天的吻和舉動和平常不太一樣。


    平日的扶桑可以吻得很溫柔,也可以吻得很瘋狂,他的吻包含了太多情緒,有愛、有恨、有欲、有癡迷、有不舍。


    而今天,他親吻著她就好像是在品嚐一壇渴望了很久很久的美酒佳釀,這壇酒本不屬於他,他也告訴過自己不能覬覦別人的東西,但他實在太想嚐一嚐了,他所求不多,一口就好,因此他吻得既癡纏又格外小心。


    他一反常態,岑暮曉也沒多想,隻覺不過癮,她閉上眼,雙臂攀上他的肩頭,不斷加深這一吻。


    吻到暫時分開之際,岑暮曉微微喘息著,雙眸迷離地對上扶桑的目光,她舔了舔唇上殘留著的那似有若無的醇香桃花釀,她柔柔地說:“真好吃~”


    這個吻持續了好長時間,吻到岑暮曉嘴唇發麻腦子空白,可扶桑依舊沒有下一步。


    扶桑抬起頭來,他那黝黑的眼瞳仿佛沾著霧氣,微潤之下是無法自持的欲望。


    然而,他卻說:“早些睡吧。”


    岑暮曉張了張嘴,“啊”了一聲。


    不對吧,他的意思是不是去床上?桌上太硬了?


    她的這個想法剛一閃過腦海,卻見扶桑重重地向後一倒。


    “詣之!!”她心頭一沉,飛速瞬移到他身邊,忙去檢查他有沒有哪裏受傷。


    扶桑光潔的臉上泛著一層紅暈,似一抹暈染開來的朝霞。


    他這是……喝醉了?!


    他不是號稱千杯不醉麽?連天界的瓊漿玉露都灌不醉他。


    所以,現在變成一杯倒了是麽?


    岑暮曉蹲在那兒,看著地上這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臉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她又是喜愛又是想笑。


    她把他扶起來放在床上,替他脫掉衣服和鞋子。他半睜著眼,嘴裏不清不楚地喃喃:“暮曉,岑暮曉,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像方才那樣,再親,親一下我,就一下,好麽?”


    岑暮曉撲哧一笑:“你這是在撒嬌嗎?”


    小狼狗人設要崩啊喂!她有一丟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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