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歸嘴角一抽:“我說你這條死蛇,怎麽這麽煩人啊!逛什麽逛啊,她好了就得迴家!”


    陸離冷哼一聲:“迴華山受罰嗎?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爹原諒她,你們那個迂腐頑固的莊長老能放過她嗎?”


    末了,他伸著脖子一甩,指著自己,咆哮道:“還有,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現在是龍!龍!懂?!”


    “你們倆別吵了!”岑暮曉恨不得再次睡過去,這兩個人一見麵就吵的毛病真是一點沒變!


    記憶中,她是痛暈過去的,她不由迷惑,“對了,我是怎麽了?”


    陸離難為情地撓撓腦袋,悶聲悶氣地說:“看不出是什麽病症,也沒有傷口,像是內傷。”


    他記得當時岑暮曉與莫染打鬥時,莫染並未重傷她。


    還有她肩上的抓傷也不知是怎麽迴事,他確定他沒有誤傷到她。


    易殊歸白了他一眼,“你不行就請大夫來,沒個金剛鑽非得攬瓷器活。”


    沒能找出病因,陸離不好意思辯解,吞吞吐吐道:“曉曉,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還傷了你。”


    岑暮曉稍稍一動,肩上的傷突突地刺痛,她再次疑惑:“這傷又是哪裏來的?”


    易殊歸看她一眼,把陸離一推,“她餓了,你去給她弄點吃的。”


    陸離似是這才反應過來:“哦,對,你想吃點什麽?”


    想想又不對,對易殊歸道:“你怎麽不去?”


    “這裏誰是主人?哪有讓客人準備吃食的道理?”易殊歸此刻隻想支開陸離,“還不快去!”


    岑暮曉立刻意會,想了想,道:“有桂花糕嗎?我想吃那個。”說完,她鼻子一酸,神色暗了暗。


    “沒有。”陸離展顏笑道,“不過,你想吃就必須有。”


    “囉裏八嗦的。”易殊歸見他這副殷勤的樣子,著實心裏不舒服,沒來由地就想擠兌他。


    陸離離開之後,易殊歸才開口:“曉曉,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


    岑暮曉見他一臉嚴肅認真,心中一緊:“是不是幾大派要攻輕塵教了?”


    剛說完,她抿住唇,目光微閃,她為何要關心輕塵教的安危?眾仙門若真要圍攻輕塵教,她正好可以趁機去殺莫染為父親報仇。


    易殊歸歎了口氣,笑了笑:“真不該讓你去衡山的,才一個月不見,你的心又……”


    他不知自己為何要說“又”,好像她從前也是這般將一顆心交付給另一個人。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無論何時,她的心始終不在他這裏。


    一想到莫染,岑暮曉眼底劃過一絲寒意,冷道:“不是,你別多想,我隻是想報仇。”


    “罷了。”易殊歸看著她,神色黯淡片刻,而後似下定了決心,“我爹不怪你為了你父親對其他門派修士大打出手,但是,幾大掌門不會善罷甘休,為今之計,隻有,隻有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迴到華山,旁人便無可非議。”


    岑暮曉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覺地攥緊被子,“我沒做錯什麽,為何要這般……”


    這般委曲求全?


    所以師父是打算將她逐出師門了,她想繼續留在華山就隻能嫁給易殊歸?


    她不好明說,隻怕此言一出便傷了易殊歸的心,她曉得易殊歸是為她著想,並非是要趁人之危。


    “你不想迴去了?”易殊歸小心翼翼地問,像是在觸碰一個隨時會破的泡沫。


    他安慰自己他還她自由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她從未給他過希望,他又何來失望?


    岑暮曉搖頭道:“不是,如果師父認為我錯了,要罰我,我認了,但是我不想借你逃脫懲罰,這對你不公平。”


    華山是她的家,她怎可能不想迴去,但是作為華山弟子迴去和作為易殊歸未婚妻迴去意義不一樣。


    她寧願作為華山弟子迴去受罰,她的確頂撞師父師伯壞了規矩,要打要罰她認,但是破除文軒封印和救出父親她沒做錯,她不會認一個不存在的錯誤。


    易殊歸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如果我不介意呢?”


    岑暮曉低下頭,避開他的雙眼,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要再次潑他一碰冷水嗎?


    對於易殊歸,她既心疼又內疚。


    他終究是再也無法恢複成從前神采奕奕、高傲自信的模樣了。


    說來說去,他病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可是,讓她因為愧疚而選擇跟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感情真的不是隻要付出就會有迴報的。


    如風峋所說,她的心可能真的是鐵石做的吧。


    她想了良久,低聲道:“我……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就說清楚了。”


    易殊歸眸子低垂,唇角勾出一道苦笑:“是,說清楚了。”


    他捏著輪椅扶手,他健康時她都不曾心儀過他,更何況他如今病痛纏身。


    以他現在的身體,連禦劍飛行都極為吃力,他連來到月牙島都得靠陸離前去華山接他。


    他確實不好強求她留在他身邊。


    他隻想道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可我始終……放不下你。”


    岑暮曉衝他莞爾一笑:“我也放不下你,不管何時何地,你永遠是我的牽掛。”


    岑暮曉這話讓別人聽起來還真以為他們兩情相悅,隻有易殊歸自己知曉,她對他從來隻有親情友情,無關愛情。


    “你啊,專會打岔……”他默默地歎氣。


    “我會跟你迴華山,以掌門弟子的身份迴去。”岑暮曉動了動肩膀,身上仍是疼痛難忍,又道:“不過,得等我把傷養好,要不然迴去受罰我怕我扛不住。”


    易殊歸見勸阻無效,急道:“我不明白你為何非要認這個死理?挨幾百戒尺弄得渾身是傷你就舒坦了?”


    如此,倒不如不讓她迴華山。


    但是,她離開華山以後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他絕不能讓她與輕塵教再有瓜葛。


    岑暮曉想起被人圍攻的一幕幕,兀自氣憤:“殊歸,不是我要認死理,你是沒見著那些人有多頑固不化!”


    “你沒必要爭這口氣,你要為魔伸張正義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易殊歸猶豫再三,道:“青青姐受傷了,很嚴重,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你一迴去就受罰,如何見她……見她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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