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世恩遲疑了好一會兒,略有些顧慮:“關押地點還望輕塵教如實相告,莫要像衡山這般自作主張。”


    風詣之禮貌地拱手,沉聲道:“如你所願,問出甘木種子下落後,我輕塵教定會優先告知泰山,不會獨吞,於掌門大可放心。”


    岑暮曉頓然醒悟,輕塵教著實深藏不露,輕而易舉便將衡山攪得天翻地覆。


    她樂見衡山的陰謀敗露,也並未放下對風詣之的戒心,“果真是衝著甘木種子來的?我還以為你們輕塵教有多高尚。”


    虧得她以為他們輕塵教不是世俗之輩。


    也罷,這世上有幾個人能逃過長生不死的誘惑呢。


    “岑暮曉。”風詣之氣惱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抬起眼皮,不緊不慢地道:“如何?”


    風詣之看著她,極力控製自己的語氣,平靜地道:“有人要陷害我,我難道不該想法子自證清白嗎?”


    “自便。”岑暮曉做了隨君喜好的動作。


    她不知該不該感謝陷害風詣之的人,是那個人讓她明白她一直被他耍得團團轉。


    她和他有過往,泰山弟子和陸離都知情,他們都知道他是風詣之,唯獨她被蒙在鼓裏。


    風詣之苦笑一聲,淡淡道:“我何必跟你解釋呢。”


    她究竟是生氣他騙了她,還是生氣沒能救出文軒?


    罷了,不重要了,她若想行俠仗義,他便鏟平世間邪惡,由他來做總好過她橫衝直撞、惹禍上身。


    即使他心裏清楚她失去記憶,所以才不信任他,心裏卻仍是堵得慌。


    岑暮曉頓感一陣莫名的失落和不爽:“是,確實沒必要。”反正她都忘了,解不解釋有什麽用?


    從魏林嫣再到陸離,她基本可以判斷出她和風詣之有過一段情,他強行拿走那段迴憶,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他曾對她說:“討厭我也好。”


    她現在才恍然大悟,原是他不想再與她糾纏。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突然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於世恩和泰山弟子麵麵相覷,大名鼎鼎的輕塵教教主與這位華山弟子的關係看似不一般啊。


    愣了幾秒,泰山弟子押著素情出去,素情不肯動身,拉著文軒的手,哭喊道:“文軒,文軒救我,我不要離開你!”


    文軒眼見著素情哭成了淚人,既憤怒又無力,在風詣之麵前他毫無還手之力,如何能護住心愛之人?


    二十年前,他離開望天門也沒能挽救望天門,現如今,他還是保不住她!


    他們才剛剛見麵,又要被這些人活生生地拆散。


    世人都說窮奇令人聞風喪膽,可笑,有比他更慘的窮奇嗎?


    風詣之看見文軒瞳孔變紅,湊近些對他道:“迴頭會讓你見她的,急什麽?她是不是你的素情還不一定呢。”


    “她是!她一定是!”文軒寧願固執地相信她就是素情,也不願再一次希望破滅。


    “鬼迷心竅。”風詣之輕輕搖了搖頭,不自覺地看了岑暮曉一眼,他笑了,他自己何嚐不是為了她而鬼迷心竅呢。


    岑暮曉沒有注意到風詣之的目光,她看向素情,這個素情的確可疑,可是見她的可憐模樣,她卻不由心生憐憫。


    如果她再早一步發現這裏,而不是讓人牽著鼻子走,或許就能早些救出文軒了。


    她掐了掐眉心,感到疲憊不堪。


    自打從她進入南台塔就已經成了別人手裏的一把刀,她自以為她可以力挽狂瀾,卻陷入了多方勢力的計謀中。


    一邊是想置她於死地的衡山,一邊是陷害風詣之,想讓文軒和風詣之相鬥的某個神秘人,一邊是順水推舟的風詣之本人。


    她目前便隻看得清這三個表象。


    陷害風詣之的人知道她和風詣之之間的恩怨,想順勢造成他們倆的誤會。


    她目前並未打消對風詣之的懷疑,素情是真是假,所言是虛是實,對她看清風詣之至關重要。


    南台塔的陷阱、樹林裏的黑衣人,都是衝風詣之去的,而他次次都能化險為夷,修為實力和心思算計沒有一樣落下。


    千年樹妖真是名不虛傳啊……


    他心思如此縝密,引她去輕塵殿、接近她一定另有目的。


    他俊美無雙的外表下,究竟藏著怎樣一顆心?他想在她這裏得到什麽呢,又或者他已經得到了什麽?


    她想得入迷,陸離看出了她的沮喪,安慰道:“你別難過,你救出我了啊,並不是一無所獲。”


    她舒了口氣:“也對,此行至少收獲了靈獸一枚。”


    陸離神色黯淡下來,自言自語:“真的隻能做靈獸麽?”


    風詣之帶著文軒出去,輕塵教並未派人過來接應,不過有他這個厲害的教主親自押送足矣。


    他與玉茯苓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連教主之位都是輪著坐。


    眾人一同出了南台塔,岑暮曉被眼前的場景驚了半晌。


    難怪她在南台塔鬧出那麽大動靜都無人阻止,原來是衡山遭到了圍剿,自顧不暇。


    祭祀台已被眾仙門砸毀,衡山各峰斷壁殘垣、火光衝天、屍橫遍野、一片狼藉,再無往日那般興盛繁旺。


    建派千年的修仙大派,就這樣傾覆落敗了。


    各門派弟子三個兩個一組,押著頹廢傷殘的衡山弟子,嘴裏罵罵咧咧,趕牲口似地推搡著。


    每一個出入口皆由各門派弟子巡邏把守,防止有衡山弟子逃出衡山。


    於世恩這次總算是拿出了五嶽之首的氣概,將搜集證據和捉拿衡山郭家要犯安排得井井有條。


    今年的五嶽大會可謂是空前絕後,本是各派係修仙者之間的較量,卻因為輕塵教的介入搖身一變,變成了圍剿衡山、懲治衡山罪行的大會。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此次,輕塵教名聲大噪,眾人皆是對輕塵教教主眾說紛紜。


    有說他是天神下凡正義的化身,有說他和衡山有過節,此次隻是他搞垮衡山設的計,還有說衡山信任他,他卻背叛了衡山,著實心機深沉。


    各種說法傳得沸沸揚揚。


    但是,在人們看見一屋子兇神惡煞的噬魂魔之後,皆倒吸一口涼氣,幸而風詣之發現了衡山的陰謀,否則所有參會修士怕是都將有去無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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