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落雁峰對陣其他四峰,岑暮曉一路過關斬將,場場獲勝。


    眾人不再驚奇,她能贏過元朗,就相當於坐穩了劍術考核第一名的位置。


    不過,關於她的流言蜚語還是很多。


    她在校場上戰無不勝,力量身法都是前所未見的,因此不少人懷疑她不是普通人。


    朝陽峰青天堂——


    莊夫子的課後,一群人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一弟子道:“不是人?難不成是神仙轉世?”


    另一弟子道:“我看未必,有可能是……”


    “我聽說五百年多年前,衡山有個奇才,也是可以同時使出兩種不同派係的術法,最後你們猜怎麽著?”


    一群人齊齊問道:“怎麽了?”


    “最後查出來,他是魔,一張顯形符就讓他原形畢露了。被發現後,他就逃出了衡山,當時的衡山為了除掉他,折進去了不少人,那叫一個慘烈!”


    “這……你從哪聽說的。”


    “我有個發小在衡山修行,他們衡山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不信,你可以去問郭懷陽,她肯定也知道。”


    “衡山怎會收魔為弟子?魔怎能進入衡山?他們的護山陣法呢?”


    “高階魔修可以隱去魔氣,你以為是我們平時殺的那些未開化的魔獸啊。”


    “這麽可怕,那她……”


    “當年岑家村慘案會不會也與她有關……”


    “你這麽說……細思極恐……”


    “噓!別說了,小心傳到掌門師叔耳朵裏,我看掌門師叔挺維護她的,不讓人議論。”


    易殊歸聽得直翻白眼,一拍桌子,吼了一句:“手下敗將,贏不了我師姐就惡意中傷,什麽人啊!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嘴!”


    一群人兀自不服,可又不敢得罪易殊歸這個大少爺,怏怏地迴到了各自的位子坐下。


    易殊歸想了半天,總覺得最近亂七八糟的傳言越來越多,他得想個辦法平息下去。


    正當他發著呆,思考對策時,岑暮曉走了進來。


    她踩著光影走來,白裙搖曳,宛如綻放的雪蓮。


    她現在耳聰目明,還未到達朝陽峰,就聽見了那些流言。


    她本想忍耐,可沒想到這些天愈演愈烈。


    一開始她認為是有些人眼紅她這個廢柴就這樣逆襲了,可後來傳出了幾百年前的衡山秘事,且被人有意地和她聯係在了一起。


    即便她手握望舒劍也無法平息這些人的猜忌,可想而知,此事定和郭嘉或者郭懷陽有關。


    郭嘉要讓她贏得比試,用意就是這個?


    她隻想安安穩穩度日,壓根就沒想贏,也沒想過要爭什麽,為什麽衡山要對她窮追不舍,從雲兆到郭懷陽再到郭嘉。


    一想到這些,她就來氣。


    她麵無表情地往堂內一站,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冷冷地說:“剛剛誰說我是魔?出來一下。”


    不知為何,見她這幅睥睨一切的樣子,眾人竟有些心虛了,紛紛低著頭拿書擋著自己的臉,“她怎麽來了?她不是不用上課了嗎?”


    易殊歸指了指剛才那幾個說三道四的弟子,“就他們幾個,曉曉,你別生氣,迴頭我告訴我爹,看他們還敢不敢胡說!”


    岑暮曉繞著那幾個人走了一圈,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壞了?”


    “你怎麽說話呢?”某個弟子低聲說了句。


    在場的都是各峰長老的親傳弟子,平日哪裏被同輩弟子這樣諷刺過,卻又忌憚岑暮曉的實力,皆是敢怒不敢言。


    岑暮曉勾唇輕笑一聲,“敢說不敢認?男子漢大丈夫竟這般扭捏?”


    此言一出,一弟子麵色鐵青,先前在易殊歸那吃了癟,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挽迴點顏麵了。


    他站了出來,喝道:“岑暮曉你別太囂張!不就是贏了一次考核嗎?你想幹什麽?竟敢到我們朝陽峰來撒野!”


    岑暮曉定睛一看,原來是朝陽峰莊夫子的得意門生肖凡。


    莊夫子一向看她不順眼,也難怪他的弟子對她惡言相向。


    肖凡心氣高,平日隻服元朗,往年比試中他也隻敗給過元朗。今年卻敗給了岑暮曉,他心中一點也不服氣。


    這個肖凡處處帶節奏,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一大半都是從他口裏傳出去的,委實討厭。


    岑暮曉一臉鄙夷不屑,嘲諷道:“肖凡,有這功夫說閑話,還不如花時間多練練你的內息,你步子虛浮,劍招淩亂,全是漏洞,就算沒有我,你也會被其他人打敗,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


    “你不要欺人太甚!”肖凡臉色一沉,登時拔劍向她擲去。


    “肖師兄!”眾人傻了眼,肖凡今日怎麽這麽沉不住氣,竟然在課堂上動起了手。


    “曉曉,小心。”


    易殊歸捏訣一擋,肖凡的劍光偏移一段距離。


    肖凡招式一變,調整步伐,重新向岑暮曉刺去。


    “肖師兄快住手!”


    “這怎麽辦啊,快去叫師父!”


    “別了吧,要是被師父看見,肖師兄也免不了被罰。”


    岑暮曉腳尖一點,向後直直滑行,出了青天堂。


    她冷眼看著肖凡的劍尖近在眉心,幽幽道:“郭掌門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汙蔑我?”


    幾名弟子聞言一驚,“郭掌門,此事和他有關?”


    “不是吧,郭掌門不是迴去了嗎?”


    “衡山要召開五嶽大會了,他哪裏管得著我們華山弟子的事。”


    “少廢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肖凡怒目圓睜,似是認定了她就是魔一樣。


    他又一揮劍,招招攻向她的眉心。


    他這反應,也讓她認定了此事絕對和衡山有關。


    隻是目前她還沒想明白,言語中傷她之後,他們想達到什麽目的。


    難不成是為了郭懷陽?為了讓易殊歸看清她的真麵目而放棄她?


    無論什麽原因,她覺得沒那麽簡單。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去勸架,這一勸可能會引火燒身,到時候連帶著自己一起蹲思過崖。


    易殊歸知道肖凡不是岑暮曉的對手,便迴了落雁峰通知易寒。


    岑暮曉隻守不攻,懶得拔劍,畢竟是同門,校場之外傷了他,恐會授人以柄。


    她從袖中抽出一張符篆,瞬行至肖凡背後。


    啪——


    她將符篆貼在了他背上,緊接著,符篆融進了他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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