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寒把漿果從嘴裏吐出來,用衣服擦擦舌頭,免得毒汁留在嘴裏。


    凱特尼斯把陳逸寒拉到湖邊,用湖水使勁漱口,然後他們兩個緊緊相擁在一起。


    “漿果你一點沒吞下?”凱特尼斯看著陳逸寒問道。


    陳逸寒搖搖頭,道:“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現在已經死了。”凱特尼斯的嘴唇嚅動著,迴答著陳逸寒的問題,但聲音被喇叭裏傳出的凱匹特人的歡唿聲淹沒了。


    直升機出現了,放下兩個梯子。


    陳逸寒一隻胳膊抱著凱特尼斯,幫她踏上梯子,然後他們兩個人一人踏上一隻腳。


    電流把他們兩個人都吸住了。


    這次陳逸寒很高興,因為他不肯定凱特尼斯站在梯子上能否堅持到目的地,如果有電流把他們兩個人吸住,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陳逸寒向下看時,發現凱特尼斯的腿正血流不止。


    直升機的門在他們身後一關上,電流一斷,凱特尼斯就暈倒在了地板上。


    陳逸寒的手仍牢牢地抓著凱特尼斯的後背,他們拽走她時,陳逸寒的手抓下一撮纖維。


    醫生穿著消了毒的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已做好了準備,立即開始手術。


    凱特尼斯臉色蒼白地躺在手術台上,身上插滿管子。


    恍惚之間,陳逸寒仍覺得自己身處饑餓遊戲之中,醫生仿佛是充滿威脅的另外一群野狗,要設計殺死她。


    陳逸寒萬分驚恐,衝上去護住凱特尼斯,可被人一把抓住,扔進另一個房間,和凱特尼斯之間隔著一層玻璃。


    陳逸寒使勁敲著玻璃,大喊著凱特尼斯的名字。


    可是沒人理他,隻有一些凱匹特服務人員出現在他身後,遞給他一些飲料。


    陳逸寒頹然的坐在地上,臉抵著玻璃門,不解地望著手裏透明的玻璃瓶。


    瓶子冰涼,裏麵盛著橘子汁,插著一支帶褶皺邊的吸管。


    汽水瓶放在陳逸寒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指甲蓋裏滿是泥痕的手裏顯得多麽不相稱。


    聞到汽水味,陳逸寒的嘴裏流出口水,可他卻把汽水放在地上,對於任何如此幹淨漂亮的東西都不予信任。


    透過玻璃,陳逸寒看到醫生正在凱特尼斯身旁忙活著,精神集中,眉頭緊鎖。


    陳逸寒看到管裏流著液體,一排排的計量表和燈光,看得他眼花繚亂。


    陳逸寒看不懂那些,但據他的觀察,凱特尼斯的心髒,停跳了兩次。


    陳逸寒看到一個人在幾米之外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臉的反光,玻璃裏的自己有著驚恐的眼神、塌陷的臉頰、蓬亂的頭發。


    狂躁、兇猛、瘋狂。


    難怪每個人都要遠離自己。


    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野人……不對,是野獸!


    當直升機飛到訓練中心樓頂的時候,他們抬走了凱特尼斯,留下了陳逸寒。


    陳逸寒開始猛撞玻璃門,並尖叫著。


    無意中,陳逸寒突然瞥見一縷紅頭發……


    那一定是艾菲。


    肯定是艾菲來救自己了!


    這時,一支針頭從背後紮向了陳逸寒的脖頸。


    當陳逸寒醒來時,起先不敢動。


    整個房間的天花板發出柔和的黃光,陳逸寒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一個隻有一張床的房間裏。


    這裏沒有門,也看不到明顯的窗戶。


    房間的空氣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陳逸寒發現自己的右臂插著幾根管子,延伸到他身後的牆上。


    而自己,沒有穿衣服,但身體,被被單貼著,很舒服。


    陳逸寒試著把左手伸到被單外麵。


    胳膊不僅被搓洗幹淨了,而且指甲也修剪成完美的橢圓形,燒傷留下的疤痕也不那麽明顯了。


    陳逸寒摸摸脖子、胳膊腿、額頭上的傷疤,正在摸柔滑的頭發時,他呆住了。


    陳逸寒小心地撫弄左耳邊的頭發,不,這不是幻覺,自己又能聽見了。


    陳逸寒試著坐起來,可腰上打著一條寬帶子,身體隻能抬起一點。


    這寬帶讓陳逸寒緊張,他扭動身軀想從裏麵鑽出來,這時牆壁向兩邊敞開,紅發艾瓦克斯女孩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看到她,陳逸寒才穩定下來,不再試圖逃脫。


    陳逸寒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她,可又怕與她過於親近引起她驚慌。


    顯然,陳逸寒受到嚴密監視。


    她把托盤放在陳逸寒**上,按了一下按鈕,把他推到坐起的位置。


    她為陳逸寒弄枕頭的當兒,陳逸寒冒險問了一個問題。


    陳逸寒盡可能故意用沙啞的聲音大聲說,顯出沒有秘密:“凱特尼斯活下來了嗎?”


    她衝陳逸寒點點頭,當她把勺子放在陳逸寒手裏時,陳逸寒感覺到朋友才有的力度。


    陳逸寒猜測,不管怎樣,她也並不想自己死。


    凱特尼斯活了下來。


    有他們所有貴重儀器的幫助,她當然會活下來。


    可,自己也直到剛才,也才敢肯定。


    那個艾瓦克斯離開了,門無聲地在她身後關閉,陳逸寒饑餓地盯著盤子,一盤稀肉湯、一小點果醬,還有一杯水。


    “就這點?”陳逸寒在心裏不滿地嘀咕著。


    難道歡迎自己迴來的食物不應該比這更豐盛些?


    可陳逸寒發現自己吃完這點東西都很費力,他的胃好像縮到栗子那麽大。


    陳逸寒納悶自己究竟有多久沒吃飯了,因為在競技場的最後一天早上,他還吃了相當多東西。


    通常情況下,在比賽結束和勝利者再次露麵之間留出幾天時間,這樣可以讓饑腸轆轆、傷痕累累、憔悴不堪的勝利者恢複一下。


    在某個地方,西納正在為他和凱特尼斯趕製公開露麵的服裝,黑密斯和艾菲也正在準備宴請他們的讚助人,並為他們兩個的最後采訪準備問題。


    在家鄉,十二區肯定已經為迎接他和凱特尼斯的歸來忙作一團,畢竟,上一次獲勝已經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陳逸寒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隻想迴主神空間,迴第七城。


    但不知道為什麽,陳逸寒盼望已久的提示音並沒有到來。


    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個任務世界中,還沒有完成最終的任務。


    不是贏了比賽就行了嗎?


    陳逸寒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最危險的比賽已經過去,陳逸寒估計,是不是等到采訪完勝利者,迴到12區的時候,才算真正的完成了任務。


    要不然現在完成任務,陳逸寒消失了,這個任務世界,也會亂了吧。


    陳逸寒此時想馬上從這張**走下去,去看凱特尼斯,去看西納,知道更多的事情。


    為什麽不行呢?陳逸寒現在的感覺很好。


    可當他正要從綁在腰上的寬帶子裏爬出來的時候,一股涼涼的液體從一根管子裏注進他的血管,陳逸寒感覺到自己幾乎馬上失去知覺。


    這樣的事反複了好幾迴,也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陳逸寒總是醒來,然後吃飯。


    陳逸寒盡量克製逃跑的念頭,以免再次給弄暈過去。


    但奇怪,陳逸寒看到的好像總是黃昏時分。


    他隻知道幾件事。


    那個紅頭發的艾瓦克斯自從喂完我飯後就沒再來過、自己的傷疤不見了,還有,是自己的錯覺嗎?一個男人在喊?不是凱匹特口音,而是接近家鄉能口音。


    陳逸寒心裏隱隱覺得很安慰,總算有人在找尋著自己。


    總算熬過來了,陳逸寒已經漸漸恢複,右臂不再插管子,身上的寬帶子也去掉了,允許**活動。


    陳逸寒開始慢慢坐起來,當他看到自己的手時驚呆了。


    受傷的皮膚光滑亮潔,不但傷疤沒了,就連打獵時留下的傷痕也無影無蹤。


    陳逸寒的前額,更是像緞子般光滑,再看看小腿,也是一點疤痕也沒有。


    這,簡直和主神空間的治愈相差不了多少。


    真看不出來,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麽高的醫療水平。


    陳逸寒伸出腿下地,深恐雙腿無法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的兩條腿,強勁有力。


    床頭放著自己的衣服,陳逸寒一看就有點畏縮。


    因為那是“貢品”在競技場穿的服裝。


    陳逸寒盯著那些衣服,好像它們長了牙齒。


    但隨後,陳逸寒轉過彎來了,當然了,自己要穿著這衣服去見他們的團隊。


    不到一分鍾,陳逸寒就穿著完畢,急切不安地等在牆壁前麵,即使看不見,他也知道這裏有扇門。


    不一會兒,門突然打開了,陳逸寒一步跨入一個空闊無人的大廳,大廳裏好像根本沒有門。


    可是,肯定有門,凱特尼斯肯定正站在門後。


    陳逸寒現在意識清醒,急於要見到凱特尼斯而越來越焦躁不安。


    她一定沒事,不然艾瓦克斯女孩不會那麽說,自己要親眼看到她。


    “凱特尼斯!”陳逸寒大喊著,反正這裏也沒人可問。


    隨後,陳逸寒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卻不是凱特尼斯的聲音。


    這聲音讓陳逸寒激動,讓陳逸寒渴望見到她。


    因為,那是艾菲的聲音!


    陳逸寒轉過身,看到艾菲、黑密斯、西納他們三個人都站在大廳盡頭的一問屋子裏。


    陳逸寒毫不猶豫地朝他們跑去。


    也許一個勝利者應該穩重、高傲,特別是當她知道這些都要錄像的時候,可陳逸寒不在乎。


    陳逸寒朝他們跑去,但,甚至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竟然首先投入黑密斯的懷抱。


    他低聲在陳逸寒耳邊說:“幹得不錯,你的計劃,也成功了!”


    艾菲的眼裏汪著淚,不停地拍著陳逸寒的頭發。


    西納隻是緊緊地擁抱陳逸寒,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陳逸寒看到西納沒有說話,突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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