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九玄仙門內門,徐梁晨居所,徐梁晨正一臉陰沉的聽著周世仁匯報。


    “也就是說,你查了三天,什麽結果都沒查到?雪鬆他就好像太陽下的積雪一般,憑空蒸發了?!”


    徐梁晨壓抑著怒氣問道。


    “弟子無能,辜負了師尊的期望,還請師尊責罰!”周世仁跪倒在地,一臉自責的道。


    “真就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徐梁晨問道。


    “根據弟子的查探,在大師兄失蹤前後,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沒有發現嫌疑。而那些曾經與大師兄有過嫌隙的人,弟子也都一一探查過,也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


    周世仁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


    徐梁晨眉頭一皺。


    “還有,大師兄當日是獨自離開任務小隊的,事先沒有告知任何一人他的去處。”


    “本來這也沒什麽,任務期間負責人獨自外出的情況很常見,但是大師兄卻一去不迴,而且命牌還碎了,這就真的難以探查了。”


    周世仁實在是無奈,餘雪鬆這種情況,他還真是無從查起。


    徐梁晨聞言沉默,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的棘手。


    餘雪鬆獨自外出,然後出現了意外,這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也不知道他死在了哪,屍體也沒有,查探難度又上升了不知道多少。


    秘術?徐梁晨已經用過了,但是指引羅盤上的指針卻頗為混亂,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一會兒指南,一會兒又指北,完全沒個章法。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有人用了幹擾秘法。


    在修仙界,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殺人之後毀屍滅跡,幹擾探查,這根本就是一條龍操作。


    “世仁,你再把這幾天探查的情況,原原本本,一絲不漏的給我說一遍。”


    徐梁晨最終還是假設是“內部人”幹得,目前也隻有這個假設可能找到結果。


    畢竟如果餘雪鬆真的是死外麵了,那麽這件事情恐怕真的要成懸案了。


    “是,師尊。”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是周世仁還是一點點的將這幾天探查的細節都講給了徐梁晨聽。


    “停!”徐梁晨突然叫停,他問道:“你說,雪鬆在去年和瀚海宗的首席弟子有過過節?當時還險些鬧出人命?”


    “是的。師尊。”周世仁說著,將當時的情形完完整整的說給徐梁晨聽。


    徐梁晨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繼續。”


    周世仁繼續講述。


    “停!”徐梁晨再次喊停,他問道:“你說,雪鬆在半年前得罪了一名元嬰境邪修?”


    “是的,師尊。”周世仁點頭,“不過,那名邪修在上個月已經被青玉門的妙竹真人擊殺了。”


    “那邪修有沒有什麽厲害的後人或屬下?”徐梁晨問。


    “沒有。”周世仁搖頭,“我查過了,那邪修的老窩被妙竹真人一窩端了,一個人都沒有逃掉。”


    “嗯,妙竹真人尤其仇恨邪修,這是她的風格。”徐梁晨點點頭,示意周世仁繼續。


    周世仁繼續講述。


    ……


    “停!”徐梁晨不知道第幾次喊停了,幸虧周世仁已經是金丹境修士,記憶力強大,還有小本本輔助,不然就他這麽喊,早忘記細節了。


    “你說,雪鬆之前做任務時,特意轉了個彎,去幫煙雨那丫頭考核新弟子去了?”


    “是的,師尊。大師兄確實曾幫煙雨師姐考核過新弟子,不過那隻是走個過場。煙雨師姐的情況您也知道,她最終在大師兄的勸導下,也隻給前三甲的弟子發放了獎勵。”


    “煙雨那丫頭……雪鬆為了她,費了許多心思,可惜……”徐梁晨感歎一句,“對了,之前聽你說,雪鬆的表弟也在新弟子之中,而且還和另外一名弟子產生了一些矛盾?”


    “是的,一名叫張鐵生的弟子以不知名的手段搶了大師兄的表弟,那位楚雲杉師弟的頭名。”


    “不過我已經探查過了,無論是那位張鐵生師弟還是和他要好的名為趙周的新弟子,都隻是築基境修士,別說他們不會為了一點兒小矛盾與大師兄起衝突,就算起了衝突,他們也絕不可能害的了大師兄。”


    “更何況,我已經查過,大師兄出事的那段時間,他們都在房間內。一個在休息,一個在秉燭夜讀。”


    “秉燭夜讀?”


    “應該是新入門,興奮的睡不著覺。”


    周世仁猜測,這種情況很常見。


    徐梁晨默然片刻,隨後道:“我親自去見見那兩位弟子。”


    “師尊,難道你懷疑……”


    “不,他們是最不可能的,也是最容易排除嫌疑的,所以……”


    徐梁晨沒有說下去,周世仁卻已經明白了。


    猶豫了一下,他最終沒有阻止。


    以師尊的修為,哪怕是施展搜魂秘術,應該也不會傷害到那兩位才築基境的新進弟子的。


    ……


    “趙兄,要不要一起去聽熔岩真人的講道?熔岩真人擅長土火雙係,正適合你我。”


    張鐵生找到正在一樓翻閱雜書的趙周,一臉誠意的邀請道。


    “鐵生,看你的表情,收獲良多吧。”


    “確實收獲良多。我感覺我多年不曾鬆動的瓶頸都有了鬆動的跡象,所以我打算去聽熔岩真人的講道。就在下午申時,要不要一起?”


    張鐵生再次邀請道。


    “嗯,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趙周放下那本《某某帝王秘史》道。


    “別。趙兄,元嬰真人的講道機會很珍貴的,你別因為我而隨意選擇,那樣就是我的罪過了。”張鐵生見趙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連忙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一個人去聽課挺沒意思的,所以正等著你呢。我知道,你一定會給我推薦一個適合我的課的。”趙周笑道。


    “趙兄謬讚了。我也是碰巧看到熔岩真人講道的告示牌,想著正好適合我們倆,所以我就來邀請趙兄了。”


    張鐵生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申時,現在午時快過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趙周道。


    “好。”


    二人隨即出了藏書閣,在外駕起靈舟,向著內門方向飛去。


    一般情況下,元嬰真人講道的道場,都設立在內門與外門的交界區域,這樣既方便內外門弟子,又符合外門弟子不得隨意進出內門的宗門規矩。


    這一次也不例外。


    當趙周和張鐵生到達熔岩真人講道的地點,一處巨大的玉石平台時,這裏已經幾乎快坐滿了修士。


    “那邊還有幾個位置。”


    張鐵生一指後方邊角處的幾個玉石蒲團。


    二人正打算趕過去占住位置,一名身穿真人服飾的老者突然鬼魅般的出現,攔在了二人前方。


    趙周早就發現了老者,不過他還是做出了和張鐵生一樣驚訝的表情。


    人生在世,雖然不是全靠演技,但是演技這東西,還是很有必要的。


    “二位,能否借步一敘?”老者麵帶溫和道。


    “不知這位真人如何稱唿,找我二人何事?”


    張鐵生問道。


    “借一步說話。”


    老者一指遠處平台邊緣。


    張鐵生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一下道:“請。”


    對方是元嬰真人,不是明顯有敵意的情況下,他無法拒絕對方的邀請。


    片刻後,三人來到了平台邊緣。


    “敢問真人如何稱唿,找我二人何事?”


    張鐵生又問了一遍。


    “老夫徐梁晨,沒有惡意,隻是想詢問二位一個問題。”徐梁晨道。


    “什麽問題?”趙周接過話頭。


    “餘雪鬆之死,可和二位有關?”


    徐梁晨微笑提問,雙眼中浮現一個無底漩渦。


    “啊?”


    張鐵生一愣,瞬間陷入了呆滯狀態。


    趙周沒反應,同樣也好像陷入了呆滯狀態。


    下一刻,兩道精光從徐梁晨的眼睛中射出,瞬間沒入張鐵生和趙周的眼睛。


    張鐵生身形一震,他的腦後,一片如雲似霧,凡人肉眼無法看見的場景浮現。


    趙周也有了反應,不過他是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突然,徐梁晨麵色漲紅了起來,他一臉震驚的指了指張鐵生,張口就打算說什麽。


    然而他終究沒能說出一個字,因為來自趙周的反噬,降臨了。


    隻聽得靈魂層麵一陣哢嚓聲,徐梁晨的靈魂瞬間炸碎成了無數光點。


    撲通!徐梁晨就像一個喝醉酒的人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麵上。


    趙周看著徐梁晨無魂的身軀,搖了搖頭。


    你問就問唄,為啥要搜魂啊。看,涼了吧。


    “化沙。”


    趙周口中吐出兩個字,徐梁晨的身體瞬間化為了一片砂礫。


    風一吹,就紛紛揚揚的落下了山。


    這時,趙周才撤去了徐梁晨剛一出現時就展開的神識幹擾結界。


    “咦?那位真人呢?”


    徐梁晨身死魂滅,張鐵生也轉眼間就清醒了過來。


    “什麽真人?。”趙周疑惑道。


    “啊?”張鐵生發愣,沒有真人嗎?他怎麽記得剛剛有一個真人要問他們問題?


    不對,好像真的沒有什麽真人。


    真是莫名其妙的。


    張鐵生搖搖頭,向著那僅有的幾個玉石蒲團走去。


    “趙兄,快點兒,別讓位置讓人搶了。”


    張鐵生見趙周還在後麵,不由招唿了一聲。


    趙周答應了一句,快步跟上。


    他看了看張鐵生的靈台(意識海),心中笑了笑,快醒了就是不一樣,都有求生欲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掛機開局的我隻想單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頹廢西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頹廢西瓜並收藏掛機開局的我隻想單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