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晉鋒之外的嫌疑人,隻剩下審計員羊元良。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想笑。他這個名字的諧音很有趣,不仔細聽,或者是叫快了,就會變成“讓原諒。”


    他進了門以後,看見我們猶如看見了父母一般的激動。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看見了他眼睛裏所含著的東西,亮晶晶。這讓我想到,他是有多少苦水沒有辦法向外傾訴。


    “你們一定要救救我!”他雙手合十,即使戴著手銬,也在給我們作揖。“不然的話,他們就一定會認為我是兇手。”


    諾蘭朝我笑了笑,又轉向他說:“你不用這麽早下定論。有人比你嫌疑要大。現場有他的指紋。怎麽懷疑都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不!”他反駁說,“他們一定會懷疑到我頭上,因為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浩初推門而進,站在諾蘭的身後,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


    “怎麽了?”諾蘭迴頭看了一眼,“繼續說。”


    安浩初應和說:“對啊,怎麽了?剛才不是想說嗎?怎麽停了?”


    “我說!我說歸說!說了有什麽用?”他明顯底氣不足了。


    諾蘭皺著眉頭看著他說:“你是有什麽難處嗎?”


    羊元良不開口,眼睛四散飄渺,多次落在身後的安浩初身上。


    諾蘭挑了挑眉毛。


    “看來,因為安警官在的緣故,羊先生不好意思說?是不是?”


    安浩初大度的說:“元良啊,你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全權交給了你麵前的這個人。”他的手端向諾蘭,“你大膽地說吧。他會為你做主的。”


    盡管安浩初這樣說了,可羊元良即使攥緊了拳頭,都沒有敢說出口。


    “這樣吧,”諾蘭抬起一隻手,“我們就不要為難羊先生了,安警官你可以先出去嗎?等他說完了話,一會兒我會出去告訴你他說了什麽。”


    安浩初咧著嘴角說了一聲“哼”,憤憤地打開身後的門離開了。隻聽咣的一聲,麵前的羊元良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好了,現在不該在的人已經走了,你可以說了吧?”諾蘭的意思是,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羊元良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他開始說了,“好,我跟你們說,你們一定要救我。我是被陷害的。是被他們,是被剛才出去的那個人。”


    我對他說:“你怎麽知道我們一定會救你?”


    他為難地搖搖頭,壓低聲音,懺悔似的說:“我已經走頭無路了,警局裏沒有我信任的人。認識我的人都認為是我殺死了李如海。可事實不是那樣的。他們都在誣陷我!”他情緒很激動,說話的時候手一直在動,像是在做劈砍的動作。


    “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我覺得這隻是諾蘭事不關己的問了一句而已。


    誰知道羊元良卻十分認真的迴答說:“因為我可以查到他們的賬單資金流入。”


    “那你是不是也能查到李部長的?”


    他應答說:“對,上次我們兩個還因為這個事情吵了一架,所有人都看見了。之後他死了。所有人就說是我殺死了他。”


    “這麽說是因為李部長的資金流入出了問題被你發現了,然後你想去敲詐他,結果卻是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是!”


    諾蘭沉穩地說:“羊先生,我現在沒有和你討價還價,你最好說實話。你要知道現在隻有我能救你。”


    羊元良停住了。


    “你真能救我嗎?”


    “我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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