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雄的車開得很慢,雪地很滑,車沒裝雪胎。擋位掛在二檔,幾乎不給油。按著信號的途徑,他們終於看見了東門。


    “看!諾蘭在那裏!”晉鋒坐在副駕駛上透著玻璃指著站在大門口的諾蘭。


    “他在那幹什麽?”臨雄隻是心裏想著,但沒說出來。他把車停好,諾蘭向他們走來。


    “你怎麽來這了?”晉鋒下了車,用恰到好處的力道關上了車門。


    諾蘭說:“很明顯,我們中計了。”看似是調虎離山計,但隻成功了一半,遂變成了分瓣梅花計。


    “中計了?”臨雄和晉鋒相互對視一眼。


    諾蘭扭過頭看了看站在鐵門旁邊的男子,又轉過頭慢條斯理地說:“你們追到那個人了嗎?”


    臨雄拍了拍後座的車蓋。示意人已經抓到,你可以驗貨了。


    諾蘭躬著身子看了看裏麵,知道裏麵是餘臣,還是有些驚訝。


    “餘臣?”


    “怎麽樣?很驚訝吧?”臨雄挑了挑眉毛。


    “是有些驚訝,但是我接下來要說些更驚訝的事情。”你們準備好了嗎?


    晉鋒湊了過來,他看了看剛才諾蘭看過的那個男人,覺得事出和他有關係。他心裏正掂量著。


    “你們剛才走後,又出現了一個跳窗的人,就在左邊。我急忙去追他了。”


    “但你沒有追上他。”晉鋒說。


    “他跑得很快,我一路追到這裏。他在出樹林的那個口摔了一跤,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諾蘭轉過身指向來的那邊。


    臨雄問:“看清那人的身形了嗎?”那人一定是旅館裏的人,一會兒迴去根據不在旅館的人就能篩選出他是誰。


    諾蘭點了點頭,“他身材偏瘦,但裹得很嚴實,而且行動很敏捷。”不然為什麽,皮鞋都快跑爛了,都沒追上。


    “他一定還在這雪堆裏。”臨雄的語氣很肯定,看向那邊的草灌。


    諾蘭咧著嘴搖了搖頭,“他不在那裏。”


    晉鋒插上一嘴,“那他在哪?”


    “他進城了。”


    “進城了,你怎麽不追?!”


    諾蘭看向門口的男子,喪氣的迴答。“大門值班人員,不讓我進去。我沒辦法,所以才找的你們。”


    諾蘭沒有怪罪看守人,這是他的工作,不讓來曆不明的人進去,是正確的(他這是在恪盡職守)。但是臨雄考慮不了這麽多,他氣洶洶地走過去,用力的拍了拍大門。


    “開門!”


    那看守人走過來,臨雄第一眼看見他,知道他不是昨晚的那位。


    “你是什麽人?”看守人若有所思地問。


    “警察”臨雄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證件。


    門開了,臨雄向前一步,抓住那人的衣領。


    “幹什麽!你這是幹什麽!”守門員被嚇一跳,他的胳膊曲彎抓著臨雄的手,合並成弓弩的形狀。


    “我要逮捕你。”


    “什麽??開什麽玩笑呢??我做錯什麽了??”他的口吻十分委屈。


    臨雄壓低語調說:“我問你,你剛才這裏有沒有進去一個人?”


    “你說的是哪個人?剛才進去的人多了。”


    “你少耍貧嘴!你剛才放進去了一個嫌疑人?!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讓他進去,我看你是他的同夥吧??”


    “同夥?”看守人兩眼放光,兩隻手顫抖地搖擺,“我可不是,來來往往的人這麽多,我怎麽會知道誰是誰?”我又不是故意把人放進來的。


    “你!”臨雄已經開始舉拳要打他。


    “臨雄!住手!”諾蘭走過來說,“放開他吧,那人可能不是從大門進去的。”


    聽諾蘭說完,臨雄慢慢地才鬆手。


    “走吧,去那邊,晉鋒有所發現,”


    晉鋒剛才沿著牆壁摸索到了一個狗洞。它的位置很隱秘,由於兩旁有草植的原因,如若不留意,就會錯過。上麵的雪已經掉落,這是人為的痕跡,而且這個地方距離那人摔倒的地方不遠(他走的是這裏,沒錯了)。如果說他是走大門進去的,看門人攔下他是有可能的。就憑剛才諾蘭之鑒,可以見得那人不會走大門。


    “他手裏拿著東西,從這裏進去很保險。”諾蘭頷首看著那裏。


    “東西?是一個箱子嗎?”晉鋒疑問地說。


    “對,所以餘臣手裏的箱子是空的。”為有東西的人打掩護。


    “他們運的是什麽?”按推斷說,死者的腎髒在昨晚已經被女孩運走了,還能運什麽?


    “我不知道,”諾蘭搖搖頭,看著臨雄。“但可以問問餘臣。”


    “你有能力讓他開口嗎?”晉鋒說這一番話,有獨特的意思。


    諾蘭聽懂了以後迴答:“所以這得靠你辦。”


    “那你呢?”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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