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下來,成為整個單調枯燥辦公室裏的唯一生機。


    明亮的光束裏,微小的塵埃在光線中懸浮,平添幾分暖意。


    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白色襯衫的每一顆紐扣都係的一絲不苟,卻依然難以隱藏衣服下麵,男人肌理分明的結實肌肉,彼時它正隨著男人平穩的唿吸微微起伏,袖口微微挽起一小截,露出裏麵小麥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的袖扣閃著耀眼的光,將空氣裏的暖光切割反射。


    陽光落在男人的肩頭,落在男人濃黑的頭發,男人被籠罩在其中,眉眼都仿佛染上一層光,變得虛浮起來。


    轉眼已是一個月過去,穆念琛的傷口恢複速度相當驚人,今天上午醫生為他做過最後一次檢查確定傷口無恙後,穆念琛出了醫院。


    出院後,馬不停蹄的來到公司投入了工作。。


    業界內無人不知,他是一個工作機器,最長的時候,隻靠咖啡支撐,他可以四十八小時不眠不休的工作。


    門被叩響,穆念琛的頭埋在麵前摞的跟小山一樣的文件裏低沉出聲,“進”。


    秦瑜手裏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辦公桌上。


    穆念琛將文件一一整理好,看向秦瑜,“立即召集所有人員開會”。


    秦瑜點頭,踩著高跟鞋走出辦公室,包裹在黑色套裝裏的腰肢細的像是輕輕一掐就會折斷一般。


    迴到辦公室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啪啪敲擊幾下,給各部門的主管發了一條e-mail,“十分鍾後,來辦公室開會”。


    然後拿了文案徑直向外走去。


    外麵各個工作區開始騷亂起來,所有人麵色都變得嚴肅,穆念琛不在的時候,她們可以懶散,可以隨意,但在穆念琛的眼皮子底下,隻要你稍微露出一絲的懈怠,那麽對不起,你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了。


    穆念琛對待下屬向來嚴苛至極,當然,他對待自己更加的嚴厲,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掌握著公司的命運,他必須將每件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公司才可以一直平穩運行,他不能有一絲的馬虎。


    這個公司裏,有無數的女人衝著穆念琛這個人而來,最後卻都铩羽而歸,穆念琛是s市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黃金單身漢,卻也是她們所不敢觸及的存在,這個男人的冷漠,這個男人的不近人情,在圈內是出了名的。


    穆念琛早已趕到會議室。


    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麵色沉穩,英氣逼人,俊美的五官即使不說話,亦能平湊出一股子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男人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會議桌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每一個匆匆的闖進會議室的人。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所有人一一到齊。


    穆念琛坐直身子,“現在開始開會”。


    “在開始進入今天的正是話題之前,我先說幾句題外話”男人的視線在會議室環顧一周,眼睛微微眯起。


    低頭看一眼手腕上的華貴手表,“十五分鍾,你們足足遲了五分鍾”。


    這款朗格zeitwerk腕表產自東德,以無與倫比的精湛技術和高水準的完美手工著稱,作為少見的非瑞士名表品牌,它的品質和價位一直居高不下,一般均在十萬元以上,而穆念琛手腕上的這款,價格更是高達九十三萬,它低調優雅,盡顯奢華。


    隻此一句話,會議室裏氣溫驟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沒有人有勇氣同穆念琛的目光對視。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裏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你們誰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兒?還是說你們之中有誰腿短,十分鍾之內從自己的辦公室趕不到會議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公司裏並沒有招收殘疾人,那請問,作為正常人的你們為什麽會比我還來得遲,如果要論距離的話,我的辦公室距會議室的距離應該是最遠的一個”。


    男人的聲音沉穩磁性,落入會場每個人的耳朵,他看似溫和平靜的雙眸隱藏著令人不敢靠近的深邃,瞳仁深處越是幽深便越是深諳難測,他削薄的唇裏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刺入所有人的心髒,讓人心驚膽顫。


    沒有人敢說話,會議室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麵上都聽的清清楚楚。


    穆念琛喉嚨裏溢出一絲輕笑,眼底的濃墨讓人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很好,如此看來,這個季度你們都不想領工資了是吧”。


    “我今天看過了,我離開到我迴來的這一個月裏,公司的業績足足下降了五個百分點,你們在座的各位,一共為公司接到了七十八個項目,其中不乏小項目,我想問的是,你們有帶腦子來上班嗎,你們來公司每天在做什麽?吃飯,睡覺......還是做漲工資的白日夢?我給你發工資是為了讓你們來這裏享受的是吧”。


    男人的聲音犀利至極,句句戳中每個人的軟肋,事實上,正如穆念琛說的那樣,這一個月以來,他們過的瀟灑而舒適,沒有每天看不完的文件,沒有每天打不完的電話,沒有每天做不完的策劃,他們過的閑適自然,與穆念琛在的時候截然不同。


    男人停頓了片刻,濃墨般的眉頭輕挑,“好,我不說過去的這一個月裏,我們說說以後的打算,你們準備繼續拿著工資不幹實事還是準備拿出一點兒你們的誠意,帶上你們的智商,將落下的業績統統補迴來?”。


    這句話說完,有幾個部門主管附和了幾句。


    穆念琛手指在會議桌上輕叩,“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麽樣,從現在起,都給我打起精神,以飽滿的狀態給我投入到工作中,否則,帶上你的東西滾出精鑽,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所有人,聽懂了嗎?”。


    ―――――――――――


    一切終於歸於平靜,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空氣裏忽然響起了一道唯唯諾諾的聲音,“穆總,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自從上次......上次公司形象受損後,公司的業務一直呈低迷走勢”。


    穆念琛抬頭,幽深的視線直接刺向創意部總監,“你的意思是公司的業績下降是我的錯?”。


    創意部總監不敢再發話,他並沒有要針對的穆念琛的意思,他剛剛之所以那麽說,不過是收到了董事會副董之一陳岩的脅迫,他的手裏自己太多的把柄,隨便一件,都足以讓他在這個地方無法繼續立足。


    陳岩嘴裏恥笑一聲,看向穆念琛,“穆總何必抓住一個小職員不放,他的話也未嚐沒有道理”。


    穆念琛在桌上輕叩的手指頓住,眯著眼睛看向陳岩,眼底暗光流轉。


    陳岩一向是他的死對頭,這些年來,為了將他從總裁的位置上拽下來費了不少功夫。


    半晌,唇角挑起一抹弧度,滿眼的漫不經心,“陳副董多慮了,精鑽股價下跌這件事兒很快就會過去”。


    “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正事兒”。


    “這次的競投,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結果,沒錯,那處鑽礦現如今已經是奧萊德的囊中之物”。


    陳岩滿臉戲謔的盯著穆念琛,“穆總沒有競投成功,精鑽的股價怕是很快就會下跌,何來上漲一說,穆總剛剛的話,莫不是在尋在座的開心?”。


    董事會的幾個老頭一聽紛紛附和起來,“真是太不像話了......公司這樣下去開怎麽辦啊......我看啊,這屆的總裁該換人了.......”。


    穆念琛不惱亦不怒,靠在座椅後背靜靜的看著董事會的幾個老頭演戲,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半晌,待幾人麵色憤怒的看著自己,聲色厲荏的吐出一句“穆念琛你給我們一個交代”,才不急不緩的開口。


    “諸位無須緊張,此次競投的鑽礦是個空礦”。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誰能料到,原來傳的滿城風雨的消息居然是謠言。


    “現在奧萊德還在隱藏消息,但相信過不了幾天,這條消息就會不脛而走,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大家盡可以拭目以待”。


    穆念琛的話不會有假,各職員麵色上已經露出欣喜,這對於精鑽來說,無疑是一個不能再大的驚喜,適時奧萊德破產,精鑽失去了最強大的競爭對手,在這個行業,將會是再無阻攔,業績必然節節上漲,而他們的工資,自然也會隨之增長。


    當然,幾個董事會的老頭包括陳岩,麵色登時變得難看至極,但卻有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


    穆念琛看著幾人的表情,心底冷笑一聲。


    片刻,收迴視線,不再看他們。


    “再過不久,公司將會迎來一個新的麵貌,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在找任何借口,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為公司謀取最大的福利,隻要你們足夠用心,公司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是,穆總”。


    穆念琛站起身來,吹眸整理衣袖,“好,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


    然後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像是忽然響起什麽一樣,欣長的身形一頓,轉過頭來,目光直接穿過人群落在創意總監的身上,語氣清冷,“對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精鑽的人了,請你立刻收拾好你的東西離開這裏”。


    陳岩的人,不能留在公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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