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嗎?!”


    伽貝斯把一杯酒頓在桌子上,他聲音很大,酒館裏立刻安靜了下來,誰都知道他的身份,也在揣度著這位大人物生氣的原因。


    菲露特像隻蚊子低聲囁嚅著,“我也沒打算接,可……可……誰讓他幫了我忙呢,我也沒法拒絕,要不然就要請他喝酒了……”


    “那小子怎麽說?”伽貝斯消了一些氣,他剛從王宮迴來,被罵了一通,他真的煩死了,他媽的那群貴族還以為跟個正經人似的,可後來才明白,罵人是本能,貴族也會罵人,而且罵了你還不能還口,真憋屈。


    “龍哥說找一下這個人就可以了,”菲露特陪笑著把一張紙按在桌子上,“辛苦了,正隊長!”


    “嗯,你可以滾了,”伽貝斯煩躁的很,“大晚上還穿著軍服幹嘛呢,去換上你露大腿的裙子去吧!”


    “但我覺得小腿還有點肉,”菲露特捏了捏腿,“再瘦點,再瘦點吧!”


    “瘦個屁啊,”伽貝斯扔出一袋錢,“該吃什麽,吃什麽,再瘦你的水蜜桃就沒了。”


    “誒?誒!”菲露特開心的跳了起來,“你也覺得是水蜜桃了!真的嗎?真的?”


    “是啦是啦!”伽貝斯有些不耐煩。


    “不過,你這麽好色,為什麽不去下麵,”菲露特摸著下巴說,“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去那裏嗎?”


    “桃毛都摸沒了,還有什麽意思,”伽貝斯沒好氣的說了句,又低頭喝了口酒。


    “那麽,再見了,色狼副隊!”菲露特一溜煙跑了出去。


    門吧唧一聲關了上去,伽貝斯將紙張推給麵前的酒保,“有印象嗎?”


    “這個人……”酒保凝眉看了幾眼,“好像有些印象……”


    “怎麽說?”伽貝斯問。


    “主要是我對和他一起來的人印象很深,這個人印象確實不深,”酒保似乎肯定了答案。


    “一起那個人什麽樣?”


    “帶著一張假麵,不過……”酒保俯下身湊到伽貝斯身邊說,“肯定是個軍人。”


    “軍人?”


    “您看周圍的人,一般來酒館的都是些傭兵之類的,那些人喝酒姿勢很隨意,可那個人坐的筆直,手很穩,也不亂動,”酒保收身笑了下,“絕對是受過訓練的。”


    “哦,這就很有趣了,”伽貝斯輕聲一笑。


    “大人其實說錯了,”酒保又說,“我們這裏的兔子並不全是被摸掉毛的,還有很多雛,大人要不要……”


    伽貝斯沉默著,將杯中酒喝完,“蛀蟲可真多……”


    “大人……真沒興趣?可有一個很不錯的哦,既年輕又漂亮,”酒保小聲說著。


    “放了。”


    “嗯?”酒保一愣。


    “你聽不懂我意思?”伽貝斯抬起頭,眼神冰冷。


    “明白明白,可……”酒保有些猶豫。


    “多少錢?”


    “一百枚聯幣,”酒保立刻賠上笑臉。


    伽貝斯摸出身上的錢,站起身走了出去,即將出門前他又迴身說,“比買一頭牛還便宜。”


    “還有更便宜的呢,”酒保微笑。


    伽貝斯沒再說什麽,收緊風衣走了出去,木門重重合上,酒保緩緩轉過身,進入後門裏。


    ……


    聯邦最高議會比想象中來的快,王子殿下的新婚之夜剛過,清晨一封封請柬就飛到了各國使臣手裏,意思傳達的清清楚楚,邀請出席聯邦最高會議。


    菲露特解釋說,本身聯邦最高會議隻有那幾個人,但後來常常邀請一些人擔任臨時議員,名義上是臨時議員,但實際上表決權全在那些議員手中,而他們隻是過去露個臉,可即便如此,這個臨時議員的名額也彌足珍貴,因為每一次聯邦最高會議都會影響國內局勢,這種東西早知道會更好。


    而淩羽不出意外的接到了邀請,第一次會議就在今天晚上。


    送請柬的侍者剛離開,祝歌就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說王都來信了,當然不是洛維斯基的王都,而是卡爾特的王都。


    “信是總長先生寫的,不過最後提到了一件事,你也許有興趣,”祝歌坐克下來,他並不急著說事情,隻是注視著屋裏,看了一圈,又問,“伊莎緹雅小姐沒在?這可真是讓人遺憾,不過也並沒關係,這些消息她不知道更好。”


    “什麽事?”


    “卡爾特肅清了國內反叛的貴族,這可是一場大屠殺啊!”祝歌雲淡風輕的說,“數百名貴族被溺死在了水城外的湖水中。”


    “反叛?”


    “尤克裏裏城主死後,那群東部的老貴族眼看形勢越來越不利,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祝歌說,“不過他們力量已經不能夠看了,星塵很輕易的解決了,但這次平叛,貢獻最大的是琉璃夫人,不,應該說是烏雲山伯爵夫人。”


    “嗯?”


    “方林先生是平叛軍隊的統帥,琉璃夫人孤身一人斬殺叛軍首領,之後,陛下冊封方林先生為烏雲山伯爵,琉璃夫人搖身一變,成為烏雲山伯爵夫人,當然他可不是尤克裏裏的領主,而是所謂的新貴族,新貴族是陛下的鷹犬,而不是陛下的朋友,”祝歌說,“其實來這裏之後,我才明白領土竟然可以世襲而國王也無法幹涉,這在帝國可是不可能啊,而且這也是統治者的忌諱,地方領主擁有軍權、行政權,財政權,這可是不利於國家穩定啊。”


    “嗯,希奧特和帝國不一樣,”淩羽表示認同。


    “而且啊,其實星塵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所弄的東西不過是其他地方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東西,而他把那些東西拿來用以改變這個落後的國度,哦,對了,冰瀾小姐說,這叫改革。”祝歌笑了下,“從未聽過的新詞語。”


    “改革……”淩羽念著這兩個字,忽然他反應過一件事,“既然發生了叛亂,也就是說卡爾特的軍事力量已經暴露?”


    “雖然得益於琉璃美人的勇敢,戰爭並未持續太久,但讓人遺憾的是,卡爾特的軍隊改造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這些東西瞞不住的,”祝歌聳聳肩,“我們如今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怎麽說?”淩羽有些憂慮。


    “信裏說暴露出來的東西足夠讓卡爾特成為諸國的眾矢之的,如果不能妥善解決,恐怕諸國不會介意除掉卡爾特的王室,”祝歌麵色凝重,“創世界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


    “嗯?”


    “為了盡快結束叛亂,創世界研製了新型魔法動能武器,羽化千風,但很不幸,那個東西在實驗時失控了,引發了巨大的元素波動,坎斯雷德會長肯定能察覺到,”祝歌歎了口氣,“創世界那群瘋子總是渴望更強的力量。”


    “也就是說甚至我們都可能成為人質而被扣押?”淩羽說。


    “也許,”祝歌點頭,“信裏的意思是,如果必要可以秘密提前離開,首要目標是保證小拉克絲的安全,畢竟可是國色天香的美人,丟了就太可惜了。”


    “小拉克絲?”


    “她是蘭洛人,我想不認識都難,而且他哥哥還是我手下,整天給我講她妹妹的事情,”祝歌又迴憶起了往事,“不過她哥哥口中的小丫頭看起來並不簡單。我之所以來卡爾特,一部分原因是星塵,一部分原因就是她,我跟她說啊,我之所以叛國就是為了幫你哥哥,要不然有我在,你哥哥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熾焰騎士團團長,我如今一走,你哥哥就名正言順的成為團長了,那小丫頭竟然還真信了。”


    淩羽沒去接祝歌的話,而是說,“和我有關的是什麽事。”


    “冰瀾小姐說讓你沒事多去看看書,她還給你推薦了一本,叫《行至幽深》,”祝歌忍不住說了句,“聽名字很像女孩才喜歡的東西嘛,你有興趣?”


    淩羽有些意外,但他還是記住了這個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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