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問題,我們那裏獸二不是鯨鯊,而是白鯨,但感覺問題不大。”淩羽迴答。


    “確實是小問題,”祝落不以為然,“貴族們的玩法,王先取四,民退一取一,民先,王後。”


    “沒問題,都一樣,還有通神之牌。”淩羽補充。


    “對,人牌與獸牌同一序位為通神之牌,若非此則人牌與獸牌均勝或一平一勝為贏。”祝落已經握住了一套牌,“都沒問題吧?”


    “當然,”淩羽點頭,規矩確實沒有問題。


    祝落則握起人牌,玉質的牌十二張疊加是很厚的,祝落一張張看過,然後快速抽出了兩張,拍在桌子上,又以同樣的手法觀看獸牌,這次更加迅速,未假思索,便已經抽出了牌。


    “該你了,”祝落手一揮,四張牌在桌麵上滑至淩羽身邊,然後閉上了眼睛,轉過身去,表明沒偷看對方選牌。


    淩羽迴憶著祝落抽牌的過程,然後將人牌中的一張推了迴去,手未從牌身離開,視線落到了祝落麵前剩下的牌上,他忽然嘴角一動,有了答案,然後抬起手指抽走了其中一張,混合到餘下的三張牌之中。


    此時的四張牌,祝落知道三張,卻不知是哪三張,因為她不知道被退迴的是哪一張,而淩羽則是哪一張都不知道,但他的優勢是先選。民先,而王後。


    淩羽仔細辨別了下,緩緩移走一人牌,一獸牌。


    “我好了,”淩羽對祝落說。


    祝落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拿迴屬於自己的牌,抬手就掀開了獸牌,不開心的冷哼了下,“本來是給你準備的,落我身上了,鬣狗食腐。”


    “鬣狗食腐,鬣狗食腐耳,”淩羽暗自搖頭,雖然年齡不少,但祝落大人似乎性格還像個小女孩一樣胡鬧,鬣狗食腐是出於嘲諷用的牌。


    他打開了自己的獸牌,金邊裏雕刻著一頭背升雙翼的白色駿馬,頭頂尖銳的獨角刺破了金邊。


    獨角獸牌,獸牌第六,不過比起第九位的鬣狗,他已經牢牢取得了製勝的先機。


    “你猜我選的人牌是什麽?”祝落卻並不急著開牌。


    “我猜肯定會是龍騎士,”淩羽笑了笑,可笑至一半他忽然愣住了,是啊,祝落肯定會選龍騎士的,一來是因為祝落對佩爾西斯的龍騎士很感興趣,二來是因為龍騎士剛好序位為人牌第九,與鬣狗構成通神之牌。


    “聰明!”祝落緩緩掀開人牌,從天掠下的飛龍雙翼裂展,龍背上的騎士長槍刺破地麵,碎土占據了下半牌麵。


    果然……


    “抱歉,吾神庇佑。”祝落將身體平台在靠椅上,嘲諷道。


    淩羽卻並不驚訝,而是略微搖了搖頭,“也就是說這一張你同樣不知道是什麽?”


    “說是不知道,其實也知道,”祝落淡笑著。


    “我想我也知道了,”淩羽手指捏住了人牌一角,輕輕掀起。


    巴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已經從長椅上起身,將脖子伸地直直的,就連一直低頭翻看古書的冰瀾也抬起了頭。


    “啊?!”巴圖看到牌麵,立刻叫了起來,他雖然不懂規矩,但卻依舊清楚到底是什麽結果。


    人牌牌麵浮刻著一位身材壯碩的男人,站立在山穀之中,單手撫摸著一隻白虎。


    “馴獸師牌,人牌第七……”祝落緩緩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我贏了。”


    淩羽呆坐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輸了,竟然這麽奇怪的輸了,而且是輸在了自己身上。


    可突然,他的腦袋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冰瀾正站在他身旁,伸出的手指還未及收迴。


    淩羽瞬間驚醒,他剛才可能已經中了祝落的疊嶂幻術,要不然不可能輸的,當他再看向牌麵,卻發現一個詭異的事情,人牌竟然一共隻有十一張,而他之前明明看到的是十二張。


    他苦笑一聲,此刻疑惑已經全部解開。


    “你是故意誤導我的,你從拿出來牌,就對我進行一種暗示,讓我產生一種感覺,玉牌很厚重,並不方便去洗牌,而一般來講,女人都會極為在意自己的物品,即便是放進盒子裏也不會隨便亂放,我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你之前就將玉牌按序位擺放進的盒子。這麽一來我就會認為自己清楚了每張牌的位置。


    當然這本身隻是造成了一個錯覺,真正執行的人是我。但很巧合的是,你知道我會去選哪一張人牌,幾乎是百分之百確定,吟遊詩人,是啊,冰瀾就是吟遊詩人,我沒理由不去選那一張。


    我確實按照你所想的那樣,去選了我認為的吟遊詩人牌,但實際上我選的確是第七位的馴獸師牌,因為人牌少了一張,隻剩下十一張。


    你已經無比確定四張牌的身份,無論我怎麽先選,贏的人都會是你,因為你同樣確定,我會把自己選的牌拿走。這麽一來,我要麽是七九,而你是六九,我要麽是七六,而你是九九。


    無論如何,你都會贏。”


    “聰明,這可不是嘲諷,我是說真的,有興趣當我的仆人嗎?我大概缺個財政大臣,”祝落莞爾一笑,“但聰明又時並沒有什麽用。我確實知道你會選什麽牌,遊戲就是這樣,被猜到了心思,就必輸無疑,隻能怪自己單純!”


    “但這缺一張牌可以嗎?不太公平吧?”巴圖還在旁邊說。


    “是他自己沒數清,怪我嘍?”祝落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把吟遊詩人的牌輸掉了?”淩羽想到了答案。


    “沒,這套牌確實是我從凱魯特伯爵那裏贏來的,但後來輸給了一個人,他拿走了大魔導師牌,”祝落忽然閃到了冰瀾身邊,笑容滿麵地說,“冰瀾小姐,你將燃師秘密告訴巴圖後就迴去吧!這個男人今晚要留在我這裏,這是之前定下的賭約。”


    冰瀾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然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啊!?”淩羽也趕忙站起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像嗎?”祝落晃動著手指,然後猛的抓下,將淩羽提了上去,也不顧樓下快哭了的巴圖。


    “嗚嗚!主人她……主人她!”巴圖聲淚俱下,朝冰瀾哭訴,“主人不要我了!”


    冰瀾停下腳步,眉眼微動,“大概不會有問題吧。”


    “肯定有問題!”巴圖斬釘截鐵的說。


    冰瀾轉頭看了眼樓上禁閉的房門,繼續朝外走去,“不會有問題的,你不用再裝了,有時候將心裏話直接說出來應該更好,畢竟地族之民,從不做違心之舉。”


    巴圖逐漸收起了啼哭的表情,無比嚴肅的說,“你知道我的身份?”


    “烏裏斯堪拉,永燃炎之王,很榮幸見到您。”


    “永燃焰之王?巴圖,永燃炎之王是什麽?”魅狐魅兒在櫃台上眨巴著眼睛問。


    巴圖平靜地望著祝落的椅子,低聲說,“就是……永燃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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