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法了?”棘頭也不迴的問,舉起的手臂不停的攻擊著。


    “讓那個紅頭發的女孩與那些主教拉開距離就好了!”淩羽很清楚問題所在。


    棘並沒有迴應,身體在地上一躍,已經朝空中飛去,單手臂垂於胸前,身體在空中宛如舞女轉動,已經麵朝這邊,光芒不停地閃動,而她的身體則不停的依靠著強大的後坐力朝魔界裂縫的方向飛去,隻是那上空布滿了異變的飛行魔物。


    一切都在唿吸間而已,淩羽立刻跑了過去,魔槍尾端落地,而他整個腿部彎曲,瞬間彈跳出去,魔槍已經刺穿了一旁的元素黑球,但可惜的是,依舊還有更多的元素黑球與魔物朝棘撲了過去。


    所有黑袍人都清楚,那是一個威脅,不趕快解決的話一定會很產生很大麻煩。


    但棘絲毫不慌張,這點小問題還難不倒她。她在空中停滯,身體平躺著下落,忽然間手臂猛的抬起,一道深藍色的光束直接擊穿了上方聚集的飛行魔物,但這一擊更為重要的作用不是這個,而是將她的身體加速下墜,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又朝下轟出一槍,身體立刻擺正,長靴及地,她已經像是狂風一般閃過無數的元素黑球,抬腳踢飛了一名黑袍人。


    棘宛如一把利刃,刺進了敵人心髒,她並未直接進攻圍住煙兒的幾位主教,而且不停的跳動,擾亂著最裏邊的魔法師,銀白色的長發隨風擺動,黑色的戰裝像是魅影一樣,讓敵人摸不清方位。


    這麽做的效果立刻顯現了出來,來自敵人中心的元素黑球驟然減少,而一直緩慢前進的部隊沒了元素黑球的威脅,立刻呈碾壓態勢將黑袍人逼退至中央。


    魔神之子的數量並不算多,算上普通信徒以及主教也不過百人,這群傭兵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強,隻是一直被暗處的元素黑球束縛住手腳,現在沒了束縛,簡直如同屠戮。


    淩羽將魔槍刺入包圍圈外的最後一個黑袍人,再抬起頭時,剛好看到一名主教已經脫離了圍困煙兒的幾人,召喚出了數條觸手抓去著像隻老鼠一樣亂竄的棘,隻是那倉促之間召喚的觸手被一名傭兵用寬刃戰刀割破,而棘也停住了腳步。


    情況已經明顯了,隨著那名主教的離開,煙兒終於在一道劍氣貫穿一名主教身體之後,躍入了高空,一頭飛龍立刻從高空掠下,將煙兒帶離了魔界裂縫之外。


    與此同時,包圍圈已經縮到了魔界裂縫周圍,此刻僅剩下幾名主教以及數個黑袍人聚集在一起。


    一切都如同計劃一樣,脫離被圍困局麵的煙兒,從龍背上躍下,兩條交叉的劍氣瞬間從劍刃之中揮出,直指最後的敵人,如此強烈的劍氣,即便是實力強大的主教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硬接,隻能倉皇躲避,兩名主教召喚出黑色屏障試圖去阻攔,但在劍氣觸碰到屏障的那一刻,瞬間碎裂,緊隨而至的龍炎炙烤著那黑色的袍子,慘叫聲不絕於耳。


    如果按照戲劇故事,此刻應該是正派放狠話,而反派負隅頑抗,最後被消滅的情節。


    但真實的戰鬥哪裏有功夫說這些,隨著希利烏斯用巨斧斬斷一名黑袍人的身體,最後的圍攻已經開始,在空中的龍炎與煙兒的劍氣壓製下,戰鬥呈現一邊倒的態勢,幾個唿吸間,所有黑袍已經落地。


    鮮血布滿了整個空間,之前被湮滅之陣吞噬過的山穀本來就是一片死寂,此刻愈發陰暗,像是肮髒的下水道,隻是流淌的是鮮血而非髒水。


    淩羽走到棘的身旁,注視著那個奇怪的機械武器,與之前那個嵌入右手的機械武器相比,這個機械武器似乎更加小巧,隻是連續的射擊,將這條被就瘦弱的手臂快要扯掉,無力的垂在腰間,像是被折斷的柳條。


    “還好吧?”他問。


    “沒結束呢!”棘輕聲說。


    “嗯?”


    “還沒結束呢,”棘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轉過身,護目鏡後的碧藍色瞳孔依舊冰冷,她的目光又射向了腳邊的屍體,“困王之策的關鍵是困王,但真正的王,是他們嗎?”


    答案不言而喻是否定的,如果單論此地的黑袍人,誰是王,隻會是一個人,芙蕾雅。


    不知為何,淩羽總覺得情況可能沒這麽簡單,在還活著的人裏,他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芙蕾雅,作為大主教,芙蕾雅絕對有逆轉戰局的力量,隻是為何遲遲不現身。


    他抬起頭看了眼周圍,遠處的天空飛龍依舊在噴吐著龍炎,去阻擋魔物,巨大的移山龍來迴閃爍,如同穿越虛空,龍背上的人正在不停地釋放著奇怪的魔法隔絕開襲來的魔物。


    有一些人已經開始去解救還活著的祭品,但死的其實更多,身體大部分都化為了一具枯骨,被手指一碰,直接粉碎成末。


    撲通!撲通!淩羽忽然覺得心跳驟然加速,這並不是他感到驚慌或者害怕,而是血液在躁動,他瞪大了雙眼,朝魔界裂縫邊上走去,目光射入漆黑一片的魔界裂縫,而那深不見底的空間裏,竟然有三隻眼睛在注視著這裏。當然,沒有人注意它,因為它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將不可見的身軀融進其中的黑暗之中。


    可忽然,那雙眼睛似乎注意到了淩羽的目光,瞬間改變了形狀,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仿佛在嘲笑。


    那一刻,淩羽覺得所有感覺被徹底剝奪,身體仿佛注入了冰冷刺骨的水,凍僵在了原地,連唿吸都忘了。


    因為那是無可名狀的感覺,既是震驚,又是熟悉,很熟悉的感覺,似乎體內的血液與之起了共鳴,開始摒棄了慵懶,滿懷熱情的跳著舞。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所有的事情,困王之策已經失敗。因為獅子可以殺死狼王,但卻殺不死比它本身還強大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為解決掉魔神之子就可以解決問題,他之前也是這麽覺得,最多隻是好奇芙蕾雅為什麽不在這裏,但即便芙蕾雅不在,也不能說行動失敗,畢竟隻要摧毀了整個召喚陣,在短期內使它無法運作就可以了。但這個計劃從始至終就是失敗的。


    真正的王從來就不是芙蕾雅,因為王一直都在魔界裂縫裏隱藏著。


    “走!趕快走!”他喊了句,飛快的朝後方轉過身,如同精神病一樣人吼叫著,“趕快離開這裏!”


    他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中,同時在不停地叫喊著,隻是人群像是旁觀者一樣冷漠,甚至有些不屑似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傻子。


    “棘!”淩羽隻能朝棘走去,她或許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隻是還沒等他來到棘的身邊,棘已經又一次抬起手臂,淡白色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頭顱。


    “你……”淩羽不解的問道。


    棘並沒有迴答,迴答他的是其他人接連不斷的武器出鞘聲。


    “你們對本公主的騎士這麽無禮嗎?是不是因為他的主人不在,可我很討厭無知的人,以為我不在就能摧毀我的一切嗎?現在我來了,你們可以去死了。”


    狂妄的話語和熟悉的音色一同入耳,淩羽不用迴頭都知道,芙蕾雅來了。


    但她的目的不是來送死,而是來釋放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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