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金翠蓮劉玉燕一行人與楊大嫂子祭祀了金老和趙員外,金翠蓮劉玉燕跟楊大嫂迴家商議遷走金老骨殖之事,楊嫂子說出原本埋葬的便是骨灰,次日清晨金翠蓮等人到山上將金老漢骨灰遷出,下山時路遇楊大嫂帶著兒子和兄弟戴兆來尋金翠蓮,說出了戴兆昨夜被『逼』傷了人命,乞求和金翠蓮一道逃命,劉玉燕答應下來。


    眾人一路向南又奔東走,迴轉山東。一路之上便打探是否有捉拿戴兆的海捕公文,因怕查問,便叫戴兆改了姓氏,便取他姐夫名姓,喚做楊兆,若要問時,隻說是與楊嫂及孩子一家嫡親三口的便是。後來風聲過了,又改迴本名,那是後話。


    路上又行了十幾日進了河南地界卻還未聽到有動靜消息,書中代言,那時日內憂外患,吏製鬆弛,作『奸』犯科者甚多,行海捕公文的那裏能一一州城府縣送到,便是山西路上一帶查訪一番便是,到了遠處一帶便弱了。眾人一路之上便也暗自打探林衝魯智深的消息,卻都無有下情。


    路上無書,六月初一行人便迴到了青州府桃花莊,這一路自山東到了湖北荊襄之地,又逆流而上到了巴渝,自恭州北上出荔枝道、子午道,進了關中,先後去了渭州、代州,又沿著黃河迴轉山東青州府來,自宣和二年六月到如今整整一年的光景。


    接請嘉陵兵馬提轄張鐵和楊大嫂家三口迴來,迴到家中看時,一切安好,繁盛如初,劉太公甚是思念女兒,便有無盡的話語來說,不必細表。


    新來的幾位與莊上原有客人都一一見過了,劉太公大排筵宴給眾人接風洗塵,酒席宴上,喬鄆哥兒將一路風土人情與眾人講說,言語幽默生動,引得眾人開懷大笑,直至深夜放散。


    次日酒醒,劉玉燕為張提轄和楊大嫂一家安排住處,止叫張提轄同張教頭一處住,早晚有個照應。另在北麵山坡下處僻靜處另建造了三間房和兩間工房來,叫楊大嫂帶著兄弟和兒子在那裏住,又給了戴兆本錢,便將鐵匠鋪子開了起來,白日裏打造一應家生農具,夜裏卻暗暗打造刀槍,以備不時之需。


    至此,桃花莊上住的客有張教頭、喬老、王進、扈成、李四、李二和渾家、錦兒、張貞娘、張提轄、白老、宋老、閻婆婆、金翠蓮、宋玉蓮、唐牛兒、藺仁、喬鄆哥兒、王四、戴兆、楊大嫂子帶著孩子。另有張三在九江江州侍奉老娘。


    這一日劉玉燕與錦兒、貞娘、金翠蓮、玉蓮五個姐妹又聚到了一處,劉玉燕和金翠蓮問了問三人這一年來學習武藝可有長進,貞娘整日在屋中研讀兵書戰冊,玉蓮和錦兒則跟著大家一處習武,還將莊上的女眷召集到了一起,一齊習練。


    貞娘便問金翠蓮和劉玉燕,路上可曾遇到有金釵的女子,金翠蓮搖了搖頭說不曾遇到,前些日在路上也問過了楊大嫂子不曾有過金釵,而且生日也合不上。自此桃花莊又恢複了往日的安詳。


    又過了月餘,恰逢七月初七乞巧節,相傳牛郎織女天河配,年輕姑娘媳『婦』們便要乞求手巧,還要在黃瓜架下聽牛郎織女說悄悄話。莊上的姐妹們在庭院中一處玩耍,但有兩人在走到了一旁,在門房下的廊子裏坐了,互訴衷腸,一個是貞娘,另一個便是金翠蓮。


    “也不知林衝還在不在這世上,若是不在,便也化作天上的星等我。”貞娘並未流淚,自言自語地說到。


    金翠蓮勸說的話語說了不計其數遍了,可又能如何,止得再勸,說到:“娘子萬萬不可『亂』想,林教頭堂堂七尺男兒,既然未聽到壞的消息,定然不會有事的。”


    “可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卻為何不來尋我?或是迴東京去找啊。”貞娘激動的說。


    “那……那邊是因我們離開東京時留下了口風,怕高衙內一夥不肯罷休,止說你和教頭都……因此上他若是找了,也便得了信兒去,便……隻要我們不停的找,定是能找到的。姐姐,我此次出去到了渭州,便真真打探到了王定公子的下落。”


    “那他在那裏?”貞娘聽完高興的問。


    “便在河北大名府治下當差,自渭州走時,卻未娶親。”金翠蓮害羞地說,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鬥。


    貞娘說:“妹妹你卻真真能沉得住氣,即使如此,這便去速速尋他啊。”


    “我……我卻不知道他……”金翠蓮吞吞吐吐的說。


    貞娘反問:“不知道他甚麽?”


    “不知道我如今的樣子會不會……”金翠蓮含含糊糊的說著。


    貞娘倒是過來人,聽完便明白了:“我的妹妹,切不可如此想,你那時一是為了救母,被『逼』無奈才從了那個甚麽鎮關西,二是逃難之時為了爹爹不受奔波,這卻都是盡孝之舉,雖委身與人,其誌可敬,如何能又甚麽不好地說辭。


    再者,你去尋他,見他之時和盤托出,若他依舊對你中意,便能再續前緣。若他變心或是對你耿耿於懷,你便也算看清他,免得你整日介飽受相思之苦。這便是姐姐我的想法,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姐姐,我當真可去河北尋他?”金翠蓮聽完弱弱的問貞娘。


    “當真!”貞娘溫柔卻堅定的答到。


    金翠蓮聽完心裏覺得亮了許多,靠在貞娘肩上遙望牽牛織女星在天河裏閃爍。


    次日天明,貞娘便將此事與劉玉燕說了,劉玉燕也說自己勸過金翠蓮姐姐要去河北尋找那個公子,金翠蓮卻遲遲踟躕,貞娘說昨晚與金翠蓮敘談了,不如今日再去問她,二人剛要去找金翠蓮,止見金翠蓮自外麵來到了劉玉燕屋中,三人會心一笑,劉玉燕問道:“姐姐來此何幹啊?”


    金翠蓮害羞地說:“既是知道,又何必來挖苦我。”


    劉玉燕當即選派人陪著金翠蓮去河北,斟酌再三,覺得此去的人不宜過多,最終定了四人,分別是劉玉燕陪著金翠蓮,喬鄆哥兒隨行打點前後,提轄張鐵武藝高強身上又無官司,跟在左右照應。


    四人化妝成趕腳的客商,又修整了一日,七月初九離開桃花莊,向北趕奔北京大名府而去。


    四個人駕著一輛轎車,一路之上倒是走的不慢,免不了饑餐渴飲,曉行夜住,卻也遇到過些劫掠的蟊賊,都被一一化解,有幾次遇上小賊,金翠蓮、喬鄆哥兒都能加入打鬥,倒也鍛煉了膽識。金翠蓮更是覺得習武能夠自保。


    一路無書,自青州府出來行了七八百裏的路途,四個人進了八月便到了北京大名府境內。


    這一日,便來至在大名府城下,遠遠望去但見破壁殘垣,雖說有多處正在修整,卻依然看得見城牆上盡是豁口,城門卻也缺了半邊。


    雖如此,但進進出出的百姓依然如梭,四個人將車馬寄存在城外關廂的一處馬行裏,喬鄆哥兒便與馬行夥計攀談:“敢問這位小哥,這遠近聞名的五京之一的北京大名府,因何變得如此破敗不堪,敢是北麵……”


    那夥計打量了喬鄆哥兒,聽口音卻是山東一帶,便說:“你這個小哥是山東人罷。”


    喬鄆哥兒點頭答應,夥計低聲又說:“既是山東人,因何不知道那夥在水泊裏的,這便是去年正月時,那梁山一夥來救我們河北有名的人物玉麒麟盧俊義盧員外,最後打破了城子,攻占了官府,救出那員外。


    雖未像人說的所到之處屠城燒殺,卻也難免打破城池,刀槍無眼,箭矢無情,不少百姓無辜遭殃,死於非命,清理那軍民的死屍便清理了近兩月。唉,慘啊。”


    喬鄆哥兒聽完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不知所雲,忽又問道:“那守城的太爺和眾官員死傷如何?”


    夥計聽完問:“卻打聽那些貪官做甚?”


    喬鄆哥兒聽明白話頭,順著說:“誰不恨那些贓官汙吏,因此便問問小哥那夥人有甚麽下場。”


    “快莫說這,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是外鄉人,不知我們這裏,此處乃是北京,再往北便是大遼,甚是重要,這太守卻是當朝太師蔡京的女婿,名喚梁世傑,人都稱他做梁中書,此次打破了城,他卻在手下武官的護衛之下逃了。


    如今依舊和他的那個夫人一起在這城裏禍害鄉裏,為害一方,不想如何加固城池,隻想著借機增加賦稅,以至於到今日卻有盡兩年的光景了,依然如此破敗,若是北國有了戰時,這城便如同平地一般就能進入,到那時梁中書還得帶著他的太師女兒跑迴東京去。”


    喬鄆哥兒不曾想這夥計如此的話多,卻巧淨說了些有用之事,喬鄆哥兒謝過了夥計,給了錢,便來找那三人,一一說了,金翠蓮聽完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不免心裏一驚,究竟能否找到王定,請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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