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王進飛天虎扈成得救後住在了桃花莊喬家,整日在院內不出,教授劉玉燕武藝。劉玉燕錦兒思念金翠蓮,商議叫青草蛇李四錦兒去東京接金翠蓮,藺仁喬鄆哥兒作伴。


    錦兒同意便各自散了,劉玉燕迴到自己的繡房之內給金翠蓮修書一封,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改了幾次,最後用紙謄寫了,裝在信封之內。


    次日早晨,玉燕大小姐找到了錦兒說:“早上我給父親請安時說起了此事,父親聽完也很高興,在賬房支出了盤纏,交給了你家青草蛇李四帶著,你這便叫李四個喬鄆哥兒他們說了,若沒有其他事情,早早登程,早去早迴才是。”


    玉燕大小姐將信交給了錦兒,曹錦兒貼身帶好,玉燕又囑咐了幾句,錦兒便去找青草蛇李四去說此事。


    青草蛇李四昨夜已經知道,剛才又被賬房叫去取了銀子,正在家裏收拾行囊包裹,見妻子錦兒進來,滿臉歡喜,便說:“錦兒,我已在賬房取來了盤纏,咱們那天啟程。”


    曹錦兒說:“你這便去找喬鄆哥兒和藺仁說去罷,大小姐的意思是若無事,早早出發。”


    青草蛇李四聽完趕緊起身趕奔喬家,到了將此事一說,喬鄆哥兒藺仁自然樂意,辭別了老爹爹,簡單的帶了換洗的衣物,便跟著青草蛇李四來到了莊上。


    曹錦兒在後宅已經吩咐下去,準備好了馬車,一切停當,錦兒來辭別張教頭、貞娘和玉燕大小姐,各道了珍重,四個人便上了大路,往東京方向去,曹錦兒在車內,另三人中輪換著有兩個在車前坐著,另一個在一旁步行,一路上便是饑餐渴飲,夜住曉行,自不必細說。


    出來時是大宋宣和元年二月下旬的事,若是幾個男子靠著兩條腿去走,也還快些,這雖有馬車,但一天若走得太快,行路的消受不了。


    曹錦兒在車上坐著也甚是乏累,反倒是走不不快,再者也無急事,一路上便走走停停,約走了一月有餘,進了四月中,這一日到了孟州地界。


    四人清早起來,結了店飯賬,便往前行,正走間,藺仁對喬鄆哥兒說:“兄弟,可知道這孟州是何去處?”


    喬鄆哥兒說到:“那還不知,我師父武都頭便是被發配此處,聽人說師父先是奪了快活林,醉打蔣門神,後來又遭了陷害官司,大鬧飛雲浦,血濺獅子樓,殺了那張都監家十幾口,後來才上的二龍山。”


    藺仁聽完說到:“正是,我也是想起了此事,提起此事來,我便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此人姓康單名一個嶺字,是孟州牢城裏的節級,昔日我在高唐做節級時,兩下往來,我和他便有多次接觸。


    三來兩去的因性格脾氣投緣,便交了朋友,我也是因想起武都頭曾押在牢城裏,今日到此順道就想拜訪一下康嶺康節級,你倆看可好?”


    青草蛇李四說:“既是哥哥的朋友,如今路過,應當拜訪。”


    喬鄆哥兒也同意,三人便往孟州城走去,這孟州牢城不比高唐州的設置,卻在城池之外,離東門五裏之外,藺仁等趕著車到了東門之外。


    藺仁對青草蛇李四說:“我二人不便進城,勞煩兄弟進去幫我采買些趁手的禮物,拜望朋友卻不能空手見麵。”說著便將自己的銀子拿了一塊出來,遞給了青草蛇李四。


    當時正值晌午剛過,四人還未吃飯,在前麵城根下見一個二葷鋪,這二葷鋪不比那正經的酒樓飯店,止是在這城郊搭設的簡單的吃飯場所,也並無甚麽珍饈佳肴,但遇見好的飯菜卻別有風味。


    四人見了此處有打尖之處,便商議先去吃了午飯,再叫青草蛇李四去采買禮物。


    眾人停好了車,栓住了馬,在飯棚子裏麵撿了一張幹淨的座頭坐了,夥計上來招唿,藺仁便問此處有那些特色風味飯菜隻管上來,夥計應了下去整備。


    待夥計剛下去時,遠處一桌坐著二人,其中一個朝著這邊說了一句:“那邊可是藺仁賢弟?”


    藺仁聽有人喚他,聲音熟悉,似乎是康節級的聲音,心想怎會如此的巧合,猛抬頭,其他三人也隨著轉頭去看,藺仁一看,忙起身說到:“哎呀呀,可巧了,這不正是康大哥嘛。”


    正是無巧不成書,此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康嶺康節級。


    說著這兩桌的六個人都站了起來,往一起湊攏。康節級先說:“藺賢弟因何事到此,這幾位是?”


    藺仁看了看周圍也有吃飯之人,便覺得不便,小聲說到:“不如我們先吃飯,吃完我再和兄長說。”


    康節級是甚等樣人,一說便全都明白,兩夥各自歸座,夥計上了飯菜,眾人分別吃了,康節級算了兩桌的賬。眾人離了飯鋪,朝牢城方向走去。


    走出了約三二裏路,四下無人,眾人就在路一旁的一處草亭裏歇了。青草蛇李四與錦兒看管車馬,藺康二節級等四人在草亭裏敘話。


    康節級先向藺仁介紹身邊的一位吏員:“這位姓葉名平,是這裏的一位孔目,與我交厚,這位小兄弟是高唐州牢子裏的節級,姓藺名仁。”


    藺仁與葉孔目互相見了禮,葉孔目便問;“都說那高唐州被梁山打破了,兄弟如今可還在牢子裏當差?”


    藺仁看了一眼康節級,康節級說:“不妨事,葉孔目是自家弟兄,非是那等見利忘義之輩,有事但講無妨。”


    藺仁便說:“梁山打破高唐州之時,我便在牢城裏,那高廉幾次叫我害滄州橫海郡柴進大官人的性命,我見他是個好男子,便未動手,後來催促得緊,我便假意說他已經死了,將他下到枯井之中。


    後梁山破城,我將此事告知,那柴進被山上的人救出,得了活命。因此便不敢在高唐州待了,止得逃走。現如今在青州府居住。”


    藺仁先又向康節級介紹了身邊的喬鄆哥兒和青草蛇李四兩口:“這一位便是我在青州府暫居時結識的朋友,這是青草蛇李四,這是他的家室,原都是東京汴梁人。這個是我自己自年幼時到今的夥伴,本姓喬,名喚鄆哥兒。”


    眾人又各自見禮,藺仁說:“今日我們路過孟州,剛才我便和他幾位說,我在孟州城裏還有一位直近的兄長,多日不見,今天路過定要去拜訪,剛才便是想叫青草蛇李四兄弟進城幫著買些禮物,一會便要去尋你,可巧在路上便遇到。”


    青草蛇李四等也說:“可巧是要吃完飯再去采買,要不便不能如此巧遇了。”


    藺仁問康葉二位:“二位哥哥這是要去那裏,為何如此晚才吃飯。”


    康節級迴到:“新換的管營,胡亂的使喚,和葉孔目才去城裏辦差迴來,那裏顧得吃飯,出了城腹中饑餓,便在飯鋪混一口飽飯便是。這世道艱難,咱們這一行真是也不好做了。”


    葉孔目也跟著說:“是啊,像兄弟你做的這等事情,遇到了便是難心。進來的若是為非作歹,也便不管他的死活。若是進來的卻是被屈含冤,又是個好漢,如何肯下手。”


    聽到這裏,喬鄆哥兒試探著問:“前些時在孟州城牢城營裏可曾押過一個自陽穀縣來的都頭?”


    聽完康節級和葉孔目大吃一驚,低聲問道:“怎麽,你卻認得那陽穀縣的打虎都頭?”


    藺仁搶著說:“何止是認得,我昔日便在陽穀縣做土兵,便在武都頭手下,武都頭家裏出事,全是這喬鄆哥兒出頭作證幫著到東平府去打官司,也是個有血有肉響當當的漢子。二位哥哥定是知道武都頭在孟州如何受的冤情。”


    聽完藺仁說的,二人才將武鬆在孟州的遭遇簡要說了:“武鬆押在牢城營裏,小管營施恩便要他去替著奪迴快活林酒店,武鬆便醉打蔣門神。


    那知這蔣門神與新來的張團練有交,張團練又將此事告訴了張都監,三人定計陷害武鬆,張都監先是將武鬆誆入府內,假意親近,在中秋之夜故作有賊,將財物放到武都頭屋內,便成盜竊事實,下在我這大牢裏。


    我與那小管營施恩也是交好,他便來尋我替武都頭開脫,他把這事一一如我說了,我說此一件事,皆是張都監和張團練兩個同姓結義做弟兄,見今蔣門神躲在張團練家裏,卻央張團練買囑這張都監,商量設出這條計來。


    一應上下之人,都是蔣門神用賄賂。我們都接了他錢。廳上知府一力與他做主,定要結果武鬆性命。”


    說著伸手示意:“當案的便是葉孔目,當時止有他不肯,因此知府不敢害武鬆性命。


    我這兄長忠直仗義,不肯要害平人,亦不貪愛金寶,隻有他不肯要錢,以此武鬆當時並未吃虧。


    當時我應承下來牢中之事幫著維持。 施恩又托知契的人找到了葉孔目,也送他一百兩銀子,隻求早早緊急決斷。”


    究竟這葉孔目是何等的行俠仗義,請聽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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