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鄆哥找到了白秀英父女二人的下落,白秀英叫鄆哥去找閻婆子報信,鄆哥找到了閻婆子的醫館,見前麵還有一個病患,便等了片刻,這鄆哥善於說笑的性格又上了來,便聽那婆子叫鄆哥上前。


    鄆哥起身到醫桌前坐下,閻婆問到:"你這小哥,可是替旁人來瞧看甚麽病症"閻婆子常在街麵走動,慣會說話。


    鄆哥聽完,順著話頭說:"婆婆好眼力,我便是替人瞧病。我家這位主子患上了思念之症。"


    閻婆子笑到:"既是思念之症,尋到那思念之人便是,老身那裏能治療?"


    鄆哥也笑了,對閻婆說:"我家主子姓白,單要找姓閻的婆婆,不知我來找您可對啊?"


    閻婆不聽則已,大吃了一驚,叫到:"孩子你待怎講,姓白的要找我?她可是一個年輕的姐兒?"


    鄆哥此時便不再兜圈,站起來說:"閻婆婆,正是我家主子白秀英打發我來找您。"


    "秀英,她,她在何處?如何成了你的主子?快坐下來說。"閻婆眼睛裏閃著激動的淚花。


    鄆哥坐下對閻婆講說事情的原委:"主子就在鄆城縣,昨日剛到城內,住在賓至樓。我原本跟著我家相公到東京公幹,我家相公到彤煒坊裏,與白秀英相好,現如今我家相公已任了鄆城知縣,因此我家奶奶便也跟著來到了鄆城,隻是......"


    鄆哥壓低了聲音:"隻是我家相公在東平府已有家室,身體不是太好,早晚要是過世,便要娶秀英奶奶為妻。因此隻得叫奶奶暫在外居住。我今天尋到奶奶,她便叫我來找婆婆。"


    閻婆子聽完雖說也覺得有些蹊蹺,但眼下便能見到白秀英,隻顧得高興,對鄆哥說:"那即使如此,勞煩小哥這便迴去對秀英和她爹爹說,今日中午便來我這吃飯。我倒是糊裏糊塗忘了問,她那爹爹不也跟著來了鄆城嗎?"


    鄆哥點頭稱是,閻婆子在醫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來一把錢來要塞給鄆哥,鄆哥推辭不受,幾翻推卻,鄆哥在裏麵撿了幾個銅錢揣起來,便跑著出離了醫館,迴轉賓至樓報信,白家父女得知找到了閻婆自然高興,白秀英梳洗打扮,白玉喬帶著鄆哥到街上采買禮品,不提。


    迴頭再說閻婆子得知此事,忙著將醫館關了門,上了柵板。剛關完門,宋老便到了前院,見閻婆關門就問:"婆婆可是要到鄉下出診?"


    閻婆見是宋老,興高采烈地說:"哪裏是下鄉,是家裏來了貴客!讓你才上三五十迴卻都說不上來!”


    宋老就這鄆城縣裏新結識的幾個友人說了,卻都不對,宋老也急了便問究竟是誰。


    “老白頭和秀英到了鄆城啦!”閻婆子興衝衝的說。


    宋老一聽也是一驚,幫著閻婆收拾完,鎖了門,老兩口便往唐牛兒和宋玉蓮家中走去,一邊走一邊講說經過。


    說話間到了小兩口經營的糟醃店,唐牛兒眼尖見了二人便說:"這般光景您二老如何到這裏來。"


    宋玉蓮也跟著抬頭,見是自己對爹娘,閻婆子連跑帶顛的,都來不及進屋,到了櫃台前就說:"孩兒孩兒,你五妹妹來鄆城了。"


    止一句,宋玉蓮便大驚,見幹娘說話間是帶著喜悅,便知應有好事,就問閻婆原委,宋老拉著閻婆進屋,閻婆對宋玉蓮講說了一遍,宋玉蓮自是高興。


    閻婆說:"我已叫那孩子去找白家父女,中午到家裏吃飯,你們這就收攤關門,隨我迴家做飯。"


    說著唐牛兒和宋玉蓮便收拾,拿了銀子,跟著二老出來,路上閻婆叫宋老和唐牛兒一起到街上買些鮮鵝嫩鴨,魚肉菜蔬,她和宋玉蓮迴家歸置。


    到了巳時末刻,鄆哥引著白玉喬和白秀英到了閻婆醫館外,見醫館已經關門,三人便繞到了後門,鄆哥側耳聽院內有人說話,便在牆外喊到:"閻婆婆可在家裏?故人到了!"


    閻婆正在院內,聽是鄆哥忙來開門,果然見鄆哥大包小包提著,引著白玉喬白秀英站在門外,白秀英見是閻婆上前撲在閻婆身上口喊閻媽媽,說著便要落淚。


    閻婆見狀抱著白秀英說:"孩兒孩兒,莫要哭啼,見麵本事喜事,看叫鄰裏笑話。快進來說話。"


    白玉喬也見過了閻婆,二人寒暄,閻婆對白家父女說:"你看看院裏還有誰?"說著閻婆在前,三人在後。


    閻婆忙喊:"孩兒,你五妹妹來了!"


    白秀英便是一陣詫異,不知所喚何人。那一旁宋玉蓮在屋內做飯,也聽見了屋外敲門,將手裏活計交給唐牛兒,跑了出來,站在當院。


    白秀英院中站定一人,正是三姐姐宋玉蓮,焉能不驚訝,還在恍惚間,宋玉蓮便跑上前去抱著白秀英,白秀英也不顧問好,二人相擁而泣。


    好一陣閻婆才說,快快到屋裏說話,幾個人便往屋裏走,廳堂上已經擺下了一桌酒席,閻婆進屋見宋老正在歸置杯盤,迴身對白玉喬和白秀英說:"宋玉蓮對爹爹也在此,隻是她娘不在了。"


    白家父女又同宋老見過禮,鄆哥將禮品放在一旁,閻婆安排眾人就坐,安排妥當對宋玉蓮說:"兒啊,叫你家裏的將魚端上來,我們便吃飯罷。"


    說的白秀英又是一驚,宋玉蓮出去找唐牛兒,唐牛兒托著大托盤,裏麵盛著一大尾糟溜鯉魚,端進來放在桌上,唐牛兒和宋玉蓮也入了座。


    酒席宴間,宋老和白老居中而坐,宋老左手便是閻婆、宋玉蓮、唐牛兒,白老右手是白秀英、喬鄆哥,宋玉蓮為眾位斟了酒,閻婆便說:"萬萬沒想到我們能在鄆城相聚,先滿飲此杯。"


    眾人端起酒杯同飲,宋玉蓮又斟了一輪酒,宋老讓大家動筷,眾人吃喝起來,閻婆先對白秀英及白玉喬說:"我來彼此介紹介紹,宋家兩口自離開東京幾經輾轉到了鄆城,在鄆城外遇到了這城裏原來的押司宋江宋公明。


    那宋江你們原也認識,宋押司在江州曾周濟過宋玉蓮一家,後來她娘過世,便來投我。唐牛兒替宋江擋了官司,宋江便從中保媒,他們成了一家。


    宋押司又給我許多銀錢給我養老。前些日子,這兩個孩子見我和她爹爹每個照應,便叫我倆搭夥,如今便是我倆在前街開著醫館,他兩口在後街賣糟醃過活。你們彼此見過罷。"


    白秀英起身端起酒杯,敬了宋玉蓮並唐牛兒,道了萬福,三人幹了這杯。


    閻婆子又對白秀英說:"這邊都介紹了,聽說你跟了新任縣令老爺到此,你便也說說罷。"


    白秀英先是介紹了喬鄆哥,喬鄆哥敬了酒,白秀英又將自己跟著辛縣令到此,如何打算一一都說了,閻婆聽完說:"即使如此,我的孩兒可是風光了,等做了縣太爺夫人那天可不許不認我這個嫲嫲呦。"


    "瞧您說的,到甚麽時候,您都是我和三姐姐的娘啊。"白秀英笑著說到,眾人也是一陣歡笑,說笑著觥籌交錯。


    吃罷了午飯,殘席撤下,宋玉蓮沏上茶來,閻婆子帶著宋玉蓮、秀英到裏屋炕上說體己話兒,男人們在外間喝茶閑聊。宋老和白玉喬多年相識,倒是無太多話聊,止是鄆哥和唐牛兒,初次見麵,又都是好說好聊的主兒,二人便攀談起來。


    唐牛兒開玩笑的問:"小兄弟既然現在是在衙門裏當差,我們如今多蒙宋押司關照,花了宋押司的錢財,宋江如今卻是在梁山上打家劫舍的強人,我們私通匪患,你待如何?"


    鄆哥聽完笑到:"姐夫有所不知,我鄆哥雖說現在跟著大人當差,但心中卻是敬佩世間的英雄好漢,昔日我在陽穀縣時,便拜打虎英雄武二郎為師,跟著他去打官司,豈是那等貪慕虛榮、賣友求榮之輩,你看錯兄弟我了。"


    唐牛兒聽完,連忙笑到:"兄弟莫往心裏去,我隻是胡亂問問,莫要當真,莫要當真。"


    鄆哥倒也大度,不想就此尷尬,叉開話頭說:"姐夫見你麵上刺字,是刺配對高唐州,小弟向你打聽一人,你可知曉。"


    唐牛兒問鄆哥是那一個,鄆哥說:"此人姓林,原在陽穀縣做土兵,後去高唐州投親,此人喚作......"


    "二木林!"唐牛兒搶著說到。


    "莫非姐夫認識此人?"鄆哥興奮的問。


    唐牛兒便將自己在高唐州牢城營如何結識二木林,二木林如今在牢城營裏做了牢子的事情一一說了,鄆哥也將自己同二木林的交情同唐牛兒講說一遍。


    二人也是越談越是投緣,裏屋也交談甚歡,不知不覺便到了酉時,白秀英拿了銀子叫鄆哥出去置辦酒席,未到兩刻便鋪排上,眾人又是吃飯飲酒,直至甚晚,有緣千裏來相會,親人見麵分外親,直至戌時末刻方散。


    閻婆子便留白秀英和宋玉蓮在自家住了,打發宋老跟著唐牛兒,同白老、鄆哥一同去唐牛兒處睡,一夜無話。


    究竟白秀英能否在鄆城縣一炮走紅,請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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