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書說到何二在魯達房後經過時聽到了魯達與金翠蓮的談話,猜測此人定是正在捉拿的魯達,因此第二日先下手到了縣衙告發,金老漢路上遇到這夥捕快,聽得風聲率先迴家告知,趙員外想出了一計,要魯達落發做個和尚。魯達隻好答應,二人趕奔五台山。


    官差到了莊上盤問可否知道捉拿渭州經略府逃跑軍官魯達一事,金老漢故意答道:“呃,聽說了啊,這件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說這個人可是個亡命徒,且功夫了得啊,現在城裏好多人晚上都不敢出來了,怎麽你要找的逃犯就是他啊?”


    “正是,有人說逃到了你家私自藏了起來了。”


    金老漢裝作冤枉道:“我的天啊,這是誰在這紅口白牙的造謠啊,我倒是無所謂啊,趙員外的清白要緊啊。這趙員外在這雁門縣誰人不知,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怎麽可能私藏賊寇啊,再說渭州離此甚遠啊,趙員外怎麽能認識個甚麽軍爺,您還是帶人仔細搜一搜罷。”


    “這,嗨,我也是例行公事,既然趙員外不在,我就隻得和您說,那我們可就找了,多有得罪,大家夥搜!”


    說一聲搜,十幾個捕快在前院後院的開始搜了起來,金老漢和金翠蓮來到了前院,叫過管家來,管家說趙員外走的時候已經吩咐好了,金老漢這才放心,和金翠蓮一起來到正廳坐下,一刻鍾的功夫眾捕快並未搜到魯達,為首的帶著一幹人等迴到了前院,管家將捕頭請進了正廳,捕頭在下首坐了,金老漢問道:“呃,不知是否找到了那個逃犯的蹤影?”


    捕快答道:“老伯,沒有沒有,前院後院都找過了,並沒有可疑的人。”


    “那就好,您再去問問那些下人,看看有沒有看過這院子裏來過逃犯?”金老漢說道。


    “老伯,剛才我已經都一一問過了,都說沒有看到可疑人等來過此院,看來也是那舉報之人見錢眼開謊報了。”捕頭說道。


    看官要問,舉報之人更夫何二到那裏去了,為甚麽沒有出來作證。書中代言,那何二今天上午到衙門告發之後想著今晚迴去之後定是被抄家了的景象,自己明日就可以得了那三千貫賞錢,到時候就可以左擁右抱,花天酒地了。


    越想心裏越美,越想心裏越癢癢,俗話說酒是色媒人,一高興中午跑到了酒館要了幾個酒菜兒,要了幾角酒便喝了起來,捕快來莊上搜查時這廝正在酒館裏有吃有喝呢,魯提轄算是暫且逃過一劫。


    莊裏的諸多莊客都並未知道金翠蓮的兄長便是捉拿的要犯,加之這莊院每天迎來送往的賓客也多,便無人言語甚麽。官家的捕快礙於趙員外的麵子也沒有百般刁難。


    金老漢聽罷心中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了地,便喊了管家一聲:“李管家,安排酒飯,眾位爺忙活了這一上午,時間快至晌午,讓幾位官爺在此吃飯。”


    為首的道:“唉?老伯,這萬萬不可,老爺並沒有退堂,還等著小的迴去交差呢,這有一份公文還請您老畫個押我迴去也好交代。”


    “嗯,這是自然的。”金老漢答道,說著旁邊早有個捕快拿出了一張公文,上麵寫得無非是依法搜查並未發現可疑人員等文字,金老漢在公文上畫了押,隨後吩咐管家下去。


    不一會的功夫,管家拿進來一個藍布袋子,裏麵鼓鼓囊囊的盡是雪花紋銀,少說能有一二十兩,金老漢對捕頭說:“官爺,你看勞煩哥幾個十幾裏跑了一趟,又沒留下吃頓飯,這是幾個小錢,留著迴去的路上買碗茶水喝罷。”


    捕頭倒也是個直爽人,接過了銀子陪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趙員外迴來了還勞煩您和員外說一聲。”說著把銀子揣進了懷裏,站起身來,與金老漢並管家等告辭,帶著眾捕快離開了莊子迴雁門縣衙門交差去了不提。


    單說金老漢人等,送走捕快迴到了前院正廳,金老漢對管家說:“有勞李管家了,這事全靠李管家前後周旋照應,晚上員外迴來我定會和員外美言幾句。”


    李管家笑著說:“那我這就謝謝老爺子啦,哈哈,誰還沒有個山高水低的啊,既是您和小夫人的救命恩人,定是個響當當的漢子,如此的好人若被官府抓了去,身陷囹圄,豈不是可惜。”


    “是啊,隻是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看今天的樣子可不像是莊上的人,莫非是我和提轄來莊上的時候被眼尖的人看了去?”金老漢尋思著。


    “那倒是有可能的,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啊,不知道哪裏就可能跑的風漏的氣。”


    金老漢說:“還好我及時在橋頭酒館看到了那些捕快,要不定是抓個現行。”


    “是啊,這也算您迴報了他一份恩情啊。”管家說。


    “是啊,謝天謝地恩公已經上了五台山,做個和尚倒也好,免得承受這花花世界的無限業障。”金老漢感慨道。


    二人又閑談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一日無書,話說至夜裏三更十分了忽聽後門外有人敲門。


    往常這後門門房裏正是值更的有兩位,一個是張福,另一個就是那告發的何二,張福負責看守門戶,何二負責後院巡班打更,此時張福已經睡了,唿唿的打著唿嚕,何二還在醒著值更。


    何二是傍晚十分迴來的,何二喝完酒醉醺醺的往迴走,到了後莊門,卻發現莊上一切都和原來一樣,並沒有抄家的淩亂,進了院子假裝的去院西側井邊打水,看到金老漢依然在自己房中,院裏的各色人等都在忙著自己的活計。


    後來又看到金翠蓮也在,隻是沒有看到趙員外和那個甚麽提轄。心想莫不是魯達已經被帶走了,趙員外也被拿了去,可是看金家父女的表情並不像是犯了事,這一晚上心裏一直嘀咕。


    突然的一陣敲門聲把何二拉迴了現實,一聽有敲門聲了便故作睡意,推搡張福:“誒,誒,老張,有人敲門,快去。”


    張福被推醒了,知是敲門,便揉揉眼睛從炕上骨碌下去開門,門分左右,門外站著三個人,中間的是趙員外,兩邊的是貼身的兩個小廝牽著馬。


    “哦,員外爺您迴來啦。”張福問道。


    趙員外點了點頭,緊接著進了院子直奔後樓去了,兩個小廝牽著馬送到馬廄後各自迴屋不提。


    張福鎖了門,迴到門房上了炕,打著哈欠對何二說:“員外爺迴來了,這麽晚才迴來不知又是去哪了。”


    何二心頭一驚,員外迴來了?他怎麽能迴來呢?這可不成,我得想想辦法。


    何二想了許久,看這樣這魯達定是被趙員外送走了,抓差辦案講究捉賊捉贓,現在我空口說魯達在此,可是搜查了一遭並未發現,沒有個甚麽證據,趙員外勢力又大,憑我一人之詞定不能行事,這可如何是好,想著想著竟也沒有甚麽法子,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再說趙員外迴到了後樓,先是來到了金老漢的屋子,金老漢已經睡下,聽門外有人敲門,便問是何人,外麵趙員外答音。


    金老漢一聽是趙員外的聲音,便連忙掌了燈,下地開門,趙員外進了屋,問了金老漢今天白天的事情是如何處置的,金老漢一一說了,金老漢又問恩公魯達到五台山是否被收留了。


    趙員外坐下說:“我家幾輩子都是那五台山上是施主檀越,年年向五台山文殊院捐納供享,我同山上的方丈智真長老交好,他也不好駁我的麵子,他還說魯提轄相貌驚奇,廣有慧根,與佛有緣,日後必成正果。智真長老給他摩頂受戒,還賜了法名為智深。這也算是我給他找了個安安穩穩的去處了啊。”


    金老漢連連稱謝,二人又講了一會子的話,無非是猜想是何人告發等事情,也沒有個頭緒,說完趙員外起身上樓了。


    金翠蓮並沒有睡實,聽到樓下院中有說話聲,聽聲音是趙員外迴來了,便掌了燈坐著秀凳上等待,一刻鍾的光景聽到上樓的腳步聲響,金翠蓮起身開門,將趙員外迎了進來。


    金翠蓮道了萬福:“官人迴來了,一路辛苦,事情辦的可順利?”接著為趙員外寬了外衣,淨了麵,服侍著一應都妥當了,趙員外將今日五台山上的事宜一一備述了。


    聽罷,翠蓮含淚說道:“多虧了員外,要不然兄長真的要浪跡天涯無處安身了。隻是可惜,恩公走的時候都沒能同他告別,不知是否還有甚麽機會能和兄長見麵。”


    究竟金翠蓮能否再次見到魯智深,請看下迴:探望魯達金老上山 路遇患兒翠蓮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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