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前去的小太監還沒迴來,烏拉那拉氏氣的又派個人前去:「爺這個時辰應該還在書房,你去瞧瞧爺怎麽還沒迴來。」


    若是平日,烏拉那拉氏也沒那樣的著急,關鍵是下午的時候她特意派人過去去問了爺,爺是說晚上來她的院子裏用膳的。


    府中的人都是看爺的眼色,她雖是嫡福晉但若是一點都不受爺的寵愛的話,在府中是立不住威嚴的。


    如今她一個月就初一十五這兩日。


    烏拉那拉氏咬著牙,若是爺的表麵功夫都不想做了,這府中的嫡福晉隻怕是沒她烏拉那拉氏什麽事了。


    「快……快去。」烏拉那拉氏揮著手,指使著身的周嬤嬤:「你親自去一趟書房,就說晚膳準備好了,讓爺過來用晚膳。」


    周嬤嬤點頭,帶著小丫鬟過去。


    可人到了書房,卻是連爺的麵都沒見到,周嬤嬤是福晉身側的,蘇培盛自然是要給幾分麵子。


    「爺說今晚來正院用晚膳的,福晉親自準備了好了,讓奴婢請爺過去。」蘇培盛聽後,隻覺得腦袋疼,摸了一把鼻子,眼睛裏滿是心虛。


    「這……爺……」蘇培盛往屋子裏瞧了一眼,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若是旁人,他自然是能應付過去,可這麵前是人是周嬤嬤,跟在福晉身邊的老人,周嬤嬤就代表福晉,她的麵子自然是要給。


    「爺在書房中,還有公事沒有解決。」


    周嬤嬤看著蘇培盛那股心虛的樣子,心下明白了幾分,扭頭朝書房那緊閉著的門那兒瞧了一眼,隨後笑著道:「既然有事要忙,爺自然就要處理正事在先。」


    「至於晚膳,我們福晉再等等。」


    周嬤嬤這話說的,麵上不露出半分的錯,說完之後麵帶著笑意就退了下去。


    蘇培盛瞧著人走了,當著著實鬆了一口氣。卻是不知曉,周嬤嬤剛出了院子的門,腳步就停了下來。


    「你去打聽打聽,是誰來了。」


    就蘇培盛那副心虛的模樣,不用說也知曉屋子裏有人。周嬤嬤心底裏其實猜到了,能出自由出入書房,讓蘇培盛這樣的除了葉格格府中沒有第二個人。


    果然,小丫鬟悄聲兒的出去打聽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迴來了。


    「嬤嬤,是葉格格來了。」小丫鬟弓著身子小聲兒道:「聽說葉格格早就來了,此時已經在屋子裏待了一個時辰。」


    「哎……」周嬤嬤微微嘆了口氣:「福晉要是知曉了,該有多傷心。」


    ***


    「又是葉南鳶!」烏拉那拉氏剛聽說了,立馬就碎了一套茶盞。


    「福晉。」周嬤嬤是福晉的奶娘,平日裏與旁人相比要親近許多,瞧見福晉這個模樣十足的心疼:「往前奴婢隻覺得福晉太著急,如今卻是看來那葉格格的確是留不得。」


    府中旁人連湯水送到書房裏都困難,何況是人進去。


    可唯獨這葉格格,出入書房跟出入自個兒的後院一樣,再說了,爺對她本就是千寵萬寵,再這樣隻怕是要爬到福晉的頭上來。


    「我早就說過了,那個賤人!」


    烏拉那拉氏咬著後牙槽:「她這是故意的,分明就是知曉爺今日要來我這兒,還要故意去書房霸占著爺。」


    一想到葉南鳶,她就隻覺得恨得牙癢癢:「我定然要除了她。」


    「可是……」周嬤嬤嘆了口氣:「郭格格瞧著不太願意,她不配合我們拿葉格格就毫無辦法。」


    「她不願意也得願意。」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兒,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我現在就去請爺,你讓郭氏準備好了。」


    「今日要是不成功,明日我就讓她隨著江格格去陰曹地府見麵,也省了她每日的吃齋念佛,做出一副菩薩的心腸。」


    烏拉那拉氏說完帶著丫鬟咬著牙就走。


    書房中。


    烏拉那拉氏氣了一路,可到了書房的門口,人卻是又變得溫柔,端莊起來。


    遠遠的,蘇培盛就瞧見福晉來了,可謂是嚇了一跳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下去:「福……福晉您怎麽來了?」


    蘇培盛不禁望了一眼天,今日是什麽日子,怎麽這麽血黴的事他都能碰見?


    「時候不早了,我來請爺過去用晚膳。」烏拉那拉氏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倒完全是一副為貝勒爺著想的樣子:「朝中的事哪裏有忙的完的?還是讓爺先休息的好。」


    「是……是。」蘇培盛幹笑了兩聲,摸著腦袋就往書房裏麵走:「那福晉在這等一會兒,奴才這就去跟爺稟報一聲兒。」


    蘇培盛當真兒的覺得自己是到了八輩子的黴,站在門口的時候腿還忍不住的顫抖著。書房中,四阿哥拉著葉南鳶在書案上,非要教她寫字。


    隻是麵上瞧著正經,實則上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兒。


    上次在書房裏的動靜兩人可都沒忘,葉南鳶趴在那書案上,之後兩天膝蓋上的印子都消不掉。


    當時太用力,連書案上的硯台都被撞的一下一下掉在了地上。


    喝了些酒,四阿哥有幾分醉氣兒,一手握著葉南鳶的手腕,另一隻手也頗為的不安分。從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路往下又到她的腰間。


    捏了一把,又再上麵打了兩個圈,漫不經心的玩弄著。


    雖不至於太重,可著實是在叨擾了,葉南鳶看著手上四不像的字,無奈的笑:「爺的手再不安分,我這字可就沒法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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