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這樣,一旦情勢壞到一定程度,便很難再挽迴,隻會一路壞下去。


    自從赤木被河田蓋了火鍋以後,宮城勉強出手的跳投也被蓋帽,流川楓因焦躁而拉手犯規,三井壽在頻繁輪換的攻防戰中體力加速流失,緊接著櫻木花道二次運球犯規。時間在流逝,湘北的比分依舊凍結著。流川在三分線內再次被深津、澤北夾抄,眼看又要三十秒違例,被宮城叫破傳球給宮城。然而山王工業的緊迫盯人防守即使到現在依舊魄力十足、毫無破綻,宮城良田無法切入內線,三井、流川被對方盯的死死的,他隻能後傳赤木,寄希望於主將的能力。


    然而在與河田的對峙中,赤木竟然犯了走步這樣低級的錯誤!


    <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笨拙的赤木。”魚住純高大的身體站在湘北觀戰團的最前方,突然的發言把七海雪嚇了一跳。


    “猴老大!?”櫻木軍團也一陣怪叫。


    七海:“這不是陵南的四號嗎?這麽巨大的人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七海大姐。”德男小聲解釋道。


    “是嗎……”眼睛一直盯著場上,被魚住純出聲打斷才感到眼睛幹澀無比,七海攤開掌心,手心上一排深紅的掐痕,“我都沒有覺察到……”


    >


    湘北,使用了最後一次暫停權。


    汗水,好像怎麽擦也擦不盡似的。三井壽倚坐在靠背上,連胳膊也懶得抬。暫停的哨聲吹響時,一瞬間竟然有“得救了”這樣沒出息的念頭……除了疲勞以為,更多的是絕望……


    “你們不要想太多,那樣隻會慌了手腳。”


    腦子裏嗡嗡作響,耳朵明明聽見了安西教練的聲音,卻完全無法做出反應。


    【會……輸嗎?】


    眼前就像被陰雲遮蔽了一般,一片黑暗……


    【什麽指示都沒有下……安西教練也……】


    就像推動巨石的希緒弗斯一樣,每一次鼓足力氣的衝鋒,都會被銅牆鐵壁的封堵反擊……徒勞無功。


    【……就這樣注定失敗的結局了嗎?】


    啊,哨聲。


    哨聲又吹響了。


    ……


    渾渾噩噩的迴到場上,三井壽努力的振作精神:【比賽……還沒有結束……】


    還有十分鍾,落後二十二分……


    隻是一想到這個,胸口仿佛被巨石壓住一樣,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十分鍾,二十二分。


    無來由地絕望感,身體如同灌了鉛似的。再怎麽努力振作,精神依舊集中不了。


    一個晃神,對麵的鬆本竟然迅速出手投籃,三井卻連抬手都沒來得及!


    【糟糕!】三井猛地迴首。


    好在球隻是觸框,滾了幾圈便掉了出來,被赤木剛憲伸臂攔在手中。


    【這樣可不行啊,三井壽。要……打起精神來……】


    紅色十四號,艱難的跑動起來。


    ……


    “湘北的迴防,速度越來越慢了。”土屋淳突然低聲開口。


    “嗯,看起來是要放棄了吧?畢竟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小金悠哉地往嘴裏扔了一顆糖,“喔,又把紅頭發的放出來了,白發佛還有策略嗎?”


    上場的櫻木,對準赤木的臀部狠狠來了個千年殺!!


    “噗——!!”小金直接把糖噴了出去,“他、他、他他——!!?”


    櫻木緊接著跳到了評審團的桌子上,拿起ih的宣傳冊卷了個喇叭:“嗯哼!”


    “他要幹啥!?”小金一著急,關西鄉下土話都帶了出來。


    “我一定會打倒山王——!!這是我天才櫻木的勝利宣言——!!”櫻木花道中氣十足的對著觀眾席喊道。


    “安西教練……放他上來是來搞笑的嗎……?”水島無力的捂臉。


    一片抗議的罵聲中,赤木紅著臉一拳把櫻木從桌子上轟下來,拚命對裁判道歉。


    “都是什麽啊……亂七八糟的!湘北沒有其他人選了嗎?”風間也忍不住吐槽。


    “他大概……”土屋的嘴角玩味地彎了起來,“是想給自家的隊友打氣吧?”


    “哈?”


    <


    此時的場上。


    “嘿嘿嘿……”背對著湘北眾,櫻木花道突然低低的笑了,“怎麽樣,配角們?”


    眾怒目:“哈?!”


    櫻木咧嘴一笑,目光堅定的看過來:“這下子,不贏也不行了。”


    【贏……嗎?】


    黑暗中,消失了很久的火光,突然又再次出現了。


    在滿腦子想著會輸的時候,還有人想著要贏的嗎?


    三井怔怔地看著櫻木。


    櫻木:“喂,大猩猩!你那是什麽死表情?!你該不會認輸了吧?!”


    赤木就像反應不過來似的,遲鈍了一秒才皺眉:“啊?”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四十秒,比分卻相差整整二十四分。


    三井:“你說的倒容易!分數差的這麽大……”


    “啥?”櫻木故作不解的掏了掏耳朵,“笨蛋!”


    三井被對方身上的驚人氣勢鎮住了。


    “你們漿糊腦袋裏裝的那些所謂的常識……對本天才無效!”櫻木雙手向後捋起一頭紅毛,狂炫酷霸拽的撇嘴,“——因為我是門外漢!”


    “……!!”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錯……常識什麽的,管他去死!雖然這家夥一臉的欠扁,不過……】


    “上吧!廢物們!!”櫻木花道囂張的怪笑,“哇哈哈哈!!為本天才誓死效忠吧!!”


    湘北眾怒氣槽瞬間滿值:【這家夥……沒有欠扁,隻有更欠扁!!】


    滿場都是“讓紅毛滾下場”的噓聲,湘北隊的五虎將就踏著這“退場”的叫囂再次上陣!


    “喂喂!!還不為我們邁向勝利之路歡唿助威嗎!?”櫻木狂傲地指向觀眾席。


    “邁向……勝利之路?”七海的眼裏重新注入了光彩,“邁向勝利之路!德男!”


    “七海大姐?”


    “把旗子舞起來吧!”


    “是!!”


    湘北的加油聲震耳欲聾。>


    僅僅十八秒,櫻木花道悍勇異常地從野邊手中搶下了籃板,籃下跳射——入了!!


    湘北自下半場開始一直凍結的比分,終於重新動了起來。


    三井體力不支被鬆本輕鬆越過,赤木被河田全麵壓製籃下禁區空門大開,小前鋒流川隻好上前頂位封堵,鬆本假動作晃過流川,傳球——被宮城拚死攔下。


    看著兩個三年級生疲憊低迷的表現,宮城氣不打一處來:“振作一點啊!!最後的勝利!要靠自己爭取!!”


    三井、赤木和流川的得分能力完全被山王限製住了,宮城連內線都無法切入,隻好親自遠投三分——未入。櫻木花道再次神大展神威,籃板外加補射——第二次進球!!


    <


    “剛才那個!紅頭發拉了野邊的衣服了吧?!”小金炸毛地指著場下叫道。


    土屋淳:“嗯。”


    “這完全是犯規吧!?”


    “嗯……”土屋注視著場中的形勢。


    櫻木再次勇奪籃板,球傳給赤木。不在狀態的大猩猩卻在接到球後產生了一絲的猶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河田雅史再次橫亙於赤木麵前!赤木剛憲帶球撞人犯規,直直撞到在地板上!


    土屋淳:“河田,完全擊敗了赤木的信心和自尊。”


    “任何一個中鋒,在那樣的壓迫力下,都很難不動搖吧?”大榮的中鋒木下目不轉睛的看著赤木倒在地上的巨大身影——“那是誰?!”


    一身壽司店師傅打扮的魚住,正站在赤木麵前,一臉嚴肅地削蘿卜。


    “蘿卜?菜刀?”七海目瞪口呆地道。


    德男:“他是從哪裏……”


    野間:“……變出來的啊?”


    湘北觀眾席掉了一地下巴。


    “赤木的爸爸嗎?都是些什麽亂入啊……”小金覺得看場湘北的比賽,糟心度瞬間上升一萬個百分點。


    警衛終於趕來清場。


    “技巧華麗的河田是鯛魚,你覺得自己適合華麗這個字眼嗎,赤木?你是比目魚,隻配在泥巴裏打滾。”留下意味不明的一段話,魚住純被兩個警衛縛手帶了下去。


    中斷的比賽繼續開始。


    赤木猶自琢磨著魚住充滿禪意的話語,三井緩慢的跑過赤木身側:“河田是河田,赤木是赤木。”


    【清醒吧,笨蛋。】頭也不迴的繼續向前跑著,三井慢慢閉上了眼睛,【河田是河田,赤木是赤木……那麽我呢?】


    後半場一路充滿了挫敗感,三井壽默默捫心自問:【那麽我呢?】


    身後突然傳來赤木醍醐灌頂般暢快的怒吼:“喔喔喔喔喔喔——!!”


    【赤木……】


    對麵的鬆本突然帶球過人,三井瞬間睜大了眼睛!即使腦子意識到了,身體卻……耳畔刮過一陣微風,迴過頭卻隻看到白色六號跑遠的身影!


    好在這球被赤木和櫻木聯手蓋了火鍋。


    【無力感……】鬆了一口氣,三井狠狠的皺緊了眉頭,【在這個場上像個廢人一樣站著的我……究竟還能有什麽用?】


    他喘息著,低聲自語:“河田是河田,赤木是赤木……那麽我呢……我是誰?”


    鬆本:“哈?”


    三井的臉色蒼白而不見一絲血色,異常的汗量早把球服濕透,他半睜著眼睛看向鬆本:“我是誰?”


    “這是……?”鬆本被三井如同瀕死武士般的氣勢懾住了。


    “叫你說啊!我是誰?!”三井用餘光看到赤木比過來的拇指,瞬間衝向外線!


    被赤木狠狠卡住的鬆本大驚失色:“三井壽!?”


    三井已然穩穩站在了三分線外,接球,出手——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了,我是三井壽。”三井的嘴角艱難的勾起,“永不放棄的男人。”


    【永遠也不會放棄,永遠也不會放棄……拚盡一切,去奪取勝利!】!


    球應聲而入——三分!!


    全場歡唿。


    七海猛地跳起來大喊:“三井君!!了不起!!”


    德男已經熱淚盈眶了:“三井!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哈。


    哈。


    哈。


    三井壽大口喘息著,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一個兩個的……都煩死人了……”


    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趕上來,三井側目看過去,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赤木:【你小子已經連跑都跑不動了吧?】


    三井:【哼,這麽快就忘了自己剛才那副狼狽相了嗎?】


    長久的對視,兩個男人在空中輕輕對拳。


    ——【要贏!】


    >


    深津一成不愧是連續三年無敗績的男人,就在三井剛剛將比分縮小到十七不久,同樣的一個三分球,瞬間將差距又拉迴到二十。


    【怎麽辦?】宮城良田的花菜頭已經被汗水濕的不成樣子,他狠狠地皺著眉頭,不斷的轉著腦子——【怎麽辦?!】


    “球,傳給我……”三井的臉色活像死人一樣,他大口大口的唿吸,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都這樣了,你還能行嗎?!】宮城猶自擔憂著。


    “赤……赤木……他會幫我擋人……沒有人守我……要把握這次機會。”三井踉踉蹌蹌地小跑著,連聲音都是這麽虛弱無力。


    看著紅色十四號的身影蹣跚的跑向白色六號,宮城良久沒有動作。


    籃筐……三井用力眨了眨眼睛,籃筐的虛影模糊而又昏暗。


    “眼睛……已經看不清了。”心跳如擂鼓般撞的胸口陣陣發痛,體力已經到極限了。


    【我的體力……遜斃了。】三井閉目便想起那白白荒廢的兩年,【雖然我從不抽煙……】


    唿吸聲,沉重的像是老舊的風箱,幾乎要蓋過德男他們的呐喊。


    “小三——加油啊!!小三——!!喔啊啊啊啊啊——!!”


    【我攔不住那個六號……我跑不動,無法衝破封堵……現在的我,根本什麽都無法做。】


    赤木再次怒吼著衝過來卡人,三井運起全身的力氣衝向三分線!


    【除了投三分,我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宮城瞬間傳球,三井壽在三分線外接球!!


    【就算眼前一陣陣發黑,就算胳膊累得重似千鈞,就算連眼前防守的家夥的號碼都看不清了。我還是知道籃筐的位置。我還是知道——】


    三井高高地舉起手臂。


    【我還是知道這一球,一定會進!】


    仿佛沒有用力一般,那樣輕輕的撥腕,球脫手而出,然後應聲而入。


    “三井君——!!!”七海雪全身都在顫抖,“三井君——!!”


    堀田德男緊緊抿著嘴唇,顫抖著握緊旗杆:“進、進了啊啊——!!小三!!”瞬間熱淚長流。


    “哭什麽啊,德男……”三井閉目微笑,努力克製著不要失去意識,卻被身後狠狠拍過來的兩掌一擊倒地。


    櫻木&宮城:“幹得好啊!!”


    “好痛……是誰……?”三井撐住地板,睜開眼睛卻還是一片黑暗。


    “怎麽會這樣?”櫻木伸手拉起了三井。


    “是櫻木啊……”三井壓抑著眩暈,手腳麻木而冰冷,臉上陣陣發白,“現在……應該是防守吧?”


    “那個十四號……太嚇人了吧?”小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明明連站都站不穩了,湘北為何還不把他換下去?!”


    “湘北需要他的三分球。”土屋也不禁動容,“三分,總比兩分追起來快。”


    “那種狀態,竟然還要投三分嗎?就算是神射手也不可能百發百中,三分球能有一半的中率就不錯了……”


    三井壽又出手了!


    “身體根本是搖晃的!怎麽可能會進!”


    野邊,河田,櫻木三大金剛在籃下拚死爭搶——櫻木二次躍起——好高!!球被穩穩的捉住——櫻木在空中失去平衡,狠狠摔在地上——球,已經傳入了三井的手中。


    三井壽再一次出手。


    三分!!


    不管一次還是兩次,不管多麽困難!櫻木一定會搶下籃板,宮城一定會把球傳出來,赤木一定會拚死卡人,所以三分——一定會進!!


    “三、三井君……”七海用力攥緊欄杆。


    湘北的大家……都在拚盡全力地努力著啊!三井君,全心全意地信賴著大家!大家也……全心全意的信賴著自己的隊友!黑暗中發出微光的小小火焰,被這份信賴,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光芒萬丈!!


    “湘北!湘北!前進!前進!”應援團的吼聲震耳欲聾!


    “櫻木……”三井微笑著對著櫻木攤開掌心。


    櫻木愣了一下,用力的拍了下去:“好!”


    【奔跑吧,什麽也不想,相信著他們!】


    【我所能做的,就是站在最恰當的位置,球會傳過來……接住,在三分線高高地跳起,看著那光的軌跡一直連接著勝利!】


    山王識破了赤木卡位三井投三分的戰略,這一次河田直接轉去防守三井,然而宮城卻在瞬間傳球赤木——大猩猩灌籃!!


    63:53——比分隻差十分了!!


    【被識破了又怎樣……嘿嘿,三分球策略……看來要緩一緩了。】三井與宮城赤木依次擊掌,喘息著跑去站位。


    山王撤換了野邊,並派河田直接防守櫻木。攻防戰愈加激烈,櫻木流川頻頻發力,對陣河田與澤北幾乎平分秋色!又一次流川殺入禁區,出人意料的傳球——三井接球,鬆本拚命來防


    ,三井兩臂下壓,彈地傳球——赤木接球——入籃!!


    “嗬……剛才的三分球策略起效了,鬆本那傻瓜還急著來防我……”三井對著流川苦笑,“我根本連手都抬不起來……”


    鬆本:“……!?”可惡!我早該想到!


    “湘北,似乎並沒有固守三分的策略呢。”木下沉聲道。


    土屋淳依舊沒有出聲。


    又一次,山王的三人如銅牆鐵壁般封住流川,流川傳球外線——三井接球!


    鬆本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小心傳球!他沒力投籃的!”


    流川在半空迴頭,眼神冷厲:【你不會這麽孬種吧?】


    【少瞧不起三年級最後的夏天啊……】三井的手臂高高地抬起,【全國製霸這句話……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那一投,比任何一球都要高,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三分!!


    【就是這個聲音。】三井的眼睛瞬間恢複了神采,【無論何時都會令我清醒——進球的聲音!】


    切實的感受到了,三井君所追尋著的,究竟是怎樣龐大的夢想。他的鬥誌,他的毅力,他永不服輸的求勝心!


    確實的傳達到了。


    “三井君……嗚嗚……三井君……”七海已泣不成聲。


    ……


    暴風驟雨般,湘北與山王的廝殺進入白熱化階段。僅剩兩分鍾,兩隊比分66比74,深津一成瞬間出手抄球!宮城失球,球順勢向場外飛去——


    【不要放棄……不能放棄!!】三井飛身直追而去,心裏眼裏都是衝向評審台的橘色球體——


    “閃開!小三!!”


    三井下意識的停步,球被撥入了自己手中,而紅發的家夥卻狠狠撞在了評審台上。


    “櫻木……!?”白布下的人一動不動。


    “喂,大白癡。”流川居高臨下的道。


    紅毛猴子瞬間從塌毀的主席台裏一躍而起:“混蛋!誰是白癡!”看起來比剛才還要活蹦亂跳。


    三井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激烈的攻防戰,山王再次祭出了全場緊迫盯人戰略,體力驚人的可怕!距離比賽結束隻剩一分半鍾,還能用出這種高消耗的戰術,那絲毫不見疲憊的動作,令人毛骨悚然的集中力——湘北根本無力出手投球。


    “真是令人敬佩啊……山王。”土屋淳忍不住低聲讚歎。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依舊無懈可擊,這是天長日久的高強度訓練和無與倫比的堅強意誌方能做到的——屬於王者的實力!


    “可是湘北……也毫不氣餒!”小金握拳緊到指節發白。


    “這就是ih。”


    ……


    櫻木的背終究落下了傷,逞強拚搶了一會兒後,整個人痛昏過去。晴子和洋平等人通通奔向場內。櫻木的下場給湘北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流川隻能靠撞人犯規勉強攔住澤北的進攻。


    【要……輸了嗎?】三井好不容易積蓄的一點體力瞬間消耗殆盡,【開什麽玩笑,還有時間!還有時間!】


    “請求……換人!”痛的臉色發青的櫻木竟然再次要求上場。


    三井大驚失色,比誰都要明白受傷逞強意味著什麽,他忍不住激烈的質疑道:“這是安西教練的安排嗎!?”


    “你們……都是什麽死人臉啊!”櫻木瞬間嬉皮笑臉起來,“我不在場你們就這麽害怕嗎?哈哈!”卻在轉身的瞬間痛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櫻木!”


    “我們!一定要獲勝!大猩猩!”櫻木轉過痛到扭曲的臉,用力地吼道。


    赤木攬住身邊的隊友,沉聲喝道:“絕對要獲勝!!”


    “喔喔——!!”


    一分鍾,隻差五分!


    無數人都忍不住為他們助威:“死守!湘北!死守!”


    “一定要守住——!!”


    河田美紀男籃下轉身投射——被櫻木狠狠蓋了火鍋!球傳宮城!宮城運球如飛:“上啊!流川!”流川風馳電掣般緊隨其側,直闖禁區——被河田深津雙雙攔截!宮城躍起,側傳——三井!


    “啊啊啊——!!”鬆本怒吼著衝了過去!


    三井接球,身影微晃。他要傳球!?鬆本高高躍起——


    錯了!


    那條線是三分線,那個男人是三井壽。


    三井被鬆本狠狠撞到在地,而那橘色的籃球卻精準無比的空心入籃!!


    “白色六號撞人犯規,三分有效——加罰一球!”


    裁判的聲音令全場沸騰:“湘北!湘北!湘北!湘北——!!”


    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勇氣……麵對著如此強大的敵人,還可以一次次拚搶衝鋒,毫不氣餒的戰鬥到現在……


    赤木、櫻木、宮城、流川,小三……


    你們實在是——太厲害了!!


    “小三……!唔、嗚哇啊啊——!!小、小三啊啊——!!”堀田德男突然無法遏製的嚎啕大哭。


    七海眼含熱淚:“德男,嗚嗚……你為什麽哭的、呃,這麽厲害?”


    “不知道啊,七海大姐!我不知道啊啊——!”德男看著球場上奔跑的熱血男兒們,哽咽的不能自已,“籃球……最棒了!嗚嗚……最棒了……”


    “是的。籃球,最棒了……”七海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掉下來,“來吧,德男!一起來……為他們加油吧!”


    “喔喔喔喔——!!小三!小三——!炎之男!!”堀田德男奮力的揮舞著大旗。


    所有人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湘北——!!湘北——!!湘北——!!湘北——!!”


    聲音嘶啞了,掌心因為用力拍手而紅腫發痛,哭泣著,哽咽著,淚水模糊了視線……依舊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想要把這份力量,傳達給你們……想要……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在這一刻……為你們聲援!!


    七海狠狠地擊掌:“大家——大聲地,全力地喊吧!就算嗓子啞掉也沒有關係!把這份力量——傳達出去!!”


    “喔喔——!!”


    加油啊!三井!永不放棄的去奪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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