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莫文霆應了一聲。


    收起滿腔複雜的情緒,轉身就去身後的那一小排煤塊堆。


    玄冥寒牽著千夏的手,“如果你想原諒……”


    “不可能!”千夏態度堅決,“他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他今天會是這種下場。”


    她從來沒有主動要拋棄過他,甚至是不止一次的想要挽迴這個父親。


    是他一步步的趕盡殺絕把她逼走,斬斷了父女關係。


    他今天的下場,都是他親手謀劃的。


    她憑什麽原諒他!


    原諒他,對得起爺爺和媽媽嗎。


    墓前。


    千夏掃完墓,將準備好的花束分別放在東方婉兒和莫爺爺的墓前。


    “爺爺,媽媽,要過年了,我來看你們了。”


    千夏蹲在墓碑前。


    她對東方婉兒的所有印象,隻是當初爺爺給她的一張照片。


    對東方婉兒,她更多的隻是一些自己腦補的母親形象。


    但是自從認識了歐陽荀。


    她從歐陽荀那裏拿到了不少東方婉兒年輕時的影像記錄。


    那些視頻,她翻來覆去看了不下百變。


    隻恨不得自己可以鑽到那些錄像帶裏麵去。


    誠如歐陽荀說的那樣,她雖然做事風格雷厲風行,是個典型的女強人。


    但骨子又是個溫柔至極的女人。


    她曾對她的未來充滿了希望,而那些所有的美好,都在後來莫文霆的魔抓下全部被磨滅。


    千夏輕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眸子裏一片清明,唇角微微含笑。


    “媽媽,我現在跟歐陽爸爸相處的很好。


    他是一個很完美的父親角色,我認他做了爸爸,你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還有,最近爺爺奶奶,也就是歐陽爸爸的父母,他們也迴國了。


    他們都很喜歡我,奶奶跟我講了很多你年輕時候的事情……”


    千夏微笑的嘴角漸漸撫平,眼睛有些泛紅。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和她的母女緣這麽的淺薄,甚至來不及讓她看一眼,記住她。


    玄冥寒在她的身邊蹲下,攬住她的肩膀。


    “要過年了,是好事,不要哭。”


    溫柔的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媽,你放心吧,以後夏夏就交給我。我保證,就算是我死也會護她周全。”


    “你胡說什麽。”千夏怒瞪他,“大過年的說什麽死啊活啊的,趕緊呸呸呸,媽媽才不喜歡你說這些。”


    玄冥寒繃著臉,很聽話的呸了幾下。


    明明是件很嚴肅的事情,被他做出來卻莫名滑稽。


    千夏沒忍住笑噴,這麽幼稚的事情果然不適合他做。


    玄冥寒跟著她笑,“天冷,跟爺爺在說兩句,我們就先迴去。


    等開春了,我再陪你過來?”


    千夏搓了搓手,原本還有些傷感,被他這麽一打岔,那些壞情緒瞬間就消散了不少。


    他們來的時候,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這麽一會兒功夫,那陣勢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照這麽看,用不大會兒功夫,地麵就會下一片白了。


    迴去的路上,車子就不太好走。


    千夏也沒猶豫,跟爺爺又念叨了兩句,跟玄冥寒頂著大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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