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夏……我,我忘記了前段時間的是冬至,我想給你送點餃子吃。”


    他抬起手,生滿凍瘡的五指,擔心她看到會厭惡,他特意用衛生紙給包住。


    一雙手,幹裂,粗糙,完全看不出曾經也是養尊處優的樣子。


    但那手裏拎著的保溫盒卻出奇的幹淨。


    “冬至吃餃子,一冬天都不會動手動腳。”他急切的解釋,“我知道你不吃,寒少肯定也不會讓你遭這份罪。可是夏夏,這是我,我作為一名父親,想要給你的彌補。”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知道會被拒絕。


    直接從那落下的窗戶縫裏把保溫桶塞進去。


    “東西我送到了,夏夏,你不想吃,就把它丟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知道他站在這裏多久。


    那保溫桶落再她掌心,冰的她打了個冷顫。


    千夏有一瞬間的恍惚,心髒像是被撞開了一道口子。


    看到那落荒而逃,匆忙離開的背影。


    她一把拉開門衝出來衝他喊,“你等等!”


    莫文霆腳步頓住,“……還有事嗎。”


    他不敢迴頭,害怕千夏將他送出去的東西再還給他。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莫文霆鬆了口氣,這才敢轉過身來。


    他點了點頭,“……你收下吧。我知道你現在什麽也不缺……”


    但是作為父親,他還是想要彌補。


    千夏看著麵前的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人,變成了現在這樣,多少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她曾經很渴望過這份關愛。


    但現在,他的關愛,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千夏上前,將手裏的保溫桶塞給他。


    “你說的沒錯,我什麽都不缺,所以,你拿迴去吧。”


    莫文霆抱著保溫桶,佝僂的身子顫了顫。


    “夏夏……”


    “郝美麗死了,現在應該在殯儀館,你現在敢去,應該還可以見她一麵。”


    莫文霆僵了一下,眼眸裏有震驚,卻也沒有太過激烈的感情。


    “……她的事情,已經跟我無關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莫紫眠呢?”


    提起他寵愛了十幾年的女兒,最後的結局卻不是他親生的。


    錯把魚目當真珍珠,莫文霆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難受的喘不過氣。


    “她本來就跟我無關。”莫文霆苦笑。


    寶貝了一輩子的女兒是別人的,自己的女兒卻差點死在他手上。


    他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婉兒跟爸。


    莫文霆愧疚,臉上全是痛苦的掙紮。


    “夏夏,我知道我不該再出現打擾你的平靜。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迴來了。”他匆忙再次將懷裏的保溫桶塞給她,“我從沒為你做過什麽,這個,你收下吧。我知道它補償不了什麽,但我還希望你收下。”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即便你將它扔掉……我也滿足了。”


    匆匆塞給他,不再給她機會,莫文霆佝僂著身子,分離的跑開。


    一片肅殺的寒風裏,他的背影看起單薄又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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