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內,隻剩安靜的唿吸聲。


    康斯旦丁把書本的最後一頁合上去,再把書放在桌子上上,閉目休息,同時在整理整一本書的可取之處,和摒棄自認為的不可取之處,最後,把眾多的知識總結歸納,儲存在大腦中。


    過了十多分鍾。


    康斯旦丁睜開雙眼,久久閱讀的疲憊,已經消散不見,恢複為原來冷靜睿智的樣子。


    康斯旦丁抖了一下木屐,穿好,便從軟皮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簾前。


    嘩啦——


    拉開窗簾,天色已經很晚了。


    天空比以往這個時間點,還要黑沉,看樣子,要下雨了。


    康斯旦丁站在透明的落地窗下,佇立遠望。


    穹隆。


    樹杈。


    屋簷。


    流浪貓。


    穿起棉衣的老人。


    幾個追逐打鬧的孩子。


    一時之間,時間,空間都在流逝。


    康斯旦丁似乎感到逝去的一種情緒,又沒有。


    “空虛亦如釜底荊棘燃燒時,時而發出的劈啪響。”


    康斯旦丁喃喃自語,又把窗簾拉迴來,走去廁所,洗了一個臉,帶著鑰匙,出了門。


    康斯旦丁走出西蒙斯公寓,便看到許多的屍體。


    好像,人怎麽死都死不完,屍體怎麽堆積都不會堆滿。


    抬屍人,麵無表情,如同一張白紙畫好的表情一樣。


    而死者的家屬,有的哭的死去活來,有的眉目之間,暗藏喜悅,有的發愣,好像是不理解死亡是什麽意思。


    哭的是母親,喜悅的是出軌的男人,發愣的是不諳世事的四歲小孩子。


    康斯旦丁微微皺著長眉,說不出任何情緒。


    除了這些,大多的人都已經穿上冬天保暖的衣物。


    確實有些冷。


    冬天已經來了,僅僅差一場大雪宣告。


    下雪的日子,也不會遙遠。


    康斯旦丁又望了一下天空,又低迴頭。


    就在這時。


    遠遠傳來數聲熟悉的聲音:


    “噢,上帝,真是太巧了。”


    “想不到,在這裏撞見了你,夥計,這一下,好極了,我不需要爬上去了。”


    “真想不出,你為什麽要住那麽高,那麽高,會累死的。”


    康斯旦丁循聲而去,是拉爾夫斯。


    拉爾夫斯抽著雪茄,闊步而來。


    康斯旦丁想了一下,沒有應承過拉爾夫斯喝酒這迴事,拉爾夫斯忽然出現在這裏,有些意外。


    “拉爾夫斯,生命在於運動。”


    康斯旦丁朝著拉爾夫斯迴道。


    拉爾夫斯還沒有走來,一股風帶著雪茄煙味而來。


    “不不不,夥計,這種運動無聊極了,隻有小孩子才幹這麽幼稚的事。”


    說著,拉爾夫斯猥褻地笑著,緩一下,繼續說道:


    “夥計,你知道,這種運動,千真萬確無聊透了,我知道什麽運動才是刺激又有趣。”


    “拉爾夫斯,你肮髒透了,流浪漢都沒有你這麽臭烘烘,流浪漢髒的地方是外麵,你是裏麵,拉爾夫斯,你注定上不了天堂,你會下煉獄的熔漿中,濯洗濯洗。”


    康斯旦丁知道拉爾夫斯欲要表達什麽,無所謂地拿拉爾夫斯開玩笑。


    “正好,這天氣有些冷。”


    拉爾夫斯佯裝樂意至極的樣子,走到康斯旦丁身邊時,附在康斯旦丁耳際,嘀咕了拉爾夫斯內心自以為是有趣的遠動。


    “夥計,一起嗎?”


    說完,拉爾夫斯發出邀請。


    “謝謝,不用了。”


    這次,康斯旦丁很有風度地拒絕,不像以往那樣拔出槍,威脅。


    因為拉爾夫斯沒有拿康斯旦丁開玩笑,特別是這一次有些混蛋的話。


    “不用客氣。”


    拉爾夫斯甚是紳士地說道,又朝著康斯旦丁再三邀請:


    “夥計,隻要你過來,所有的費用,我都出了,還給你最貴的,當然,你要是想要分擔一點,我也無所謂。”


    “拉爾夫斯,還是說說,你找我什麽事。”


    康斯旦丁不想在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繼續拉扯下去,便直奔主題地問。


    “康斯旦丁,你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拉爾夫斯吐槽一下康斯旦丁,才言歸正傳:


    “夥計,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嗯?”康斯旦丁嗯了一聲。


    拉爾夫斯接著解釋:


    “我查過了,檔案庫沒有愛德華八世的資料。”


    康斯旦丁沒有出聲,也沒有意外。


    這很正常,這些高層人物的檔案,幾乎都是為零,要麽都是正麵形象資料。


    但,愛德華八世沒有在殺手組織的檔案庫裏,這點才奇怪。


    康斯旦丁細細一想,又不奇怪。


    愛德華家族從第一代族長開始,就與殺手組織有瓜葛。


    況且,這是在新裏徳帝國的本土,愛德華家族的土地。


    “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夥計。”


    拉爾夫斯有些為難地說。


    畢竟,拉爾夫斯負責情報與策劃,現在,拉爾夫斯不能正常地完成這個工作,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失職了。


    “夥計,打聽過了,所有執行這個任務的人,都失敗了。”


    說到失敗,拉爾夫斯驀然沉默。


    失敗意味著死亡。


    過了一會兒。


    拉爾夫斯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愛德華八世,有可能被藏起來,有可能早就死了,還有一個可能,愛德華八世,根本就不存在。”


    “他隻是一個傀儡,不存在的傀儡,為什麽要暗殺它,有可能,有人在針對我,或是你,有可能,我們都被針對了,夥計。”


    “這個暗殺任務,沒有一個殺手能完成,它也稱是殺手的詛咒。”


    “所有接過這個任務的人,都死了。”


    說到被針對,康斯旦丁自然而然想到了弗萊米尼教授。


    康斯旦丁拒絕了弗萊米尼教授。


    會是他嗎?


    康斯旦丁不確定。


    眼下而言,世界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詭異,幾乎是迷霧籠罩。


    “拉爾夫斯,現在,準備怎麽做?”


    康斯旦丁把問題先給拉爾夫斯,先聽聽拉爾夫斯的意見。


    “夥計,這正是我找你的的原因。”


    拉爾夫斯迴應,頓了一下,又樂觀風趣地說:


    “當然,我也愛你,所以,我過來瞧瞧你,順便說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怎麽做?”康斯旦丁再重複一次。


    “夥計,有兩個選擇。”


    拉爾夫斯豎起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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