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轟轟轟。


    坍塌還在吞噬。


    康斯旦丁如同失足落水之人,迅速地向下紮去。


    一旦塵埃落定,康斯旦丁不複再生。


    拉爾夫斯正在逃跑之中,自身難保,所以,沒有心思顧及康斯旦丁,更不用說拯救,最多是為康斯旦丁收屍。


    唿唿唿。


    唿唿唿。


    康斯旦丁感到後背一陣鋒利無比的鋒芒,即使皮膚沒有觸碰到,也頓時一陣刺疼,與頭皮發麻。


    一定會就此成了定局。


    這就要死了。


    康斯旦丁如此無限接近死亡,反而感到心靈沉靜。


    就在康斯旦丁與尖刃僅有十厘米之近。


    噗!


    一聲掙脫束縛的聲響,乍然而起。


    隻見,康斯旦丁胸前捆綁的眼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掙脫開康斯旦丁,又以爆炸性地延伸,如同橡皮筋,又如同常春藤一樣,瘋狂地延伸,向拉爾夫斯奔跑的方向延伸。


    噗噗噗!


    噗噗噗!


    眼球所在的肉頸,像一條巨蟒,轟然越過拉爾夫斯,向前而去。


    嘣!


    一聲巨響再起。


    滾去濃煙。


    濃煙還沒有散去。


    康斯旦丁已經與尖刃僅僅一毫米之離,再向下,康斯旦丁一定千刀萬剮,死得慘不忍睹。


    然而,僅僅是一毫米之隔,康斯旦丁再沒有繼續向下墜落。


    康斯旦丁目瞪口呆對於這一切的異變突生,陡然一轉,危機眼看解除。


    康斯旦丁再看眼球,不再是惡心與不適,但還是有些芥蒂。


    康斯旦丁從背對尖刃,又在墜落中,翻了一下身,正麵墜落,眼睛直視著眼下的難以計數的尖刃。


    鼻翼放在尖刃之間的縫隙,睫毛眨著,不時又碰到尖刃。


    康斯旦丁後背一條長長的肉頸牽扯著康斯旦丁,如同一條繩索一樣捆綁著他。


    此時此刻,康斯旦丁整一個人,懸空在尖刃之上。


    緊著,肉頸一收縮,康斯旦丁覺得後背一疼,跟著收縮迴去。


    唿唿唿。


    唿唿唿。


    風聲從耳際而過。


    康斯旦丁像人扯著上去,像飛魚滑翔,又像蛇自行蜿蜒,急速地扭曲飛躍。


    康斯旦丁飛越過一片片尖利的暗器,宛如飛過一座座山川。


    很快,康斯旦丁飛出已然坍塌之地。


    拉爾夫斯就在眼前。


    “噢噢噢!!!”


    “噢噢噢!”


    “太神奇了!”


    拉爾夫斯迴過頭,不可思議,又覺得神奇,情不自禁地叫道。


    猛然,拉爾夫斯又是嫉妒不已:


    “噢噢噢,不不不!”


    “我怎麽沒有,該死的!”


    “該死的父!”


    “我怎麽沒有?”


    “混蛋!”


    拉爾夫斯一邊甩著肥手,一邊扭著屁股狂跑,一邊嘟嘴囔囔。


    就在拉爾夫斯覺得不公平的時候,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好極了的方法。


    這個靈光就是,搭順風車。


    即使自己不擁有,也可以占便宜,


    拉爾夫斯連忙把手伸過去,欲要摟住肉頸。


    隻是,肉頸似乎察覺到拉爾夫斯的不安分的思想時,有意左右地扭開,避開拉爾夫斯的豬一樣的手。


    拉爾夫斯以為是肉頸在收縮的顫動引起的不穩定,不以為然,又嚐試了多次。


    還是不能如願以償。


    這一下,拉爾夫斯知道,那個該死的眼球,是有智慧的。


    頓時,拉爾夫斯明白自己被一個不是人的東西給耍了,心生怨氣。


    “他·的鬼東西!”


    “我一定扯了你。”


    “婊子養的……”


    拉爾夫斯即使在生氣,腳和嘴巴一樣,從沒有停過。


    小命要緊。


    拉爾夫斯罵得不過癮,又被一道熟悉的聲音給激怒,簡直火上澆油。


    “你好啊,拉爾夫斯。”


    是康斯旦丁悠然自得的聲音。


    “該死的!”


    拉爾夫斯氣急敗壞。


    接著,康斯旦丁如同坐著馬車向前一樣,迴過頭,不急不慢地告訴拉爾夫斯:


    “拉爾夫斯,你的腳下,已經空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拉爾夫斯臉上一驚悚,取而代之嫉妒,憤怒,嚇得大叫:“啊啊啊——”


    “不不不,噢噢噢,婊子的……”


    轉而,語音一變:


    “夥計。”


    “小可愛。”


    “小康斯旦丁,救我,救我……”


    康斯旦丁原有伸出手之意,救拉爾夫斯一把,但聽到“小可愛”,瞬間,把拉爾夫斯拉上黑名單,自求多福。


    轟轟轟。


    轟轟轟。


    坍塌來的迅速,結束得也匆忙。


    康斯旦丁俯視下麵寬敞的空間,一臉震撼。


    隨著,轟隆一聲。


    再一番震動,塵埃散去,是拉爾夫斯。


    拉爾夫斯撞到了圍欄。


    康斯旦丁看了一眼拉爾夫斯,又迴過頭。


    樓上的康斯旦丁正在看著樓下的神秘人們。


    樓下的神秘人們也正在抬頭看著康斯旦丁。


    這是一群黑色長頭發,白色的皮膚帶著一些陽光的明黃色,也稱黃皮膚,黑色的眼眸。


    他們在一座巨大而高高而起的圓形,類似祭壇的建築。


    圓形的祭壇,是一群穿著白色長襯衫,披頭散發,跣足赤腳。


    最中間的那一位,應該是大祭司,他手裏拿著一把一米長的黃金權杖,臉上戴著青銅麵具,麵具是巨大而凸出的長長圓圓的眼睛,嘴巴寬大而怒扁,一股威嚴儼然而散開。


    圍著大祭司,是一群手裏拿著修長的森森白白的骨頭,他們同樣戴著詭異的青銅麵具。


    祭壇之下,皆是赤腳空手的神秘人種,男女老少,他們都穿著一種潔淨的白色長袍,虔誠地跪在地上,朝著祭壇膜拜。


    他們應該是沐浴之後,統一服飾,才允許進來。


    他們在進行一種神秘的祭祀,一定是朝拜某一位神,遠古的神。


    由於康斯旦丁的忽然闖入,打斷了他們正在進行祭祀。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齊齊地抬頭遠望著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亦是好奇地觀察這一神秘人群。


    康斯旦丁所在之處,是最高的地方。


    整個山洞,二十多個足球場大,呈圓柱狀。


    “哇哇哇!”


    “真熱鬧。”


    “你們好!”


    “你好啊!你好啊!”


    “我是拉爾夫斯·多利多,是的,拉爾夫斯·多利多。”


    不知什麽時候,拉爾夫斯已然恢複,站在圍欄旁,朝著下麵的人群,熱情地用新裏徳語,大聲地打招唿。


    康斯旦丁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個自帶喜劇效果的夥伴。


    拉爾夫斯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空曠的圓柱狀的空間。


    登時,祭壇之下的人群,紛紛交頭接耳。


    祭壇上,幾位戴著青銅麵具的人,向大祭司走去,又低聲說了一些話。


    “夥計,快跑,還站住做什麽?”


    拉爾夫斯喊完,立刻朝著康斯旦丁大叫。


    還沒有說完,拉爾夫斯拔腿就跑。


    康斯旦丁隻有跟著拉爾夫斯逃命去。


    隱隱約約,康斯旦丁覺得,有人追上來了。


    好像,不止一個,是十多個。


    這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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