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夫斯登時閉上嘴,默默地,悄悄追上去。


    走的一近,猛地,一拍。


    拉爾夫斯大喝一聲:


    “嘿!”


    被拍之人,猛地跌倒在地,哀慘地連連叫:


    “哎喲喲——”


    “哎喲喲——”


    被拍之人,被嚇到不輕,臉色慘白,嘴不止地顫抖。


    這慘叫聲,這驚悚模樣,赫赫然,不是康斯旦丁這個混蛋。


    拉爾夫斯再次被耍得七竅生煙。


    “你怎麽有這一身衣服?”


    拉爾夫斯用四國國語質問這個可憐的倒黴蛋。


    懦弱的可憐鬼,還在一驚一乍中,驚魂未定。


    如果這一切,又是康斯旦丁所為,那絕對不可以原諒。


    上帝才做這種無聊的事。


    但衣服,跟康斯旦丁的一模一樣,而且,頭發同樣是寸頭,如果不走近一看,很難看出這是藍色的發色,不過,衣領有幾根掉下來的頭發。


    可憐鬼沒有迴答拉爾夫斯。


    拉爾夫斯隻能等。


    四周迅速圍起圍牆般的眼光,都竊竊私語,討論著拉爾夫斯與跌坐在地上的怪人。


    沒有辦法。


    拉爾夫斯隻好拉起可憐鬼,走去一處沒有人的角落。


    最後得到的答案,再次讓拉爾夫斯崩潰了。


    千真萬確,是康斯旦丁幹的。


    康斯旦丁在人群裏,找了一個與他,體型相似的人,給了這個代替品一筆不錯的報酬。


    這個代替品也樂意這麽做。


    正是,金錢是具有魔力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為它著迷。


    康斯旦丁給了代替品自己的褲子,外套,再帶著代替品去理發。


    之後,康斯旦丁不知所蹤。


    可憐鬼支支吾吾帶著拉爾夫斯兜兜轉轉,就是找不到康斯旦丁。


    這讓拉爾夫斯徹底覺得這個夥計,變了,變的調皮搗蛋了。


    以前沒有這麽頑皮。


    無可奈何的拉爾夫斯帶著氣氛,迴去了酒店。


    不管怎麽樣,康斯旦丁會迴來的,他跑不了。


    拉爾夫斯已經預定了三天後的船票,返迴凱撒裏德大陸。


    因為任務已經完成了。


    …………


    寂靜無聲,偶爾有幾聲狗吠。


    康斯旦丁穿著一身四國國常見的傳統的玄黑色的武士道服飾,行走在一條小街上,兩旁幾乎都是相似的屋子。


    終於,康斯旦丁在一座極其不起眼的屋子麵前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裏,沒有錯。”


    康斯旦丁望著標著96號字跡的門牌,喃喃自語。


    再三確認,就是德雷爾所說的四國國的地址,康斯旦丁再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除了安靜,幾乎沒有看見幾個走動。


    應該是午休時間的原因。


    這條街就是千惠子帶康斯旦丁過來,不過,康斯旦丁不告訴她,做什麽,有什麽事情,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康斯旦丁便伸出手,輕輕又有力地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康斯旦丁並沒有喊德雷爾的名字,他擔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驚動左鄰右舍,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敲了三次之後,康斯旦丁便靜靜地站在四國國式木門前。


    然而,門並不是如想象中那樣,在敲響後不久,就“吱”幾聲,開了。


    不在?


    還是沒有聽到?


    亦是搬走了


    疑惑忽而生起於康斯旦丁的內心。


    這些都有可能。


    不過,需要一一確認。


    康斯旦丁再次做出敲門的動作時。


    “吱啦!”


    數聲後。


    綠色的頭發,油背頭,的確是德雷爾獨特的標誌。


    而且,他那雙熱情的眼睛,依舊灼熱,讓人燙手。


    除了這些,還有許多變化,變的更加黝黑,更加結實,就是一塊黑色的鋼鐵。


    “噢!天呀!”


    是德雷爾的聲音。


    德雷爾驚訝到一時不知所措,緩一下,反應過來,熱情地,他鄉遇故知地說:


    “謝天謝地,是康斯旦丁先生。”


    “謝謝上帝,讓你來到了四國國。”


    “謝謝!”


    德雷爾說著,便在額頭,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康斯旦丁僅僅微微而先,望著德雷爾。


    有必要讓這個年輕人,鎮靜一下。


    非常有必要。


    望著康斯旦丁平靜又冷峻的臉,德雷爾仿佛想起了什麽,連忙地說:


    “噢,瞧瞧我品性,請見諒,康斯旦丁先生……好了,歡迎來到四國國,康斯旦丁先生。”


    德雷爾說著,作出一個裏麵請的姿勢。


    “謝謝。”


    康斯旦丁不客氣地走了進入。


    “不不不,康斯旦丁先生,我才應該說謝謝,你來了,簡直就是我的福音。”


    德雷爾糾正而說。


    康斯旦丁沒有繼續作其他的解釋,毫不客氣的走進這扇富有四國國靜的風氣的門。


    一進去,呈現眼前,與尾蕉葉八郎的庭院布景不相上下。


    同樣的白沙,有的地方滑起水一樣的波紋,有的地方平靜如鏡,有的地方暗然隆起。


    同樣的怪石,點綴其中。


    看似雜亂無序的枯枝,輒是暗有乾坤。


    一股靜的氣息,一股禪的氣息,油然而生,又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是四國國特有的庭院布置,枯山水。


    然而,讓康斯旦丁百思不得其解的,德雷爾並不適應這種生活環境,有些苦行僧的滋味。


    以貌取人,德雷爾就是一位不安分的人,怎麽會這樣的耐心。


    再者,德雷爾是一位凱撒裏德大陸人,不是四國國的,有文化隔閡。


    在枯山水的後麵,是一處用竹片搭積的八角八麵亭。


    停下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幾杯嫋嫋生煙的茶水。


    石桌旁,數條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石墩似的凳子。


    隻是,他們走了嗎?


    我怎麽沒有看見。


    如果在,又會在那裏?


    他們是誰。


    但是。


    根據升騰起的水汽,應該沒有出來。


    絕對應該是這樣。


    即使是出來,那時間也不久,況且,我很早就來了。


    康斯旦丁一麵應付德雷爾的熱情,一麵不動聲色地思考。


    恍惚一下,康斯旦丁知道怎麽做了,畢竟,這種套路,早已用得滾瓜爛熟了。


    悄然無聲調整一下,康斯旦丁才用一種很抱歉的語氣,道歉似的說:


    “很抱歉,德雷爾,打擾你招待客人的時間了。”


    德雷爾一直注意著康斯旦丁,驀地聽著康斯旦丁這句有些莫明其妙的話,既驚愕,又震撼,又難以置信。


    直到德雷爾迴過神,望著亭子下的物品,才恍然大悟,旋即,誕生一種名為“佩服”的物品,


    康斯旦丁的細節觀察太厲害了。


    “哈哈哈,沒有什麽事,康斯旦丁先生,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才是我最大的客人。”


    德雷爾反應過來,沒有掩飾,反而大方的承認,並熱情的述說。


    康斯旦丁沒有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他從德雷爾的語境中,讀出,德雷爾還不想把自己的夥計告訴康斯旦丁的念頭,或者讓康斯旦丁與他們認識一下的心思。


    接著,康斯旦丁隻能發問第二個問題:


    “德雷爾,那些話,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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