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忘記了解除迷惑之迷。”


    莫堤拉地很誠懇地道歉,而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繼續地說道:


    “我是封印物,至於哪一個階段,我不知道,我的能力是遠控型,迷惑之力。”


    “迷惑之力,最大的作用,可以生成假象的真象,這是環境上的效果;能讓人迷失自我,也能讓人把假的當成真的,把泥土如同奶油一樣享受地吃下去,毫不知情。”


    “迷惑之力,沒有實質,沒有顏色,看不見,摸不到,隻可感受。”


    莫堤拉地慷慨大方地告訴康斯旦丁。


    封印物。


    遠控型。


    迷惑之力。


    康斯旦丁默默地重複一遍,稍微想了一下,立刻聯想到了什麽,開口:


    “阿道夫瘋狂後,沒有理智的狀態中,不斷地唿喚你,是你在迷惑他?”


    “安第斯山上的幽靈,鬼女人的癡狂,包括我的失態與困惑,恐慌,也是迷惑在起作用?”


    “這都是迷惑之力?”


    莫堤拉地不假思索,坦誠地點點頭,讚歎:“是的,康斯旦丁先生,你記憶力很好,也很聰明,意誌力足夠堅強,沒有喪失掉理智,像一個瘋子一樣。”


    語氣裏,除了讚歎之外,還有可惜,與不滿足。


    康斯旦丁下意識地問:“為什麽?”


    話說完,登時四周沉靜下來。


    這句問話,如同鎮靜劑一樣,使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不語。


    莫堤拉地靜靜地眨著長長的睫毛,盯著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無意識地微微別過去一點點。


    過了數分鍾,莫堤拉地輕輕地迴複:


    “為了你!”


    為了我。


    康斯旦丁聽著這句話,古怪地生起別扭之感,很別扭,很別扭,如同不合腳的鞋。


    還沒有等康斯旦丁發問,莫堤拉地善解人意地解釋:


    “這一切,從一個男人說起。”


    莫堤拉地娓娓道來。


    莫堤拉地是一位封印物,它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誕生的,從它誕生智慧開始,已經八千多年,但這八千多年裏,幾乎被封印在一個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也就是,莫堤拉地被封印了,但不知道是誰幹的。


    後來,一位名字叫作拜徳·f·阿恩的男人,打開了封印,釋放出它。


    獲得自由的莫堤拉地,大肆地使用與生俱來的迷惑之力。


    正是慶祝自由,所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它。


    那時。


    莫堤拉地遇到了在原始森林裏的棕人。


    接下來,倒黴的棕人大都被汙染。


    棕人被迷惑,被蠱惑,被蒙蔽。


    棕人失去理智,充滿報複,仇恨,嫉妒,歹毒,互相廝殺,自戕。


    棕人莫明其妙地失去理智,變得瘋狂,暴躁,如同得了瘋牛病的公牛,得了狂犬病的可憐人。


    狂熱。


    暴躁。


    殘忍。


    暴力。


    恐懼。


    不過。


    棕人之中,還有一些存在理智的人,這其中就包括棕人的領袖。


    棕人的領袖,卻從這相互自相殘殺中,嗅到了一股有智慧的力量,在背後操控。


    這不是棕人的突發性的疾病,也不是他們的祖先在懲罰他們,而是背後有一雙手。


    這是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是的,一股未知的力量。


    棕人的領袖,既恐懼,又激動。


    恐懼是這股力量太恐怖了。


    激動是,可以憑借這股神秘的力量,重返舊土。


    把白種人趕出去,幫那些為白種人殺害的族人報仇。


    棕人認為這是他們的神顯靈了,並沒有意識到一個未知的封印被打開。


    一個隻會戮殺的惡魔。


    無師自通的棕人,不知怎麽獲得這股力量的渠道與方法,但他們可以下跪,可以獻祭,可以禱告。


    於是,棕人戰戰兢兢地下跪,不斷地哀求莫堤拉地,痛哭流涕,企圖想獲得莫堤拉地的憐憫之心。


    請求莫堤拉地放過他們,他們願意為牛做馬。


    他們把莫堤拉地稱為【神隻】,意思是至高無上的主宰者。


    然而,下跪與哀求沒有用。


    棕人覺得他們的誠意還不能夠打動這位未知的神隻。


    於是,棕人把族內最美麗,最動人,最純潔的少女,還保持著初夜的少女,作為祭禮,獻祭給莫堤拉地。


    在夜如墨魚汁黑的晚上,一位初夜少女被綁在,用幹木柴搭起的祭台上,一群棕人狂熱地跳著,舞著,念著神秘的咒語。


    這種祭祀,跟他們祭祀自己祖先一樣,最高規格——火祭。


    而此時的莫堤拉地已經釋放出積壓在心裏的怨氣與孤獨,徹底地冷靜下來。


    莫堤拉地猛然驚醒,這個男人既然能釋放出來他,也就有能力再次封印了他。


    這是一個可怕的威脅。


    莫堤拉地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釋放他出來,但莫堤拉地覺得,他還會迴來找莫堤拉地,甚至是封印莫堤拉地。


    莫堤拉地是一位意誌形態的封印物,他需要一具強大的體質,也就是肉體來容納他的意誌。


    而所有的棕人,都不符合這一個要求。


    因為棕人不能拒絕這種迷惑之力,也不能抵抗。


    棕人的領袖與那幾位清醒者,也不符合。


    他們是莫堤拉地藐視的豁免。


    然而,棕人的自作主張,引起了莫堤拉地的注意,一個陰謀油然而生。


    於是。


    莫堤拉地成了棕人的神秘的神,也就是黑暗之主。


    這就是棕人神秘的宗教。


    這期間有幾個有清醒的人,知道與虎謀皮,皮毛倶亡。


    這幾個清醒的人,還沒有來的及作出反應,就被束縛,像牛羊被綁住手腳一樣,綁在同樣火燒初夜少女一樣的幹木柴的祭台之上。


    那一夜。


    依舊是狂熱。


    盲目。


    暴躁。


    但隨著火熊熊燃燒。


    痛徹靈魂的哭喊,直衝雲霄,洶湧著原始森林,抨擊著同族之人。


    有的人一下嚇醒了。


    有的人直接嚇死了。


    有的人被痛苦的叫聲,嚇瘋了。


    有的人,徹底恐懼到崩潰。


    這是惡魔的行為,不是神。


    神不是這麽殘忍,也不會熟視無睹。


    期間有一個人,徹徹底底地蘇醒,他意識到,棕人的領袖才是徹徹底底被汙染。


    康斯旦丁馬上聯想到石門上,那副恐怖,詭異的側臉畫。


    原來是這樣。


    康斯旦丁還有很多疑問,但莫堤拉地還沒有說完,康斯旦丁隻能繼續當一位合格的聽眾。


    一位合格的聽眾,就是能耐住性子,按捺住疑問,別幹插嘴這種蠢事,安安靜靜地聽完再發問。


    事情到了這裏,又拐了一個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殺手有點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女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女洱並收藏這個殺手有點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