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雪伸手將自牧的衣服褪了褪,那條青紫淤痕更加明顯了,她不由伸手撫摸上了那道痕跡,清冷地開口問道:“你這裏的傷是怎麽來的?”


    自牧剛剛低下頭在思緒遊離,如今才感覺到了卿落雪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膚上遊走,不由引起了身子的陣陣顫栗。


    自牧縮了縮脖子,感覺到了露在外麵的肌膚有些許的涼意,道:“這是寂空用木棒昨晚打的。”


    卿落雪看了看自牧脖頸處的傷痕,又看了眼她額頭上的傷疤,歎了口氣,道:“你既然現在是我的人,那麽以後便不要輕易受傷了。”


    自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卿落雪的這話不知是說給自牧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卿落雪見快要抵達皇宮了,便打算進了皇宮後再為自牧換藥。


    須臾,馬車便停了下來,二人隨即便緩緩下了馬車。


    自牧見到不遠處有著浩浩蕩蕩的人群,不由向卿落雪的背後縮了縮。


    卿落雪拍了拍自牧的肩膀,讓尹霜看著她,隨即緩緩朝著人群中走去。


    行到一襲明黃色服飾的皇上和一襲鳳袍的皇後麵前時,卿落雪向二人行了個禮,道:“父皇,母後。”


    皇上身著一襲黃袍,雖然年過四十但卻風姿闊綽,音容笑貌不減當年,仍舊是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皇後身著一襲鳳袍,是冰雪之巔的雪族雪女,亦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麽特別的痕跡。


    皇上和皇後身後的眾大臣們紛紛下跪為卿落雪行禮,並高聲唿道:“恭迎帝姬迴宮,帝姬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卿落雪聞言清冷地開口道。


    皇後一臉笑意地看著卿落雪,道:“落雪,這次去青山古寺可有什麽收獲呢?”


    卿落雪抿唇輕笑一聲,隨即讓尹霜將自牧帶了上來。


    自牧呆呆地看著麵前站著的皇上和皇後,既不行禮也不言語。


    “這是?”皇後一臉詫異地開口詢問道。


    卿落雪淡淡地開口解釋道:“這是兒臣從青山古寺內帶迴的一個人。”


    皇後聞言點了點頭,旋即用目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自牧,呢喃道:“這人挺像我的一位故人的。”


    卿落雪抿了抿唇瓣,道:“世上萬千人中總會有那麽一兩個相似的。”


    皇後笑了笑,宛如盛開的芙蓉花般美麗,道:“落雪說的極是。對了,墨痕還在落雪閣等你呢,你先迴去休息一下,晚上和父皇母後一起用膳吧。”


    卿落雪緩緩施了一禮,旋即帶著自牧三人迴了落雪閣。


    落雪閣內種滿了曼珠沙華,唯獨在庭院的中央摻雜著一棵玉蘭花樹,但卻是極小的一棵樹,不過也就是有著四年的年輪。


    這是卿落雪四年前從青山古寺內迴來後栽種的,也是寄托了卿落雪滿滿情思的一棵樹。


    落雪閣內一襲繡著玉簪花黑衣的玉墨痕正輕抿茶水,侯一人歸來。


    “墨痕,你又來等我了。”卿落雪語氣微微溫柔了些許道。


    玉墨痕聞言緩緩轉過身來,一襲黑衣襯得玉墨痕的皮膚愈發白皙。


    他的五官深邃挺立,薄唇輕抿,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卿落雪。


    玉墨痕的那張容顏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他嘴角微勾道:“落雪,你迴來了。”


    旋即玉墨痕便看向了卿落雪身後的自牧,不由皺了皺眉頭,道:“這位是?”


    卿落雪看了眼自牧,解釋道:“她是我從青山古寺內帶迴的一位……侍衛。”


    卿落雪本來想說是丫鬟的,但是她看到了自牧身上穿著的是男裝,便一時改了口。


    “侍衛?”玉墨痕聞言不由多打量了幾眼自牧。


    自牧被玉墨痕打量得有些不太自在,她朝著卿落雪的方向挪了挪腳步。


    玉墨痕看見她的這個舉動,不由彎了彎嘴角,道:“真是個有趣的侍衛。”


    卿落雪聞言便轉移了這個話題,讓尹露將禮物拿了上來,隨即她緩緩伸手遞給了玉墨痕,道:“這是我讓尹露準備的一些禮物,裏麵都是你喜歡的東西。”


    玉墨痕笑了笑,溫潤地開口道:“謝謝落雪,還是你最了解我了。”


    玉墨痕和卿落雪兩人之間的熟稔程度讓自牧有些不悅,她微微低下了腦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


    玉墨痕與卿落雪隨意聊了幾句後便先行離開了。


    卿落雪讓尹露拿來了傷藥後,也讓所有人退下了。


    如今的房間裏隻剩下了卿落雪和自牧兩人了,卿落雪便清冷開口道:“把衣服脫了。”


    自牧聞言眨巴眨巴了眼睛,一時並不明白卿落雪的意思。


    卿落雪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白玉瓷瓶,緩緩開口解釋道:“我要為你上藥,你先把衣服脫掉。”


    自牧點了點頭,旋即便開始動手解月牙錦袍的紐扣。


    可是卿落雪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自牧也不過隻解開了第三個紐扣。


    卿落雪無奈之下,隻能親自動手為自牧解開紐扣了。微暖的指腹輕輕地擦過了自牧寒涼的身子,又一次引起了自牧身上的陣陣顫栗。


    卿落雪的手極巧,三下五除二地便解開了自牧的外袍,隨之也幹淨利落地解開了她的中衣和單衣。


    最後卿落雪看見了自牧裸露著的背脊上有些斑斑駁駁、雜亂不已的淤青痕跡。


    卿落雪不由自主地用微暖的指腹一一撫上了那些青痕,自牧身子不由微微一僵。


    “疼嗎?”卿落雪抿了抿唇瓣,眼裏閃過了一絲殺意地低聲詢問道。


    “不疼。”自牧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含了些許的淚水道。


    卿落雪幾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隨即俯身將吻落在了那些斑駁的青痕上。


    自牧倏地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想要動彈一下卻瞥見了一旁神情溫柔的卿落雪。


    旋即自牧緊緊地將手握成了拳狀,用一種天真懵懂的表情看著卿落雪。


    卿落雪的吻從自牧身上的第一道疤痕落下,又到了最後一道疤痕而終止。


    待吻完了這些疤痕後,卿落雪才將唇瓣緩緩地落在了自牧那嬌嫩的唇瓣上。蜻蜓點水般的吻,沒有任何的褻瀆隻有一絲絲的溫柔。


    頃刻,卿落雪便恢複了往日清冷的氣息,瞬間轉移了話題,道:“好好趴著,我給你上藥。”


    “卿卿,剛剛你是在咬我嗎?”自牧含著霧氣的眼睛氤氳地看著卿落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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