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掠影雖然跟隨著天璿老人習武,天璿老人和天璣老人也算是至交好友,但在天山的這幾年間花掠影卻一直無緣看見血殘陽。


    究其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一向是武癡的血殘陽一直都在封閉式的環境中練武,就連他的師父一年也難見他幾次。


    幾年後,花掠影覺得習武無趣,便率先離開了天璿山,迴到了花族過著翩翩風流公子的生活。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算是江湖中人對花掠影這個風流公子最高的評價了。


    但世人皆不知,這萬花叢中過的花掠影也會傾心一人,為了那人而取次花叢懶迴顧罷了。


    那一日,夜族夜南風的馬匹受驚,那人從天而降救了自己與卿憶如。好似小時候那人也如天神般救了被狗追著跑的自己。


    此去經年,花掠影真想上前問一句:“這麽多年,你可還好?”


    但那人將受驚馬匹製服之後,壓根不曾瞧自己與身旁之人一眼,便淡漠地轉身離開了。


    花掠影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與失望,但很快便被遮掩了起來,他知曉他與與血殘陽還會再次見麵的。


    再見麵便是血族下葬那日,花掠影自動地走上前去,含笑說道:“血殘陽,多年未見!”


    花掠影眼波含情,流光灩灩,任誰也看得出那是對心上人的態度。


    奈何眾人太高估了血殘陽,他可是一襲黑衣,背負著一把古銅大刀,一生隻癡迷於武術,對俗世一向不愛參與之人。


    “你是誰?我們以前見過?”血殘陽那淡漠的臉上,明顯地寫著“我不認識你”五個大字。


    花掠影聞言臉色一僵,隨即便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道:“雁渡寒潭,雁過而潭不留影;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在下花族花掠影,天璿老人的弟子,以前有過一兩麵之緣。”


    “哦,知道了。”血殘陽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說道。


    花掠影見血殘陽想要繞開自己,不由靈機一動,攔住了他的步伐,笑道:“血族欠我一位未婚妻,不知可否還我一個呢?”


    花掠影口中的未婚妻便是已經嫁給血戰楓的蓮絳妃,畢竟她曾經算是花族花掠影的未婚妻。


    其實花掠影一早便知曉了蓮絳妃沒死,是為了逃婚嫁給血戰楓。他之所以沒出手阻止,其一是因為蓮絳霄是幕後設局之人;其二他也不喜歡那個女人;其三嘛則是為了讓血族欠自己一個人情。


    花掠影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血殘陽,這種眼神讓血殘陽有幾分的排斥,他忍不住開口道:“我姐姐血嫵媚長得還不錯,你可以去找她。”


    花掠影聞言臉色黑了幾分,他沒想到血殘陽竟然會把自己推給血嫵媚,真是可笑至極。


    “不,我不要你姐姐,我要你。”花掠影微微俯身,貼在了血殘陽的珠白的耳旁唿著熱氣說道。


    血殘陽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道:“我隻會喜歡上武學,不會喜歡上人的。”


    語罷,血殘陽將花掠影一把推開,隨即便轉身離去了。


    花掠影卻莞爾一笑,低聲呢喃地道:“血殘陽,我可是等了你很多年了……”


    自那次之後,花掠影隔不了幾日便去血族騷擾一下血殘陽,而且理由還讓血殺等人不可反駁,那便是血族欠我一個未婚妻。


    血族血殘陽的房間內,花掠影質問道:“你昨日跟風疏影去哪了?”


    血殘陽聞言瞥了眼花掠影,淡淡地迴道:“去城外切磋了一下武藝。”


    血殘陽生平為人淡漠,沒什麽朋友,唯有一個風疏影。她自小愛男扮女裝,與男子混在一起,尤其是與血殘陽這人關係極好。


    “孤男寡女,混在一起幾個時辰,能有什麽好的?”花掠影忍不住癟了癟嘴說道。


    “咳咳,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血殘陽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沒想到隻是區區一件切磋武功的小事,花掠影便能想到了如此之遠。


    “殘陽,那個風疏影為人暴力,非常不適合你,你一定不能喜歡上她那樣的女子。”花掠影語重心長地說道。


    血殘陽淡淡地說道:“夜族二小姐夜綰綰似乎也不錯,溫柔似水。”


    花掠影臉色深沉地繼續說道:“她也不好,她貫會引誘人,她將來一定不是一個賢妻良母。”


    血殘陽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可我看你與夜小姐的關係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風疏影那樣的女子,便會喜歡上夜小姐那樣的人呢?”


    花掠影這迴算是迴過味來了,敢情血殘陽是在操心自己的婚事,與自己談論哪個女子不錯。


    花掠影想了想,直到臉上都要滴出黑墨汁來了,他才不鹹不淡地開口道:“我花掠影喜歡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花掠影就不相信,難道這麽明顯的表白他血殘陽還能與自己裝不懂嗎?


    血殘陽點了點頭,鄭重地開口說道:“人果然都是最愛自己的,我也如你一樣。”


    花掠影發現血殘陽的武功極高,但在情愛方麵可謂是一竅不通啊!他不由打開了自己的白玉骨扇,為自己扇了扇風,讓自己放下了心中的怒氣。


    不久卿憶如與君魅離二人大婚,花掠影因阻擋了君魅離的洞房而她捆綁成了一個粽子。


    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時,血殘陽天神般地降臨了,並把他帶去了天山,讓天璿老人和天璣老人二人合力才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天璿山內,花掠影看著麵前神色不變的男子,在他的耳旁吹著熱氣,問道:“血殘陽,每次我遇到危機時刻,你都會出手相助,還說不喜歡我?”


    第一次是小時候替自己趕狗;第二次則是替自己製服受驚的馬匹;第三次則是這次幫自己來到了天山。


    血殘陽眼角抽了抽,淡淡地說道:“巧遇而已。”


    “你確定不是你一直在跟蹤我或者說是暗戀著我?”花掠影繼續不要臉地追問道。


    血殘陽斜睨了眼此時麵若桃花般的花掠影,忍不住抿了抿唇,口是心非地答道:“不是。”


    花掠影聞言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也不反駁血殘陽的話語。


    隨即他將唇覆在了血殘陽的薄唇上,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都很愛你……愛了許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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