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卿憶如與君魅離二人便來到了夜族,參加夜時行的六十大壽。


    夜族內種滿了參天高大的合歡樹,樹上夾雜著許多粉紅的花朵,粉嫩的花瓣迎風而動,似那蒲公英般隨風飄揚。


    合歡樹下一身著粉色羅裙的女子在靜靜地看著書,此人眉若遠山,眸若秋水,唇若櫻瓣,氣質非凡,可謂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


    似是覺察到了打量的目光,她緩緩抬起雙眸,朝著卿憶如的方向看來,卿憶如拉著君魅離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粉衣女子莞爾一笑,隨即合上了書本,緩緩起身朝著卿憶如的方向走來,直待到了二人三尺外停住了腳步。


    “若小女子沒有猜錯,想必二位便是離魅公子與君夫人吧。”那粉衣女子依舊莞爾說道,似乎並不認為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些許的唐突。


    卿憶如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姑娘果真冰雪聰明,不知姑娘是為何猜到我二人的身份呢?”


    粉衣女子含笑道:“早聞離魅公子風華絕代,豔絕天下,舉世無雙;也早就耳聞君夫人蕙質蘭心,才思敏捷,清冷絕傲。我若是如此還猜不到二位的身份,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這個小女子了?”


    卿憶如不得不說此女子頗識大體,虛懷若穀,不由有些好奇她的身份,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那粉衣女子答道:“蠟淚垂蘭燼,秋蕪掃綺櫳。在下夜族大小姐夜秋蕪。”


    卿憶如挑了挑眉梢,道:“原來姑娘便是夜族大小姐。”


    夜秋蕪點了點頭,道:“正是。”


    “今日是夜族主的六十大壽,我與夫君特來為夜族主賀壽,不知夜小姐可否為我二人引路?”卿憶如笑意吟吟地問道。


    夜秋蕪聞言答道:“為二人引路可是小女子的福氣,二位請吧。”


    不出片刻,三人便來到了夜族的大殿內,此刻賓客們大都已經到來了,殿內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卿憶如與君魅離二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便緩緩落座。


    “沒想到老夫好福氣,竟然連離魅公子與其夫人今日都有空,來了夜族為老夫祝壽啊!”夜時行眼尖地看著君魅離說道。


    君魅離聞言隻是客氣地迴道:“我與夫人新婚燕爾,自也是想來夜族蹭一點兒喜氣,還望夜族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呢!”


    坐在君魅離身旁的卿憶如嘴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就是為了熱鬧才來賀壽的,怎麽弄成了專門來賀壽的一樣?


    坐在二人對麵的夜秋蕪含笑說道:“父親,離魅公子與其夫人還真是琴瑟和鳴,豔羨眾人呢!”


    “嘁,大姐,有什麽好羨慕的!不過就是一對平凡的夫妻罷了!”坐在夜秋蕪身旁的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公子一臉不屑地說道。


    卿憶如聞言用手撓了撓君魅離的手掌心,示意讓他忍住,不要發火,但緊縮的眉頭與猝了冰一般的眸子卻出賣了她的心緒。


    “夜南風,不得胡鬧。”夜綰綰皺了皺眉嗬斥道。


    夜秋蕪隨即向著卿憶如二人致歉道,“離魅公子,君夫人,抱歉,是秋蕪管教無方,還望二位體諒。”


    原來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公子便是夜族惟一的嫡子——夜南風,也是上次大街上受驚馬匹的主人。


    卿憶如緩緩抬眸看了眼夜南風,身著錦衣華袍,腰係鎏金彩帶,頭戴玉冠,一張白淨的臉龐仍有些許稚氣未脫。


    卿憶如搖了搖頭,笑道:“我與我家夫君確實隻是一對平常夫妻罷了,還真沒什麽好讓人羨慕的。”


    夜秋蕪聞言心下一鬆,看來離魅公子與卿憶如並沒有生氣,那便好,不然她擔心二人不顧及父親的生辰,會將夜族的大殿拆了。


    宴會依舊如同往常般進行著,卿憶如與君魅離二人也不著急離開,隻是恩愛地相互為對方夾著菜,當真似一對平常夫妻般旁若無人。


    不知是夜南風得最了某人,還是他的運氣不好,他不知不覺已經朝著茅廁跑了十幾次了。


    “你把他怎麽了?”卿憶如偏頭朝著君魅離,眨了眨眼睛問道。


    “放心,對付他還用不著我來出手。”君魅離仍舊麵不改色地為卿憶如剝著蝦說道。


    卿憶如聞言抬頭看了眼幽蔓蘿空著的位置,心道:果真不用君魅離出手,看來已經有人替自己收拾了夜南風。


    卿憶如嘴角微勾,心滿意足地享受著君魅離為自己剝著滿滿一碗的蝦仁。


    可是對麵卻有兩道灼熱的視線讓卿憶如不由再次抬起了雙眸望去。


    一道是簫傾泠清冷而深沉的目光,一道則是顏如畫糾結而憤恨的目光。


    卿憶如可以理解簫傾泠的目光,但卻不能理解顏如畫憤恨的目光。


    莫非是因為自己沒有嫁給簫傾泠而嫁給了君魅離,所以她怨恨了自己?可是卿憶如記得顏如畫不喜歡君魅離,而是喜歡音洛弦的啊?


    卿憶如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額頭,悄聲問道:“君魅離,你沒有再給我招惹什麽爛桃花吧?”


    君魅離聞言挑了挑眉,鑒定地答道:“卿卿,我可是清白的,絕對沒有什麽爛桃花!”


    “那巫驚鴻呢?”卿憶如瞥了眼君魅離,不滿地說道。


    君魅離不由幽幽地歎了口氣,她當初真不應該將巫驚鴻的事情一直瞞著卿憶如。如今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她立刻便會拿巫驚鴻來說事兒。


    卿憶如見君魅離不言語,便繼續問道:“你看看對麵那道灼熱的視線,我實在無法麵對。”


    君魅離聞言淡淡地瞥了一眼對麵的簫傾泠,隨即有些酸溜溜地說道:“卿卿,簫傾泠明明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竟然還敢看你,真當爺不存在是吧。”


    卿憶如歎了口氣,道:“誰讓你看簫傾泠的,我讓你看顏如畫,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卿憶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從她與君魅離成親後,顏如畫看自己的目光便越來越怨恨。


    難道自己還真搶了她的心上人不成?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與音洛弦好好談談了。


    君魅離眼睛微眯,薄唇輕啟道:“確實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卿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畢竟爺不會喜歡上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的。”


    卿憶如聞言朝上翻了個大白眼,她發現君魅離如今說著這些情話簡直是信手拈來,輕而易舉。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成親後每個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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