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魅,原來你在這兒,我還以你放我倆鴿子了呢!”一道清若潭水的聲音從屋外響起。


    卿憶如隨著聲音來源望去,隻見一白衣男子的麵容雖被油紙傘微微遮擋,但卻不減他的半分容色。寬肩窄腰,身長玉立,骨風齊健,當真應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話語。


    君魅離看著卿憶如出神的模樣,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倆走了。”


    寒川將傘放下,露出自己眉目清秀的麵容,歎了口氣道:“我和傾泠還在等你,怎麽可能離去呢!”


    隨後寒川偏頭看了眼君魅離身旁的卿憶如,含笑道:“莫非這位是月家小姐?”


    卿憶如朝寒川施了一禮,說道:“在下月卿雲。”


    寒川報之一笑,將目光放在了別處說道:“果真是傾泠的未婚妻,與傾泠甚為相配。你說是吧,傾泠?”


    卿憶如聞言一怔,隨著寒川的目光,看到簫傾泠從暗處走了出來。


    君魅離微微眯了眯眼,傲然說道:“我看並不相配吧。”


    “還望離魅公子慎言。”容淵瞥了眼君魅離淡淡警告道。


    “這相不相配也不是旁人說了算,我看還是得看當事人的意思。卿卿,你覺得呢?”君魅離偏頭,目光深情地看著卿憶如問道。


    卿憶如瞪了君魅離一眼,他竟然將這個難題拋給自己。若說不配,就會掃了簫傾泠的麵子,這樣簫、容兩家就會有嫌隙。若是自己說配,那麽不就說明自己也心儀簫傾泠,退婚之事就無力迴天了。


    卿憶如思索再三,迎上了簫傾泠殷切的目光,道:“泠月公子很好,但卿雲已有心上之人,著實不願耽誤泠月公子的終身。”


    簫傾泠身子微微一僵,原本白皙的麵容瞬間毫無血色,但隻消一瞬便恢複如初,道:“許是未曾深處了解,若是相處久了,可能會有所改觀。”


    簫傾泠的話語既替自己挽迴了麵子,也拒絕了卿憶如的退婚之事,實在是一語雙關啊。


    “等等,剛剛月小姐說已有心上人,不知是何人如此有幸得到月小姐的青睞呢?”寒川不疾不徐地瞥了眼君魅離問道。


    “我心上人未在此地,但我此生已然發誓,非君不嫁。”卿憶如挺直身板,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答道。


    語罷,卿憶如斂了斂自己的眼睫毛,心下一暗:念箏,你真希望我能在這裏找到你。


    君魅離聞言一怔,他心裏有些嫉妒那個念箏的人,似乎上次卿卿睡眠之時便喚了她的名字,莫非她就是那個卿卿非君不嫁的人嗎?


    寒川敏銳地察覺出空氣中頗為尷尬的氛圍,他無奈隻得招唿大家轉移話題道:“既然今日有緣相見,不如就開宴吧,我現在都有些餓了。”說罷,他一撩衣擺,率先坐在了容華的身邊。


    容淵笑著幫腔打著圓場說道:“難得今日天下三公子齊聚一堂,果真是幸事一樁啊!”


    “卿雲,坐下吃飯吧。”容華看了眼還站立著的卿憶如說道。


    月卿雲依舊坐在了君魅離的身旁,吃著眼前的飯菜。


    “卿雲,你們今日怎麽會在醉煙樓?”簫傾泠溫和含笑看著卿憶如問道。


    卿憶如剛想開口,不料身旁的君魅離率先開口說道:“卿卿自然是和我一起來的。”說罷,他還挑釁地看了眼簫傾泠。


    卿憶如聞言剛剛夾的飯菜一下掉在了碗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徘複道:君魅離這人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兒越來越大了。


    “泠月公子誤會了,今日是羅浮魂約我們前來的,恰好離魅公子在此處救了小妹。”容淵抿了口酒開口解釋道。


    “羅浮魂?他竟然會約你們見麵?”寒川怔愣地看著容淵,頓了頓繼續補充說道,“他不是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嘛。”


    “我們也不知他為何要約我們見麵,剛剛他竟然還擄走了我們的小妹,看來羅浮魂也不是個什麽好人。”容宸歎了口氣說道。


    “世間之事各有定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寒川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你怎麽現在就出山了,莫非你家老頭兒終於改變主意,願意放你走了?”君魅離抿了口酒淡聲問道。


    “嗬,老頭兒才不願意放我走呢,是我自己溜下山來的。”寒川蹙眉頗有些無奈地迴道。


    “寒公子,你可知四弟容湛何時會迴來呢?”容淵夾了口菜問道。


    寒川沉思了一會兒,迴道:“也許就一個月不到吧,他武功精湛,師叔說他將來大有作為。看得出來,師叔很器重他。”


    “四弟離家已有七年,隻怕如今早已變樣了吧,不知我是否還能認得出來。”容華有些感慨地說道,語句中也不難想象得出他對四弟的思念。


    “若是容湛迴來,花掠影恐怕就要躲在深山老林裏去安家了吧。”君魅離似乎想起什麽打趣地說道。


    “為何?”顯然君魅離的打趣話語引起了卿憶如的興趣。


    不等君魅離開口,寒川卻率先開口解釋道:“花掠影怕狗,小時候容湛曾拿狗來嚇唬他,結果他隻能跑到衣櫃裏躲著不敢出來。”


    “他竟然怕狗,真是太好笑了。”卿憶如笑得捂著肚子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在幻境內那麽狼狽。”容華恍然大悟說道。


    “華公子,真是抱歉,我迴來晚了,並未趕上你的婚禮。”寒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明日一定備上薄禮登門拜訪。”


    簫傾泠接著附和說道:“寒川,明日我與你同去容府吧。上次華公子成親我也因有事未曾能到場,這也算是我的彌補吧。”簫傾泠隨後抿了抿唇看著卿憶如。


    “寒公子言重了,我的婚禮也並未結成。”容華難為情地說道。


    “我想當麵問華公子一件事,但是還望華公子不要怪罪於我。小道消息說,華公子成親之日蓮府二小姐慘死新房之內,這話可曾當真?”寒川抿了抿唇下定決心般問道。


    “當真。”容華雲淡風輕地說道,但隨即補充說道,“但是那人並非是真正的蓮二小姐。”


    “此話怎講?蓮府二小姐若沒死,那她如今身在何處?”寒川接著皺了皺眉問容華道。


    “她在血族裏。”卿憶如淡淡地說道。


    “血族?這事兒怎麽牽連如此廣闊,竟然還跟血族有關係。”寒川的好奇心愈發濃重了。


    容華無奈隻得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簫傾泠和寒川,還順便說了一下現在自己查到的最新線索。


    “梅若痕不是冷府當年用來”寒川驚訝地脫口而出說道,但看了眼對麵的卿憶如立即閉上了嘴。


    “不過這梅若痕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呢!”容華緊縮著眉頭說道,似乎聽見這三個字他麵色有些蒼白。


    “當年冷寒竹也就是冷韻梅的父親並非冷族族長,而是他的堂姐冷寒客身為族長。但是冷寒客當年出了些岔子,結果冷族被冷寒竹接手了,自此梅若痕這種暗器便失傳了。”君魅離淡淡地向眾人說道當年的事情。


    “冷寒客到底出了什麽岔子,竟然會將族長之位丟掉了?”卿憶如不解地看著君魅離問道。


    容淵看了眼好奇的卿憶如,打斷了她與君魅離的話語,含笑說道:“如今天色不早了,蓮絳妃一事我們改日再行商議。泠月公子,寒公子,離魅公子,我們先行告辭了。”


    四人同時從座位上起身,隨後便離開了醉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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