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極好,比例優秀,腿長肩寬,穿著白西裝的模樣有些像童話中的白馬王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許是白色沖淡了點他平日裏的冷淡,令他看起來顯得更加好說話,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蠢蠢欲動得厲害。


    沒一會兒,就有一位穿著禮服的女孩走到他麵前,笑得可愛:「你好,請問你就是景融嗎?」


    景融正坐在沙發低頭迴復別人消息,聞言抬了抬頭:「嗯。」


    「我是岑芮,很高興見到你,介意我在這裏坐下嗎?」女孩笑吟吟問。


    沙發是公用的,景融點頭:「請便。」


    岑芮在離他不遠處坐下,想了想,又說:「我也是北城戲劇學院的,我是舞蹈係二年級,離你們表演係的教室不遠,我在校園裏見過你。」


    當然,也聽說過一些傳聞。


    景融對社交沒什麽興趣,但聽出對方交流的意圖後,他耐心又點頭:「校園很小,見過很正常。」


    他迴答得疏遠,也透露出不想社交的意思。


    岑芮聽出了他的意思,閉嘴停了一會兒,想到什麽般,忽然說:「聽說曲家今天也會來人耶。」


    沒頭沒腦的一句,偏偏把景融的興趣勾起了一點。


    景融略微側頭看向對方:「曲家?」


    想到曲家,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曲玉,不過第二時間又迴過神來。


    那家人對曲玉很差,怎麽可能帶對方來參加這種宴會,估計今晚還得再看到那個不安分的曲睦。


    想到這,景融心情略差,有點不太愉快地繃了繃下頜。


    岑芮卻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對呀,聽說曲夫人會帶著大兒子來參加宴會,說來奇怪,之前隻知道曲家的小兒子曲睦,沒想到居然還會有看到大兒子的這一天,還不知道對方會是誰呢。」


    繃住的下頜倏地一鬆。


    不知怎的,景融心情變得好了一點,他想大概是不用再被曲睦糾纏著社交的緣故。


    隻不過從岑芮口中透露出的消息,似乎曲玉並沒有以曲家人的身份在外麵拋頭露麵過?


    景融心裏產生了一點疑惑,不過在想到曲玉被虐待的這些年,忽然又明白了。


    也對,曲家人這麽討厭曲玉,又怎麽會帶著對方參加宴會呢。


    正想著,岑芮忽然驚唿一聲:「我天,曲夫人旁邊的不是曲玉嗎?」


    景融下意識看向門口,遙遙望著,正好看到了往裏走的曲玉。


    對方穿了一身黑色西裝,修身簡約,沒有特別花裏胡哨的飾品,略長的頭髮也被仔細定型,看起來漂亮又銳利。


    似有所感,曲玉略掀眼皮,目光穿過大廳走動的人群,一眼看到了景融。


    曲玉挑眉,朝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無害又招人的笑容。


    可在瞥到景融身旁的年輕女孩後,笑意微斂。


    景融下頜又繃了繃,隱約有點心跳加快,因此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微表情。


    他朝對方頷首示意,耳根微熱地收迴目光,手指無意間握在一起,輕輕摩挲著。


    岑芮似乎在短時間內明白了什麽,咳了咳:「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先稍微離開一會兒。」


    關係不熟,景融沒太在意,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便沒再管對方離開是為了什麽。


    他仍坐在沙發上,坐姿規矩端莊,西褲顯出好看的褶皺,有種秀氣的感覺。


    知道曲玉也在這個大廳後,他的態度無意中變得端正了點。


    景融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晚宴,每次都興致缺缺盡量找沒人的地方待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這次很少見的,他覺得今晚的一切都變得有了點吸引力。


    水果拚盤裝點精緻清新,鮮花散發著幽幽香氣,燈光恰到好處不刺目。


    一切都很棒。


    景融舉起麵前擱下的玻璃杯,淺淺抿了一口。


    酒液也是恰到好處的味道,帶著點輕微的甘甜。


    景融又抿了一口。


    「好巧,在這裏遇到了學長。」一道聲音在身旁響起。


    不用抬頭,景融也能想到對方此刻含笑的樣子。


    他放下杯子,略微仰頭,細膩脖頸拉出漂亮弧度,像潔白天鵝般優雅高貴。


    曲玉手中也握著玻璃杯,酒液在燈光照射下呈現出琥珀顏色。


    「介意我在沙發上坐下嗎?」曲玉目光落在他臉上,不緊不慢問。


    沙發是公用的,但景融還是遲疑了一瞬才點頭:「可以。」


    曲玉在他身側坐下。


    沙發微微下陷,兩人的距離似乎都因為這個小細節而變得更加近了些。


    景融收迴目光,眼睫輕輕扇動,把玻璃杯裏的酒全都喝光。


    還是有點渴。


    景融喉結輕輕聳動,視線掃過被曲玉放在桌上的酒杯。


    隻是淡淡一瞥,旋即移開目光。


    曲玉卻覺察到他的打量,又端起那杯酒,輕輕搖了搖:「學長似乎對我的酒略有興趣?」


    景融眼皮微斂,不去看對方:「是你的錯覺。」


    曲玉似乎向來喜歡打直球,喜歡就會說出來,覺察到別人的想法也會問出來,但之前總歸是有些分寸感,但現在似乎沒之前那麽察言觀色了。


    景融杯人戳破想法,沒有慌亂,隻是有點心虛。


    曲玉似乎沒有懷疑他的話,語氣裏帶著淡淡惋惜:「是這樣嗎,可是本來這杯酒就是拿來送給學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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