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莫名地又有點尷尬了起來,尤其是前麵還坐著一個陌生的司機,也許正不得已聽著他們詭異的對話,隻能勉強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好、好。」頓了片刻,雲秀春突然抓住了祁讓的手,問道:「讓讓,昨天你跟祁月白迴來,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奇怪的話?」


    「您……你這個奇怪的話指的是什麽?」


    「比如有沒有說我以前怎麽對他不好,或者,說什麽其他的壞話……反正,讓讓你不要相信祁月白的話,他就是想讓我們母子離心,好藉機掌握公司。」


    祁讓有點無語,尤其是昨天他哥特地交代了他要理解爸爸媽媽的立場,他媽今天就這樣惡意地揣度哥哥,兩相對比之下,讓他格外難以接受雲秀春的態度。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喜歡把心事藏起來的人,有疑惑,幹脆就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我不理解,你為什麽對哥哥抱有這麽大的惡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淡了是嗎?不願意跟我留言了是嗎?我要哭了噢(?_?)


    第22章 看心理醫生


    「我對他抱有惡意?!」


    雲秀春怒目圓睜,尖利的聲音幾乎刺穿祁讓的耳膜:「你知道祁月白以前都幹過什麽嗎?


    「他把我推下樓,想害我流產!不止這一次,他一直都想害死你!他還把你推進玫瑰花叢,你當時才五歲,被紮得渾身是血,坐在玫瑰花從裏哭得都快暈過去了!要不是我一直注意著他,及時把你抱出來,說不定喪心病狂的祁月白還會對你做什麽!」


    「祁月白一直都對你不懷好意,你為什麽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媽媽,寧願去相信一個外人!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嗎?」


    祁讓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一邊把被雲秀春抓得生疼的手抽了迴來,問道:「既然你這麽討厭他,為什麽還要同意我們結婚?」


    「我沒有同意!」


    雲秀春氣得眼睛通紅,尤其是想到結婚的事情,更是生氣之餘湧上幾分傷心,幾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祁月白對她的讓讓不懷好意,怎麽可能同意讓讓和他結婚!


    都是老太太,她真的瘋了……一心要讓他們結婚。


    老太太雷厲風行了大半輩子,總覺得拿捏一個孤兒輕而易舉,那時候的她還不相信,祁月白真的有一天能成長到反過來威脅她的程度。


    事實證明,看人這一點上,她比老太太厲害得多。


    她早就知道,祁月白不是什麽任人拿捏的蠢貨,他有野心,同時也擁有支撐其野心的能力,早晚有一天,他會一口咬斷試圖掌握他的人的脖頸。


    現在,這個「早晚有一天」已經開始了。


    可笑老太太還糊裏糊塗地看不清楚,總覺得祁月白還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孤兒,她手裏那根韁繩,其實早已搖搖欲墜。


    祁讓哪知道雲秀春傷心的背後其實藏著那麽多彎彎繞繞,還以為雲秀春的意思是她沒同意,但他和他哥暗度陳倉就把婚給結了。


    怪不得他媽現在這麽討厭哥哥呢,如果是他想的那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祁讓覺得,既然矛盾的根源是他,那他也應該肩負起一點解決矛盾的責任。


    他斟酌著道:「其實哥哥昨晚確實提到了你和爸爸。」


    雲秀春狠狠地撩起眼皮,一幅『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問道:「他說了我什麽?」


    「他說他不是親生的,你和爸爸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勸我應該站在你們的角度思考問題,去理解你們。」


    「不可能!他祁月白哪有那麽好心!」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雲秀春對祁月白的恨可是根深蒂固的,關於祁月白的事,她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邏輯裏。


    「祁月白不可能這麽好心,你不用替他說謊!」


    「我沒有說謊,這些話真的是哥哥親口告訴我的,今早出門前他還又提醒了我一次呢。您、你暫時先拋棄哥哥一定是個壞人這樣的想法,重新認識他不好嗎?」


    「我很清楚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演過那麽多戲,見過那麽多人,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您能不能不要這麽固執?」


    「讓讓!你不要再說他了!我不想再聽到他的事情!」


    「可是……」


    「祁讓!」雲秀春第一次喊出了祁讓的全名,尖銳的語氣顯然是完全拒絕交流這件事,再繼續說下去,說不得還會造成什麽反效果。


    祁讓隻好閉了嘴,側過頭,沉默地看著外麵人來車往。


    雲秀春也沒再說話,車裏的氣氛霎時變得無比凝重壓抑,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全程沒敢看一眼後視鏡,生怕不小心對上雲秀春的視線惹得了她不快。


    就這樣沉默地行駛了一路,大約四十來分鍾之後,到達了預約的春心心理診所。


    「診所到了。」司機小心翼翼地提醒二人。


    祁讓和雲秀春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一左一右地下了車,前後差了半步左右的距離齊頭走進診所。


    前台來問過預約情況之後,把祁讓帶到了二樓的診療室。


    心理醫生是一個看起來很溫柔知性的中年女性,自我介紹姓秋,委婉地提醒雲秀春在休息室等待之後,單獨把祁讓帶進了診療室。


    診療室的門剛一關上,雲秀春挺直的背肉眼可見地有些頹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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