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邪了門了。


    ……


    跟蘇祭司蘇西一起消失的,還有蘇西被送去醫院的一份血液樣本。


    但事實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


    季枝枝怎麽都想不到,在白家關了這麽多天的蘇西,那個眼睛碧藍的蘇西,居然會是他們找了這麽多年的月牙。


    大伯母安蘿整個人都不好了,大概是後悔沒能在她在白宅的時候多去看她幾次,從知道這件事情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臥室裏不見人。


    她這些年,因為月牙的失蹤,幾乎把所有的精氣神都耗光了,每次好不容易好一點,就會鑽出個疑似月牙的女孩兒屍體來,斷斷續續,一直持續了這麽多年。


    這次錯失跟女兒相見的機會,幾乎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偌大的白宅,這麽多年來頭一次,被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氛籠罩著。


    一來是因為月牙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那麽多天,他們卻沒發現,二來……大概也是因為原以為蘇祭司已經被擒,能做的也隻能是困獸之鬥,沒想到他隱藏的能力居然出乎他們的意料。


    如果原本就可以輕易離開,他卻甘願被囚禁著,等著他們找到月牙,把月牙帶來……


    而月牙見到幽陽後又各種示好依賴,甚至在失蹤前一天,親口問幽陽,如果她喜歡他,他介不介意她的身份,娶她為妻……


    那個男人,下了好大一盤棋。


    如果幽陽感覺稍稍出一點差錯,真的跟她結了婚,將來再生下孩子,到時候一旦被曝光,白氏集團大概會因為***產子的醜聞,釘在了雲城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太狠了,這簡直比要了大伯的命還讓他難以接受。


    ……


    季生白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季枝枝剛剛做完麵膜,正往臉上拍著水。


    她從鏡子裏瞥一眼躺到床一上翻看著雜誌的男人:“都不知道大家在鬱悶什麽,我覺得還挺好的吧……”


    季子川聞言,微微抬頭看了過來:“好?”


    “對啊!”


    她雙手輕輕拍著臉頰,慢吞吞的給他解釋:“錯過了月牙是有點遺憾,但好歹知道了月牙這些年過的還挺好的呀!蘇祭司既沒有殺了她,也沒有虐待她,還給我們養的白白胖胖的,你看他之前因為我抱走了月牙的布偶貓,怒的揚言要取了我的命!可見月牙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嘛!我猜,就算他再次把月牙擄走了,也不會傷害她。”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至少他們現在很確定,月牙這些年來過的還算可以,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淒慘。


    至於以後,機會有的是,總會把月牙帶迴來的。


    季子川沒說話,像是在迴味她剛剛的那番話。


    大概是覺得她說的還算有點道理,最後就那麽不了了之了,垂首開始翻看雜誌。


    她護完膚便蹭蹭蹭爬上了床,趴在他懷裏不讓他看雜誌:“你看看我,看看我呀!”


    季子川好笑的打量著她水嫩嫩白柔柔的小臉:“看你什麽?”


    “萬一哪一天我跟月牙似的,被蘇祭司悄無聲息的擄走了怎麽辦?你現在多看一眼,以後就少後悔一個鍾頭!”


    話音剛落,耳朵就被男人擰起來了。


    是真的擰起來了。


    她痛的嗷嗷叫,用力拍他的手:“放開放開!我耳朵要被你擰掉了!”


    “再胡說八道?”他沉著眉心教訓她:“這種話也能隨隨便便亂說?”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你趕緊鬆手……”


    男人這才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才短短幾秒鍾功夫,耳朵已經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了似的。


    她埋怨的瞪他一眼,想說兩句什麽來挽迴麵子,但又想到這臥室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也沒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了,丟臉就丟臉好了。


    乖順的趴在他懷裏:“話說,調查有眉目了沒有?蘇祭司那邊的人是怎麽混進我們白家的?”


    男人一手翻著雜誌,一手攬著她的腰,漫不經心的口吻:“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啊?”


    “這兩個人,一個是看守著蘇祭司的,一個是看守著蘇西的。”


    “不會跟李茹一樣,他們都是蘇祭司的人吧?”


    “不好說,他們是爸多年前就誓死追隨的死士,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被威脅的可能性為零,錢也從來不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在交換崗位之前就被蘇祭司的人殺了,然後找了兩個跟他們極其相似的人,通過易容術以假亂真,借著夜色的掩蓋,混進去的。”


    “易容術?”季枝枝聽的一陣凝眉。


    還真是……什麽奇葩東西都會。


    “易容術比催眠要簡單的多,找個長得本身就差不多的,再通過化妝,很容易就讓人分辨不清出,我也會。”


    季子川垂眸,冰涼的指勾起她的下巴:“你想不想試一試?我可以把你畫的跟……”


    季枝枝雙眼放光,搶先一步迴答:“跟奧黛麗赫本一樣?”


    那她一定一定要試一試!


    季子川沉吟一聲,不疾不徐的補充:“跟小黃花一樣。”


    季枝枝:“……”


    小黃花是雲城人人皆知的一個傻子,因為天天在腦袋上插一朵小黃花而出名,見到個女人就要罵別人醜。


    季枝枝曾經跟她見過一麵,當時還在上中學,在校門口跟她碰到了,也被指著罵了一通。


    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這麽喜歡小黃花,幹嘛要把我化妝成小黃花,幹脆我給你找來,直接給你做媳婦兒得了,省下你大費周章的化妝了。”


    男人眉梢挑高:“一生氣,就更像了!”


    季枝枝憤憤咬唇,拍掉他的手:“走開!你才像!你全家都像!”


    剛說完,又發現把自己也繞進去了,又慌忙改口:“不,就你自己像!你就是男版小黃花!”


    說完,直接翻了個身背對他躺了下來。


    原以為他很快就要過來哄哄自己的,沒想到身後的男人居然就那麽自顧自的看起了雜誌。


    火氣頓時蹭蹭蹭的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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