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川進了洗手間,卻順手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她能隱約聽到他在裏麵叮叮當當的聲音。


    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她咧咧唇角:“季子川?”


    “嗯?”


    “我中槍那會兒,是不是你過來抱我起來的?”


    “嗯。”


    “哦,我還以為是我當時疼的太厲害了,出現幻覺了呢!”


    洗手間裏就安靜了下來。


    “季子川?”她又叫他。


    “嗯?”


    “你當時哭了沒?”


    “……”


    洗手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季枝枝歪了歪腦袋,盯著敞開的門口,又問了一遍:“你當時哭了嗎?還是隻是我看錯了?要不就是我疼太厲害了,我自己哭的?”


    吐血前幾秒鍾,她依稀記得臉上一直有溫一熱的液體滑過,可當時一切都太混亂了,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幻覺。


    足足作過了十幾秒鍾,裏麵才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你看錯了。”


    “……哦。”


    季子川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又恢複了幹淨冷峻的模樣,靠的近了,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須後水的清香。


    她這會兒動彈不了,算他走運,否則一定想方設法的在這兒睡了他!


    但這麽齷的心思是一定肯定不能表現在臉上的,她眨眨眼,一臉純真爛漫的模樣瞧著他:“如果按照喂飯小哥的顏值來定價,你喂一餐,估計要1000萬起拍。”


    季子川擰開保溫杯,從裏麵倒了些粥出來,又把幾個小菜一份份的擺好,聞言,看都沒看她一眼:“你現在身體不方便,所以最好控製一下自己,別欲.火.焚.身了。”


    什麽人啊。


    她鼓鼓腮幫,嘴硬狡辯:“我哪有!我隻是誇獎你長得好看而已,這樣也不行?”


    “你那露骨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的心思。”


    “……”


    男人白皙修長的指捏著勺子,攪拌了幾下後,舀了一小勺起來,放到唇下吹了吹,確定不熱了,這才遞到她唇邊。


    她張口含住。


    正吃著,病房門被敲了敲,不等季子川開口,房門已經被打開了。


    南莫商一身名貴的手工西裝,很正式,像是剛剛從某個正式場合中出來的,襯得身材挺拔瘦削。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功的從一個風靡萬千少女的少年,蛻變成了叱吒商場的精英商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手裏捧著一束開的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走了進來,見到她,眉梢挑高:“醒了?”


    季子川瞥了眼他手中的玫瑰,眉心狠狠沉了沉。


    季枝枝抬手結果他遞過來的花,聞了聞,歡喜的笑眯了眼睛:“謝謝。”


    南莫商單手插進口袋,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略顯紅潤的小臉:“每天來看你一次,每天帶一束玫瑰過來,可惜都被你的子川哥哥給丟掉了,嘖嘖,心眼兒比針尖還小。”


    上來就告狀。


    季枝枝沒好氣的瞥季子川一眼:“幹嘛丟掉?多可惜!都沒見你送過我玫瑰!”


    男人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收了別的男人的玫瑰,還想收我的玫瑰?”


    南莫商忽然就笑了:“都收了我的玫瑰了,還收你的玫瑰做什麽?”


    季枝枝:“……”


    季子川薄唇微抿,抬手將粥放迴桌子上,起身隨意的將挽至手肘的衣袖一層一層的放了下來,波瀾不驚的語調:“以前看你未成年,不想跟你過多計較,現在既然長大了,要不要跟我切磋一下?剛好最近有時間。”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明明一個髒字都沒說,卻不漏痕跡的在輩分上壓了他一頭。


    南莫商危險的眯了眯眼,冷笑:“好啊,剛好我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以前忍著沒說,怕你傷在我一個未成年手裏太難堪,現在既然長大了,應該就不需要有這種顧慮了哦?”


    “加我一個!”


    一聽說有架要打,季枝枝立刻變得興奮了起來,舉起還紮著針的手:“加我一個加我一個!等我一個月!咱約在豪庭夜總會三樓!pk製度,第二名第三名要給第一名端茶倒水,鞠躬哈腰一個月!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季子川:“……”


    南莫商:“……”


    ……


    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傷口還沒好利索,但她實在不喜歡那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堅持了好幾次,季子川到底還是沒堅守住,把她帶迴了家。


    在醫院裏的這些天,陸陸續續的,親朋好友們幾乎都來看過她了,唯獨沒見妖妖的身影。


    直到迴了白宅,睡了一小覺,醒來的時候,才看到她坐在床邊,目光呆呆的看著她。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了起來,光線模糊,看不大清楚她的臉,於是順手把燈打開了。


    這才發現她小臉都瘦了一圈,長發剪短了,整個人都沒有了以往的朝氣蓬勃。


    靜默片刻,到底還是她先開口:“去哪兒了?一整天沒見你人?”


    季妖妖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扯著衣袖下擺,好一會兒,才幹巴巴的道:“等蘇祭司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出國。”


    季枝枝臉上沒什麽太多的表情變化,聞言,打開被子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看著樓下波光粼粼的水池,好一會兒,才淡聲道:“當年因為大伯的一句話,姑姑直接跳進了水池裏,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對於情這個字,白家的人仿佛永遠都是偏執而瘋狂的。


    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聽說當初大伯為了南莫商的媽媽,也曾經在冰天雪地的時候跳過一次河,最後又賠上了自己的一顆腎髒。


    聽說二伯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但不知道是怕自己身體不好耽誤了對方,還是其他原因,始終都沒有邁出去那一步,至此,終身未娶。


    聽說三叔喜歡上了大伯母的妹妹,一夜之間從風流三少變成了三好男人,不喝酒,不抽煙,不花天酒地,苦追了好多年,卻終究還是被情傷的遍體鱗傷,直到現在,同樣未娶。


    要麽生,要麽死,要麽孤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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