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宅的氣氛跌至冰點,女傭警衛們一個個神色肅穆,人人自危,隨時都要大難臨頭的垂死模樣。


    白夫人坐在沙發裏,一手捏著眉心,到底還是年紀大了,從小就一力承擔起繼承者位子的大兒子,一直自尊自強,從來沒鬧過小孩子脾氣,這第一次鬧,就鬧了個驚天動地,董事會的那群老頑固們趁機各種刁難威逼,內外夾擊之下,她還是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見她過來,她起身,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牽了她的手邊往樓上走,一直走到白郡炎的臥室門口才停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阿姨全指望你了。”


    一座壓力的大山砸過來,安蘿有些怯縮了:“白夫人,您別這樣,我真的……”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白夫人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先試試看,實在不行,阿姨再另外想辦法好不好?”


    “……”


    安蘿抿唇,躊躇片刻,點了點頭。


    ……


    這間臥室之前是被她霸占去了的,她離開後,他大概又住了迴來。


    本就是晚上,厚重的窗簾又閉合著,可見度極地,安蘿沒敢開燈,站在門口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看清室內的情景。


    比她想象中好多了,至少空氣很幹淨,沒有煙味也沒有酒味,房間裏也很整潔,沒有一地狼藉什麽的,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麽區別。


    她吞了吞口水,試探著一點點的挪到床邊,一低頭,黑暗中,就被那雙狼一樣幽冷陰寒的視線嚇的一個趔趄。


    沒睡?……還是被她吵醒了?


    一手扶著桌子,勉勉強強站穩,她睜大眼睛看著他,勉強咧咧嘴扯出一點笑:“那個……我、嗯……我過來……看看你……”


    那盯的她渾身發毛的視線很快就收了迴去。


    因為男人翻了個身,直接背對了她。


    好吧,她之前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他會生氣不想搭理她也是正常的。


    她摸摸鼻尖,灰溜溜的轉身打算溜,走了沒兩步,又忽然頓住。


    沉默片刻,輕手輕腳的走了幾步靠近落地窗,隨手拉開了一側的窗簾,外麵的燈光將漫天大雪照亮,白雪皚皚了一整個世界。


    她闔眸,輕歎一口氣,後退幾步在床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撐在身側床褥上的手被一隻冰涼的大手覆蓋住,然後,五指收攏,一點點握緊。


    “今年的第一場雪。”


    她低頭,對他笑了笑,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溫柔又舒適:“睡吧,睡醒了,我們一起去鏟雪。”


    男人沒有說話。


    幾分鍾後,握著她手背的大手上的力道一點點鬆弛了下來。


    睡了。


    安蘿就坐在床邊,欣賞著落地窗外那時而大時而小的飛雪,已是淩晨時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一起的時候,每分每秒都是珍貴的,用來睡覺,真的是太浪費。


    她收迴視線,借著窗外透過來的光線打量著他的俊臉,沒有胡渣,但眼底卻泛著一層很重的烏青,可想而知這些日子睡眠質量有多差了。


    為什麽要這麽折騰自己呢?


    明明隻要他肯配合,那些心理醫生們,肯定會有辦法幫他走出困境,走出白芊芊留給他的那份愛恨交織的牢籠。


    所謂人性啊,壓抑久了,一旦爆發,就是毀天滅地式的……


    ……


    雪下了一整夜,由大到小,從鵝毛大雪,到細如雨絲,天際一點點泛出光亮的時候,已經接近早上六點了。


    門外響起兩聲很輕的敲門聲。


    安蘿迴過神來,動了動有些酸疼的脖子,起身,想把手從男人掌心抽出來,一動,那力道忽然就緊致了一下。


    她愣了下,抬眸就對上了男人猶帶著惺忪睡意的眸子。


    她笑了下:“你醒啦?睡的還好嗎?”


    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繼續用力,試圖抽迴手。


    “你去哪兒?”略顯沙啞的嗓音,帶著一點初醒後的慵懶迷人。


    她忙不迭的解釋:“有人敲門,我過去看看。”


    他盯著她,涼漠的視線看不出是喜是怒,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了她的手,安蘿揉了揉被他握的沒了血色的手,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女傭,而是白夫人。


    她看起來一夜未眠,身上還穿著昨晚她過來時的那套衣服,見她開門,下意識的向裏麵看了一眼:“怎麽樣?郡炎今天情況還好嗎?”


    “呃……”


    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道,幽幽嫋嫋的鑽入鼻息,安蘿眨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剛醒,還不太清楚,您如果有事就進來吧,剛好我得迴去了,我妹妹該醒了,我得迴去給她做早餐。”


    白夫人見她臉色有些白,大概是一夜未眠累壞了,本來還想留她吃早餐的,話到了唇邊又頓住,微笑:“那好,辛苦你了安蘿,迴頭阿姨親自帶禮物登門道謝……”


    安寧擰著眉頭,但還是很努力的保持著微笑:“沒沒沒,白夫人您太客氣了,我什麽都沒做,就過來坐了一會兒而已,您不用跟我客氣,真的。”


    一邊說著,一邊側身向外麵走:“那我先迴去了,您進去看看他吧。”


    白夫人還想說點什麽,她已經轉身急急忙忙的往樓下跑了。


    一路狂奔下樓梯,外麵冰涼的空氣伴著絲絲縷縷的雪花落在臉上,胸口那股瘋狂翻湧的惡心感才勉強被壓下去。


    她靠在石柱上,彎著腰急劇的喘息了一會兒,有什麽念頭閃過腦海,快到來不及捕捉。


    唿吸在某一瞬間驟停!


    不,不會。


    他們隻做過兩次,雖然兩次他都沒做措施,但兩次事後她都買避孕藥吃了,不可能懷孕。


    但她的例假的的確確已經推遲了一個多月了。


    ……


    做好了早餐,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安寧出來,她敲了敲門:“安寧?你要不要起床趁熱吃早餐?”


    “……”


    “安寧?”


    “……”


    安蘿等了會兒,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手轉動門把手:“安寧我進去了啊……”


    打開門,臥室裏卻空蕩蕩的沒有人,床褥都已經整整齊齊的疊好了。


    運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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