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羊舌倆的亮甲同學等人,卻此時裝作不認識,誰也沒上去幫羊舌拉開。他們看那蜥蜴狄哲看口水壓著羊舌,而一個訓練有序的預備役羊舌居然如此簡單地就起不來了,都以為這條蜥蜴有怪異,或者會麻痹敵人或者可能有毒之類的,誰也不敢上前去動那條憑空出現的蜥蜴。


    食堂裏的同學們都看得玄幻,羊舌倒在餐坐後麵一直愛好,他們上前才看見,不知道從哪裏啊出現了一隻笨重的蜥蜴,將羊舌壓在身|下麵。剛才還雄赳赳地欺人的羊舌,被壓在巨大的岩鬢蜥下麵,隻唿救聲音從蜥蜴的身下傳來。


    楊墨並不打算理會他,這種岩鬢蜥微毒行動緩慢沒有攻擊性,連楊墨這種戰五渣都能隨手抓來一大把,楊墨還沉浸在岩鬢蜥體積的成就感中。


    他還記得上一次“借”來活物,在審訊室裏用吃奶的勁兒才拽出一隻脾氣惡劣的橘貓,活物要被“借”過來,當然不像一把刀、一把死物從武器庫裏來得那麽順手。驚訝之餘楊墨想的是,耗費的力氣大小和東西的大小有關係,還是在剛才的危急關頭,自己的潛力壓榨出來所以能力突然變強了?


    那條莫名出現在人類食堂裏的岩鬢蜥,則是感到惶恐,周圍都是它不認識的生物,它被包圍了!岩鬢蜥沒有安全感地使勁貼近地麵,企圖用生存多年的經驗在地上找個坑將自己藏起來。然而人類建築物裏鋪開的水泥地麵平平整整,它絲毫沒能縮進地麵裏,反而將壓在他身下的羊舌壓得:“老大,老大!救救我老大!”


    基爾加推著輪椅,靈活的軌跡將落在地上的餐盤彈開,餐盤撞在蜥蜴身下的羊舌:“你想要的獵物來了,你吃啊?”


    “他們傷害人時沒想過受害的人可憐,該他遭報應了,難道還要考慮他有沒有人權嗎?”


    蘇欣聽到這句話,筷子裏的菜掉了下來。類似的話,她曾經也對基良說過——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知道被他老大的察李安才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來,他剛才一直作為觀眾,旁觀這這長時間的始末。如果羊舌用簡單暴力的辦法就壓製了楊墨,那麽察李安不會有一點在意這邊的動向。算上這次,楊墨不是第一次從他手裏溜走,足夠引起察李安的重新審視。


    察李安一向是同學們眼裏的好人,成績排名目前進了前五,是個喜歡纏著追著教官問問題的人,在教官眼裏是良好的預備役,未來合格的幾班人,而他表麵上與同級說話平易可親的樣子,加上他說話放電嗓音風流倜儻女生絕對有殺傷力,造就了隻要察李安那副平息事態、有他在事情不會再繼續嚴重下去的好形象。


    “走了,楊墨。”基爾加看見人群重重之後,察李安走過來,想拉走楊墨書。


    楊墨乖乖地“哦”一聲,跟著基爾加的輪椅過去。


    察李安卻笑著走來,撥開人群,攔住了要走的楊墨和基爾加:“羊舌有錯,你們受了委屈就這麽走嗎?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看見察李安出來說話,他們覺得問題似乎解決了。原本想走的基爾加,也被不明所以的圍觀同級勸留,楊墨站在他身邊,本能地感受到了基爾加的不適,他也知道察李安是背後的推手,但是他們拿不出證據,隻能拿著同學們的一麵倒的好意,不敢推辭不敢申辯。


    要繼續看罪魁禍首,在自己麵前表現掙功,這種感覺真是叫人要惡心吐了。


    不出在那個人所料,察李安一腳踹翻那隻沒人敢靠近的岩鬢蜥,露出被壓在下麵的羊舌,羊舌看起來沒什麽事,局麵的危機化解了。倒是那隻岩鬢蜥,仰肚朝天連翻麵都困難,所有人這才看清楚了它隻是一隻普通的岩鬢蜥而已,並沒有某種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劇毒猛獸,羊舌居然被這條笨拙的蜥蜴壓得動彈不得,這麽想竟然還有點可笑。


    誤入食堂的岩鬢蜥被察李安迅速釘死,沒對食堂裏的預備役們造成威脅,而食堂外麵有人喊道巡視的教官要來了。羊舌要爬起來跑,不想被教官逮住,誰知卻被察李安一腳踹中了膝蓋,羊舌又一腳跪下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是一臉驚訝,他們眼裏的察李安一直是禮貌,這樣對待同學的事情,察李安是不會做的。


    羊舌聽見他的老大低聲說:“一條岩鬢蜥都對付不了,廢物。”察李安的這一腳,還有話中的意思,羊舌聽明白了要放棄他的意思。他驚詫地抬頭起來看察李安。


    圍觀的人聞言紛紛留下看稀奇,羊舌是時常喜歡跟著察李安的,圍觀的人興趣都被釣起來想親眼看,察李安會怎對待自己人。


    察李安絲毫不遮遮掩掩,衣著端正和地上剛才仗勢欺人的羊舌,一個上上一個地下。察李安:“實力弱得丟臉的家夥就不該進學院,招生考核你是怎麽混進來的?嗬。他們說今年學院因為人手找不齊於是把見到的人都拉了進來,當初我還不信,我一直以為學院是培養製造強者的地方。你估計就是湊人數湊進來的吧,太弱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認識你這種弱得更草履蟲一樣的朋友。”


    對麵拋下來的絕交言辭,讓羊舌驚恐地:“老大,我照你的意思……”


    察李安:“我的意思,我說過那樣的話嗎?


    巡視的教官服從地讓出身後跟著的一位人物,還沒看見那後來的人,圍觀的就都知道這是個大人物。帽簷下露出屢屢白發,來人戴著金色的單邊鏡片,這身誰都熟悉的裝束,正是代理校長斯托恩。食堂裏混亂的情況早就有人告訴教官,報信後,教官來得早不早晚不晚,正好是察李安解決威脅的時候。


    “弱得像什麽蟲的朋友?這說法真有意思。”


    斯托恩環視四周,看了看腳前撒落在地上的飯菜。


    混亂的情況他早就聽來巡視的教官說過,斯托恩看了看地上的蜥蜴不滿地說:“都學會浪費飯菜了,又不是厲害的生物。他說得對,你太弱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校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食堂:


    “我們的學院是培養強者的地方。你們知道你們未來的使命是什麽?你們是預備役,而守衛軍是人類在這片土地上抵禦外族立足生存的希望,你們現在享受的是先輩用血汗和生命,一代代打造出來的基業,這種實力弱還招搖惹事的家夥,不配在學院裏容不下。”


    羊舌看到校長就在眼前,希望解釋求個寬宏大量,他立馬指著察李安:“校長明鑒,不是我要這麽做,我是按他說的……”


    “哦?你說來聽聽。”斯托恩眼睛從白發裏看出來的樣子,就差條皮鞭看起來就像十足的惡魔了。


    察李安一腳踩住羊舌的頭,狠狠踏在地上:“我沒說過這種話。羊舌你如果是指我和段之章,我隻是視段之章為競爭對手,有點摩擦那是正常的事情,我和他之間的競爭不需要你的這種方式加碼。是你拘禁基爾加和楊墨,企圖在食堂和楊墨公然打架,誰聽見我說過那樣的話。我教你,我你還想卑劣地誣陷我?”


    “都閉嘴少搬弄是非,事情的結果我隻看詳細的調查證據怎麽開口對我說。”斯托恩嚴正對待,“察李安,你們這屆我親自帶過,每個人我都點得出一二三四。我支持預備役之間相互競爭,但是我希望,事實確實和你說的一樣。”


    在校長的目光下,察李安把腳收了迴去。


    “沒有下次。”


    斯托恩這麽說時,他似乎已經看穿了事情。


    然而既然校長他碰巧碰上這出鬧劇,就不能放過去,為了匡正學院裏訓練預備役的風氣,他吩咐了巡視教官對此事徹查,一切有違紀行為的預備役嚴懲不貸。


    食堂門口還沒來得及走的金發,引起了偶然過來的校長的注意,校長走到輪椅前打量:“腿好了?”


    他語氣冷漠的樣子,反而將這句的問候變得像仇人相見的嘲諷。


    基爾加縮了縮脖子。楊墨也莫名的緊張。


    原因無他,楊墨知道,基爾加的父親基良當年殺過那麽多人,死者其中就有斯托恩的親生哥哥。但是楊墨還是希望斯托恩是個好人,不會吧酬和你家姐到不誤的人身上,對待基爾加和其他學生也不應該會區別對待。


    楊墨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校長好,校長在盛世太平。”


    “哼,楊墨你少說兩句,”斯托恩對楊墨的討好不屑一顧,雷厲風行地對基爾加說,“科技儲備生是實力弱了點,我會給你一點補償,你可以提出一點不過分小要求。你現在雖然弱、還算半個殘疾,但這不該是理由,沒有人有義務保護你一輩子,就算是儲備生實力太弱仍然是會被淘汰掉的。”


    基爾加沒想到,斯托恩會這麽答應。不是漠視他受到過的傷害,反而給了他一個要求作為補償。


    那個金發的小子還被楊墨推在輪椅上發愣,斯托恩作為代理校長,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說完這些便日理萬機地走了。


    羊舌不知道斯托恩校長的話“沒有下次”是對誰說的,但是他完全被嚇傻了,察李安拋棄了他,闖下的禍沒人幫他擔,沒有詭計多端的老大幫他善後,他仗勢欺壓得罪過的人太多,這時候誰也不可能幫他說話求情。


    然而他的老大,察李安這時卻朝著楊墨走過去了。


    楊墨推著基爾加,在食堂外麵的大路上跑得瘋快,他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察李安絕對沒打什麽好主意,死也不要落到察李安手裏。


    跑出去老遠看不見察李安的身影,楊墨才寫下來喘氣。基爾加還在那個小小的要求裏麵思考,到底提出什麽要求才不會“過分”。楊墨氣喘籲籲但是也抓緊時間,趁著基爾加還在他手裏,他要跟基爾加定下來:“基爾加,我有個項目對你絕對有幫助,是段之章提議的。你能不能聽一聽然後拿這個項目去做個立項計劃……”


    基爾加聽著,金發下的眼睛暗中灼灼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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