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醫療部埋頭拿小錘子敲了敲試試,聽聲音,楊墨身上裹著的石膏過的還比較厚實。


    他對待的很認真。隻等代理校長轉正,就相當於半個指揮的分量,而且醫療部也打聽了點兒楊墨的事情,流傳在同學之間的一些事都指向他有占卜的天賦,醫療部絲毫不擔心楊墨以後的前途。


    “真巧,昨天才拆了那個腿骨折的石膏,今天碰到你也拆石膏。”醫療部起身找墊布,想起昨天有個斷了腿的預備役才拆完石膏,順便就跟楊墨說了。


    “那個,是基爾加嗎?出院之前我跟他一個病房。”


    醫療部有點震驚,因為楊墨的語氣聽起來意外的好:“他是你朋友嘛?”


    “嗯嗯,我們一起入院的。”其他的楊墨也就沒再多說了。再說那些,在楊墨打石膏住院的那個星期,醫療部裏的傳聞就傳遍了,都知道楊墨和那個殺人犯的兒子一起被送進醫院。


    段之章瞟了一眼楊墨,這個迷糊的崽,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地興致勃勃看醫生拆。殺人犯的兒子被打進醫療部,旁觀吃瓜的都猜是進院這兩人互|毆的。


    那金發小子,是這名醫療部見過的第一個,腿沒斷在任務考試裏的預備役。醫療部還決定以後碰到金發的小子,既然是楊墨的朋友就多留心一點。這醫療部的醫生大概猜到,金發遭遇過一些不正常的事,但是不正常就不正常,這個世界裏隻要活下去,正不正常又有什麽關係呢?


    麵前的預備役楊墨也不太正常,恢複得太快了一個月不到,不,一個星期……醫療部拆石膏的手都捏了一把汗,其他人別留心的話,也不會注意這種問題,醫療部說:“你要是想看病例的話,等我拆完石膏給你檢查一下,有問題,咱們再說看看病例。”


    醫療部拿著墊布,要墊在石膏下麵,給楊墨雜碎石膏做緩衝層。


    “收腹,我給石膏下麵塞點緩衝物才好敲碎,誒?這是什麽?”


    然後醫療部發現石膏下麵已經有一層緩衝,裏麵全是黃色的……絨毛?


    在醫療部這麽穿著不熱嘛的吐槽聲音裏,楊墨拆完了石膏。換成毛肚的話,楊墨想,這會兒好像應該要裝暈倒了,就求醫生給他看一眼病例,但楊墨也想起段哥說過,不要跟毛肚學的。楊墨自己,也做不出來這麽能添麻煩的事。


    在檢查完以後,楊墨的肋骨康複得很好沒什麽問題,楊墨隻能幫忙給醫療部的辦公室打掃了遍地散落的黃色雞絨,還是遺憾地問:“我真的不能看病例嗎?”


    “你沒什麽問題,身體好就是大事,那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段之章看出了,和醫療部攤牌了:“你也注意到他的病例特殊了。”


    麵對殺人的眼神,年輕的醫療部麵露難色:“……但是病例這個嘛,還是不能亂提出來的,我們的病曆全保證真實畢竟也是醫療部規定的,你來找我,為了這事情確實不他好。你想看病曆上的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想改病例的話,我沒辦法,你再多想想吧。”


    “楊墨的記錄恢複得太快,你看到了,而且你明知道那不是楊墨做戲他的,你肯定看過,有這份病曆提供的消息,你在隻需要在醫療部裏繼續做研究的話,醫療部算半個需要科研的部門,隻要拿出研究成果,就能讓人平步青雲。”段之章沒親眼見過卻,卻道破了這名醫療部的心思。


    對麵的醫療部醫生新秀,不知道一個預備役怎麽對這裏麵的門路這麽清楚的,他看看段之章說:“沒有。我就是普通的醫生,負責給人治病救命,你這個預備役想象力太豐富了。”


    段之章聽了,就知道,正是被他說中了:“楊墨的記錄,提供醫療部做研究材料的話,要上報。”


    一般需要預備役一起準備的實驗,多數隻是檢查測試最多到抽血,不會有程度再深入的臨床實驗幹預,而醫療部做這些的迴收,也要先和校長打個招唿確定能用人,如果想從預備役裏要人,和代理校長目前的斯托恩申請要人,還是必須的環節。


    “斯托恩不可能同意。你也再多也想想?”


    醫療部不需要想,斯托恩這個名字是誰,在醫療部位於學院內的總部就不可能沒聽過。


    “要看就看吧,”醫療部掂量掂量放棄了,“現在病例已經被人鎖定了要刪要改都不行。但是如果你擔心的話,目前鎖定還是比較好的情況,隻有他的現任主治醫生能有權限查。現在除了我,其他人看不到,還是比較安全的。”


    段之章壓抑的聲音說:“你鎖的?”


    那醫療部求生欲爆棚,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早就被別的人鎖定了,楊墨剛出去任務,醫療部裏第二天就有人把他的病例鎖上了。楊墨,這事兒說不定還要你自己知道,在醫療部還有朋友吧,可能是他幫的忙吧?”


    “好的,謝謝你了。”


    走之前,醫療部還說了種辦法。如果的事真很要緊,可以試一試自己申請一個科研項目,自己做研究把楊墨的例子做起來,就可以把楊墨的病例作為研究內容申請保密級別,研究的結果隻要簡單做個報告,能解釋研究結果就能,上交完成,就能徹底封存楊墨之前的醫療檔案。雖然楊墨還沒搞懂是什麽意思,但是段之章強硬的維護倒是聽懂了,不然,自己可能被拉去做實驗?


    “辦法是有了,但是還有很大的缺陷……”


    晚飯,食堂裏又到了擠滿人的時間。


    楊墨還是想著,段之章說的那個辦法又缺陷。儲備生才有權限開立研究項目,而且由於,預備役申請的項目大多數沒有經費,能做到的地步,被限製得很窄,一般沒人願意在預備役期間去做這種打白工的研究。


    食堂的大叔大媽有驚喜的發現,那個吃得很多的小夥子今天又加大食量了。


    楊墨抽出第二個飯盒時,心情忐忑,換成其他人這時候就被打了。


    大媽倒是給他的白飯使勁壓緊多了一勺,又澆了一勺醬汁淋在上麵:“聽說你給補給站搞到了很多額外的獵物,以後也接食堂的捕獵吧,你們這樣的預備役很有前途啊?”


    晚上還要迴去喂貓,楊墨謝謝了熱情的大媽,接了下來。


    蹲著飯盒的楊墨看食堂裏,座位都坐滿了,但是門口有個角落真空出來。楊墨沒想多,也許是門口灌風冬天冷才沒人坐在那邊。楊墨端著盤子過去了才發現,基爾加也在,圍繞著基爾加一圈都是真空範圍。


    楊墨在他旁邊坐下,能找個位置不容易,他想趕快吃完飯迴去喂貓,到時就釣著不給貓吃,看楊枝茂不在那隻貓的蠢樣兒。但是楊墨很快就知道了基爾加附近為什麽沒人。


    “楊墨,你離我遠一點。”


    楊墨看了看四周,表示給基爾加看,旁邊都沒有空座位了,他隻能過來坐在這裏。


    基爾加說話的樣子,因為金發太耀眼,總會給人帶來他以前那種傲慢的感覺。不熟悉的基爾加可能就會以為基爾加就是排斥人,但是楊墨分明是看出他沒露出來的臉紅,基爾加以前不屑於被任何人幫忙,他曾經還可以算得上是個富足的貴公子,要什麽有什麽,以施舍別人為樂、視被人幫助為恥。


    但現在的基爾加還是以前那樣嗎?應該不是了吧。


    楊墨沒怎麽在乎,一碗剩湯被倒進楊墨碗裏,楊墨完全沒想到為什麽,抬頭就看見班裏另一個預備役羊舌,囂張地對他說:“我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湯怎麽不小心都撒進你碗裏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基爾加坐著輪椅,就在旁邊:“早告訴你走遠點,你不聽。”


    楊墨尷尬地站起來,湯別流下來滴在褲子上弄髒了。知道了為什麽基爾加周圍的真空地帶怎麽來的,這些人還沒放棄找基爾加的麻煩,有原因熱不到基爾加,就開始拿他身邊的人找麻煩,誰敢跟基爾加接觸,他們就困擾誰,誰敢敢替基爾加說話,他們就整治誰。


    羊舌不隻是一個人,背後的幾個人都站在他身後。楊墨看見他的室友灰亮,也站在羊舌背後的人中,頓時感到心裏堵得慌。


    基爾加那邊又有人被堵上,食堂裏老老少少都探出脖子,圍觀接下來會怎麽辦。但是大家都知道的,當初是蘇欣看不慣殺人犯的兒子當儲備生,他們才會幫蘇欣出頭教訓人。但是基爾加確實不知情,他隻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沒了親爹就落魄了,就剩下儲備生的身份。沒人知道哪邊是對的,兩邊都挺有道理。


    然而,即使楊墨不吃了,“不小心撒了湯”的羊舌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誒,你就打算走了嗎,你怎麽能浪費糧食,知道基地裏的食物來得多不容易嗎?”


    楊墨此時明白了,羊舌和後麵跟著的人這都是來故意挑事的。他們鬧的事越來越惡劣。


    “你們……”


    基爾加在背後牽住他的衣角,小聲地說:“沒必要和他們鬧事,楊墨你走吧,離我遠點兒就沒事了。”


    “不。我要走也是自己願意,想走。”楊墨揪下基爾加的手,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我不想走,誰喊我我都不走。”


    看見周圍有擔憂也有觀望的同學,楊墨才看清楚,所有人的人不一定都是討厭基爾加,而是畏懼與這群人怕被他們對付。要是他今天要是走了,基爾加周圍的真空帶就診沒人了,其他人都是因為害怕他們才走的,楊墨怕他走了萬一哪天,基爾加又被他們關進哪個審訊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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