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基爾加要問什麽問題?”楊墨問。


    蘇欣擺擺手,剩下的人都沒說話,隻是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他們抬著基爾加被人發現了,那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目擊者也一起辦了。


    楊墨本來沒有什麽防備,看見他們這樣的反應,突然知道了好像要害怕似的。他們準備抬著基爾加去的方向,就是教室旁邊的隔音審訊室,他們是要把基爾加關進去,人被鎖在裏麵一旦沒人知道的話,外麵根本聽不見求救聲。


    “你們這麽做沒用,審訊室的門是鎖不上的?”楊墨指想提醒他們這是徒勞。


    蘇欣卻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楊墨墨,看在你幫過我的份兒上再給你一次機會,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轉身離開,我們相互不危難。”


    楊墨看基爾加綁在地上,想拒絕。


    楊墨一直以為,蘇欣一直是班裏最受歡迎的女生之一,為人善良樂於助人,她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楊墨受過她的大排之恩,楊墨一直以為,她雖然想複仇,止步於此隻是想殺基良而本質上還是個好人。


    “蘇姐,人不是基爾加殺的,他又沒做過你針對他幹什麽?”


    蘇欣:“我啊……就是跟他開玩笑咯。”


    楊墨:“那時候他八歲,什麽都不知道。”


    蘇欣攤開手:“都說了是玩笑、玩笑。跟他爸做的事比,我開開玩笑又沒怎麽樣啊?”


    跟在後麵的幾個男生嗤笑,其中一個對楊墨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基爾加吃的用的還有儲備生的名額,都是他爸殺人牟取到的。”


    另一個也附和道:“是啊,他喝的是人血,墊腳是人骨。”


    那幾個男學生在蘇欣的話後等了一會兒,但看楊墨不想放棄,都嘲諷地笑了。他們麵前楊墨就是個傻的,現場撞上他們的隻有楊墨,又隻有一個人,怎麽處理他,辦法就顯而易見了。幾人上去就把楊墨按住了,被圍攻的楊墨根本反抗不過來,而他戴的手環也被摘了,然後被捆起來。


    “放手”楊墨想說話卻被人捂住了嘴,一行人把他和基爾加都拖進了審訊室。


    楊墨和基爾加被丟在地上,冷清的審訊實例什麽都沒有。蘇欣和那幾人丟下他們,就關上了門:“謝謝你好心提醒,我們帶了鎖。”


    楊墨再去開門,那些人走了,楊墨擰著門把手怎麽也打不開,他得到目前最壞的消息——審訊室被鎖上了。


    外麵的幾人搶了楊墨的手環,迅速在界麵上接了一單任務,做出楊墨出學校執行任務的假象。這樣依賴,楊墨不上課也沒有人會問,就沒有人會發現楊墨被他們關起來了,沒有人會找到楊墨。


    看著同夥的幾人做完這些,蘇欣還是皺著眉頭問:“考慮周全了?”


    “這單任務能拖一個星期,等老大問出來,時間夠了。”


    蘇欣皺著眉頭:“他任務迴來,學校找到他,那察李安問了基爾加什麽不就都曝光了。”


    名為羊舌的人,處理這事情慣了,小聲跟蘇欣解釋:“你在老大跟前這麽久了,幹脆給你明說。他沒必要迴來上課了,任務結束沒迴學校才會立案他失蹤,失蹤搜查幾天,我們有近十天的時間夠老大問出來。”


    蘇欣沉默了一小會兒。


    羊舌拿起楊墨的手環,接著說:“這單任務結束前,他的屍體就在校外放好了。學校找到,就按校外意外死亡處理,沒人會發現的。”


    蘇欣沒反對,果斷地說反正不關她的事,想怎麽處置隨便就好。


    說完就走,甩開了這些跟著察李安密謀的家夥。


    幾個男學生被甩在身後,也不以為然。他們都在同一條船上、不怕有誰告發,隻要蘇欣上了察李安的賊船,就不可能下得來,誰都清白不了逃不了幹係。


    審訊室裏楊墨拚命撞過門,也試過找東西捅鎖眼,卻真的一點用也沒有,他在裏麵鬧出的動靜瓦麵一點也聽不見。過了不知道多久,基爾加吐出了塞在嘴裏的布,麵對和他一起被關進審訊室裏的楊墨,張口就是一頓教訓:“不識時務,不知道遇到麻煩第一時間要求助,自己白白卷進去。”


    基爾加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像放棄掙紮了一樣,跟嚐試開門的楊墨說:“打不開的……白費力氣。”


    四周的牆壁上,除了天花板上七寸見方的通風孔沒有別的通道通向外麵了,然而,那麽小的通風孔又不是人能鑽的。楊墨頹然地坐下來,沒想到上課才用了審訊室做練習,沒一天就又迴來了,還是被關在裏麵,像犯人一樣沒有自由也不能逃出去。


    基爾加此刻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似乎比看不起自己還看不起楊墨。


    基爾加:“你來幹什麽,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


    楊墨:“你喊兩句也不會被拖走啊?”


    基爾加卻不在乎把自己弄得更糟糕一樣,頭靠在冰涼的地上,翻了個白眼:“我被打成這樣,換成你你還動得了嗎?”


    可憐的儲備生被針對得不淺,袖口、褲腿露出的地方有傷,精神不濟麵色發紅,經曆幾次野外任務有醫療經驗的楊墨,隻望一望就斷定這是受傷感染導致的發燒。


    楊墨看見了他熟悉的白眼,還是以前傲慢的基爾加的樣子,心裏默默說,哦,好嘛,他差點就信了。


    既然暫時想不到辦法出去,也管不了基爾加,楊墨把坐在審訊室的凳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無聊而隻能好奇地看著基爾加,旁觀卻又不再過去,就像聽了基爾加的話一樣真的不管了。


    基爾加在地上,斜了楊墨一眼。


    楊墨心裏就知道,基爾加隻是嘴硬而已,立刻來了勁兒:“你腦袋好使,那你說該怎麽出去?”


    “等,察李安來。”


    “哦。”楊墨隻能又坐下來,發呆等。


    發呆無聊了,楊墨問基爾加道:“察李安抓你起來,到底想知道你什麽?”


    基爾加沒跟知道任務的楊墨掩飾:“人魚的事情。他想知道鱗片的活性。”


    楊墨覺得奇怪的地方:“蘇欣沒有告訴他?”


    基爾加又斜了楊墨一眼:“沒有。”


    楊墨想到蘇欣既然沒有透露人魚的事情,那也不會給察李安說,人魚的鱗片救活了廣澤,楊墨想完了迴神:“那廣澤救活的事情,應該也不是蘇欣告訴他,察李安怎麽會知道廣澤被鱗片救活?”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基爾加不說話,楊墨也陷入沉思。


    他隻想到一種可能的情況。廣澤當時受傷奄奄一息,除了任務裏的他、蘇欣、基爾加、聞人世和段之章,那麽還知道這間的人就隻可能是在段之章之前,就見過廣澤的人。按照時間順序把當時的情況還原就是,察李安或者他認識的某人,知道廣澤受傷,之後段之章救走廣澤,而他們用人魚鱗片的活性意外救活了廣澤,而那個某人根本就是見死不救,或者,根本就是致廣澤受傷的人。


    突然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察李安進來:“他們說楊墨你也在,真是巧啊。”


    楊墨渾身巨寒,迅速從凳子上起來,衝向了察李安!


    按照他的推測,察李安可能是個冷血的殺人犯,這可能就是又一個基良。


    那麽,被察李安關在這裏,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而且楊墨還恍惚反應過來,他知道察李安與黑麵軍有勾結,又是聯動敵人、又是想謀殺同為預備役的廣澤,察李安如果真的下手,楊墨知道他和基爾加就不能再此刻再猶豫了!


    楊墨衝上去要扭打,要奪取門口逃出去,但察李安似乎並不驚訝。


    “哼。”察李安一聲冷笑,沒有幾招,就製倒了楊墨。


    逃脫的門,再次被關上了。


    楊墨心裏的恐懼,隨著被關上的門縫,幾乎放大到極點,他完全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衝起來反抗的人又被捆住手,重新丟在地上。隻有一個人能站著,察李安踢了他們兩腳確定反抗不了,才安心開始提問,海|洛因似的讓人著迷的聲音裏,似乎隱藏著他的饒有興致:“感覺很敏銳,不愧是占卜的天賦。我之前其實很想結交你,你一直不給我我答複,最近我才聽說,原來是因為你和段之章走得很近。”


    楊墨眼神恨著察李安,這個家夥,果然感覺哪裏不太對。


    察李安下一句,果然踩在楊墨的怒點:“你現在抱上他的大腿了嗎?”


    “管你屁事!”


    見楊墨瞪他,察李安嘲諷道:“瞪我……弱得跟煤球一樣,有沒有人要你啊,你隻能抱得上他中間的腿吧?”


    “呸!你嘴巴放屁!”


    “喲喲喲,你才是,嘴裏不幹不淨。這樣吧,我們玩個遊戲,我看看你……”


    然後他惡劣地扒拉了楊墨,楊墨慘叫“你的底線呢!”,他毫無所動。


    察李安哢嚓哢嚓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說:“乖乖的,別鬧。你還可以有最後一次機會考慮,如果你選擇我,我銷毀這些照片,如果你不選我……這些照片就會私信發給所有人。”


    這聲音在楊墨聽起來,簡直就是魔鬼。


    之後,楊墨就被丟到了一邊,察李安顯然對楊墨還手下留情了,同為知道任務內容的人,楊墨被丟在一邊,察李安審問的對象轉移為基爾加。一直咬死不鬆口的基爾加,被打折一條腿,沒知覺沒痛感的他,除了眼看著自己的腿腫了,臉上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底線會在長期的侵蝕中退卻。楊墨才認識到,看起來是人樣的從西為了能達到目的,會慢慢變得怎樣沒有人性。


    “咬死了不說話,守衛軍的一點秘密,給過你多少好處?”


    基爾加被打了多少次,也沒改口。


    比這更痛苦的是他的父親帶來的迴憶,基爾加寧願閉著眼睛挨打:“我不,我永遠不會成為……基良那種背叛者!”


    “啊,我知道了,你還是受虐狂嗎,希望我再陪你多玩一會兒哈哈哈?”察李安得不到屈服,開始人格侮辱。


    然而基爾加始終沒說出有用的信息。


    察李安實在沒能問出什麽,他的時間似乎不夠,暫時停下了對兩人的處置。


    冷清的審訊室裏,隻剩下兩個人。


    楊墨先幫基爾加把身上的傷口止血包紮起來,基爾加受不了他靠近,扭動著,要離開離楊墨遠點兒。


    楊墨不知道能說什麽,但是基爾加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審訊課的練習中,文強差點跟楊墨找茬鬧事,這事還是基爾加突然衝出來,撇清了楊墨的關係,那些人才罷手的。楊墨不知道說什麽,是該道歉還是該勸他乖乖治療,但是脫口還是說出:“謝謝你的好意,上次你把我摘出去。如果不是你故意說的那些話,那些人也會針對我鬧的。謝謝你基爾加。”


    “我不要你謝謝。我不需要你管。”


    基爾加聲音微弱,扭動著縮進了牆腳,已經退無可退才躺在地上,沒再動了。


    終於,楊墨能按照自己所想的,給基爾加包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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