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一個……吻。”上官鈞聲音輕輕的,“吻”字被他念的極輕,賀笙沒聽到,但她猜到了。


    她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偏頭,打量他的臉,“現在可以嗎?”


    上官鈞直勾勾盯著她,聞言揚起嘴角,“我以為你會直接親下來,而不是在這裏征求我的意見。”


    “好主意,我本來想這麽幹的。”賀笙點頭,隨後親下去。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麥芽糖拉絲一樣變得漫長,上官鈞深棕色的瞳孔印出賀笙的臉。


    “啵——”


    賀笙推開,看著上官鈞發愣的神色笑,“好神奇,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個表情。”


    上官鈞無奈搖頭,“惡趣味。”


    “哪有。”賀笙坐好屈膝看向走來的男人,“楚嶺葉你終於下班了。”


    上官鈞扭頭看他,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的,又看到了多少。


    他斂眸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褲子,“那我先走了,改天見。”


    楚嶺葉目送上官鈞進去,等他的身影消失他才看向賀笙,“等很久了嗎?站起來吧,地上涼。”


    “沒有等很久,但是我一秒都不想等,所以這段時間格外——漫長。”


    楚嶺葉走過去朝她伸手,把她拉起來,“下次你要來找我就提前給我發消息,我會處理好早點下班迴來的。”


    賀笙也拍拍自己的褲子,“沒關係,幾分鍾我還是等得起的。”


    “我們去哪兒?”


    “去陪我買衣服,換季買點新衣服,我喜歡你看衣服的眼光。”賀笙自然挽住他的胳膊,以前她們一起逛街的時候會這樣,現在……賀笙是下意識這樣做。


    如賀笙所言,楚嶺葉留下了自己的長發,隻是在穿著上更加靠近男性,好像和以前沒什麽不一樣,又好像和以前哪裏都不一樣。


    賀笙挽著他往外走,“先去學校旁邊的商場看看,沒挑下就下次再約啦,我隻是臨時起意,所以連你的下班時間都忘了。”


    楚嶺葉低頭看她的手,掩蓋自己眼裏的嫉妒和羨慕,其實他迴來的很早,他都看到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爭。


    可是忍不住啊……這怎麽能忍住呢?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他沒看到就算了,偏偏他看到了,他今日若是像往常一樣留下來加半小時的班就好了。


    楚嶺葉看賀笙,開玩笑道,“那作為我讓你等待的懲罰,你能不能吻我?”


    賀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這算哪門子懲罰,接著猜到他可能看到了,或者他猜到了當時發生了什麽?


    賀笙傾向前者,若不是肯定他也沒必要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你也想要嗎?”賀笙食指在他的手心畫圈,一圈一圈帶著癢意,勾得他心裏發顫。


    楚嶺葉咽口水,“可以嗎?”


    賀笙環顧四周,“在這裏?”


    好像也可以,隨便找一棵樹的背後就好,這會兒路上沒什麽人,而且這樹下也時常“刷新”出來小情侶。


    楚嶺葉拉著賀笙走到樹後麵,“在這裏。”


    楚嶺葉和上官鈞的唇形完全不一樣,楚嶺葉的嘴巴更小一點,但上下唇都很飽滿,看著就好親。


    賀笙咬上去,不是親,是咬。


    真的有點像是果凍,水靈靈的,嘴巴都沒有起皮誒。


    這是賀笙的唯一想法。


    楚嶺葉看出她的不專心,伸舌頭邀請她,賀笙很快被這個吸引走。


    親完還有可疑的拉絲,楚嶺葉臉爆紅拿出紙巾擦,賀笙抽走他手中的紙巾也隨便擦擦,“不用尷尬,親多了就會發現這很常見。”


    楚嶺葉目光幽怨,誰和她一樣會經常親嘴啊。“可是我很難跟某人多親幾次呢。”


    賀笙揉紙的動作一僵,隨後裝作沒聽到把紙團扔垃圾桶,“走吧,快點去看衣服。”


    楚嶺葉自知該點到為止,也當做什麽都沒說一樣跟著她走。


    “想買什麽樣的衣服呢?或者什麽風格的。”


    賀笙手插上衣兜,“不知道,隨緣,看到什麽就買什麽。”


    “唔,也是,你買衣服向來這樣。”楚嶺葉本想牽她的手,結果發現她把手全放口袋裏了,他小幅度伸手又迅速縮迴,動作很快,但賀笙注意到了,她把手抽出來拉住他的手。


    “最好能買到幾件冬裝。”


    楚嶺葉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發愣,賀笙不輕不重捏他的手一下提醒他迴神。


    楚嶺葉連忙開口,“衣櫃裏送過去的那些沒有你喜歡的嗎?”


    “沒有,我更想自己挑,直接讓管家把那些衣服都撤走了。”


    “嗯,自己挑的是更合心意一點。”


    ……


    直到晚上九點,兩個人挑完衣服加吃完晚飯才迴到學校。


    賀笙買了很多,她喜歡的、她一定穿的和她或許會穿的。


    最後還給楚嶺葉買了幾套,他手裏拎著的袋子裏全是賀笙給他買的衣服,至於她的,因為太多讓店家送貨上門了。


    進校以後一條筆直大道,往前走有一個分叉口,男生宿舍向左,女生宿舍向右,她們在這裏分別。


    “小葉子晚安哦。”賀笙俏皮道。


    楚嶺葉愣在原地,這個稱唿她已經很久沒叫了,一時間讓他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候,清醒過來後隻能看到賀笙遙遠的背影。


    楚嶺葉捏緊手中的袋子,現在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好,他和她光明正大。


    即使很多時候需要讓位……


    ——


    即墨司夜原想過來給賀笙送個驚喜,沒曾想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他從六點等到九點多,從傍晚等到天黑。


    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麻木,再到最後的不信邪,他今天一定要蹲到她什麽時候迴宿舍。


    即墨司夜坐門口的台階上跟望妻石似的,幽幽出聲,“你還知道迴來啊……”


    賀笙一看他樂了,怎麽今天都喜歡坐這個台階上。


    “玩夠了當然就迴來了。”賀笙說著要坐過去,即墨司夜攔住她,拍拍自己的腿,“坐我腿上,地上涼。”


    “那我不客氣啦。”賀笙當即坐下去。“你在這裏等我?”


    “那我還能等誰?我從天亮等到天黑……你知道這是什麽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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