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趙伯所說,第二天家裏迎來大掃除,從上到下哦所有死角都要清理幹淨,尤其是三樓。


    池蘊舟並不願意那樣多的人上三樓,所以他把自己關在衣櫃裏。總之,自己看不到就當沒人,傭人們也自覺先避開臥室,良好的隔音讓他度過了一個相對和諧的上午。


    池蘊舟早餐一口沒吃,也正常,昨晚那麽晚吃了那麽多——對池蘊舟來說很多。


    他早飯還願意吃才是有鬼。


    趙伯見證了昨晚池蘊舟吃飯的奇跡,午餐他把給池蘊舟送飯的重任交給她,“賀醫生,你能幫我上去給蘊舟送飯嗎?”


    眼裏的希冀根本藏不住,賀笙不好拒絕點頭應下。


    趙伯又說,“他聽你的話,你讓他多吃兩口。”


    今天的午餐是清湯麵,麵細長勁道,賀笙吸溜完一碗才上去給池蘊舟送飯。


    雖然她來過好多次,之前都是破門而入,但今天她乖乖敲門。


    連敲三聲,沒人理,又敲,又沒人理 再敲,還不理。


    賀笙再次破門而入。


    池蘊舟的三樓因為害怕他把反鎖自殘,所以這些門都鎖不住,說趙伯極端也好,控製欲強也好,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外邊沒看到人,那就又是在衣櫃裏,她把餐盤放門口,熟練打開櫃門,“中午好,池蘊舟。”


    他的臥室常年拉著窗簾,白天室內也開著燈,燈光照入衣櫃,池蘊舟甚至也習慣了她這樣的行為,總之非常絲滑在衣櫃裏轉身,背朝賀笙。


    “吃飯嗎?”


    “不。”池蘊舟聲音悶悶的,她真的很煩。


    池蘊舟猛然坐起試圖關上衣櫃門,但是,沒關住。賀笙力氣足夠大,他甚至連小幅度移動櫃門都做不到,氣得池蘊舟重新迴角落麵壁。


    賀笙不明白他突然坐起又迴去幹嘛,腦子一轉彎發現是他試圖關櫃門,但失敗。


    她憋笑,“你出來吃口飯我就不煩你了。”


    “不想吃。”


    池蘊舟吃飯像上刑。


    在他淺薄的記憶中,他因為吃東西被父母拋棄,被投以惡意的目光,吃東西在池蘊舟的記憶中不算是一個好事。


    “吃一口也行啊。”


    “不。”


    “那你先出來,我給你換藥。”


    池蘊舟對換藥不抗拒,所以他從衣櫃裏走出來,甚至主動把醫藥箱遞給賀笙。


    他坐到床邊等賀笙給他換。


    腳踝的傷口已經結痂,以防他摳掉賀笙還是給他裹了紗布,其他地方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挺好的,而且這兩天沒有添新傷口,更好了。


    全部換完賀笙把剩下的東西放迴醫藥箱,“沒事了。飯你愛吃不吃,我待會兒上來再拿下去。”


    池蘊舟目送她出門,不過賀笙剛走她又折返迴來。


    “趙伯說要打掃你的臥室,你現在是去畫室還是哪?亦或者下樓等等?”


    “琴房。”池蘊舟給了一個新的地方。


    賀笙沒見過他去琴房,還以為這屋子隻是擺設,沒想到他真的會去。


    池蘊舟往外走,賀笙把餐盤也給他端到琴房。


    剛剛打掃完的琴房一塵不染,座椅都反光。


    琴房裏有一張書桌,賀笙把餐盤放上去,“這次我是真走了,飯想吃的話扒拉兩口啊,挺好吃的。哦不對是麵,泡久了應該會坨,算了,你要想吃就趕快,不吃就別吃了。”


    池蘊舟抬眼看她,“好吃?”


    賀笙點頭,“好吃。湯鮮美,麵勁道,非常好吃。”


    賀笙不挑食,有啥吃啥,但廚子的手藝直接影響她的飯量。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覺自己從這兒出去後會胖好幾斤啊。


    池蘊舟沒聽過的形容詞,他懵懂點頭。


    賀笙沒管他的反應輕聲出門。


    ——


    下午她的計劃是去玩拖傘,她覺得這像是人體風箏,隻是被拖在遊艇後而已,但足夠刺激。


    教練先帶著賀笙玩了幾圈,確認她掌握要領之後慢慢放手放她一個人來。


    整片海都沒有人,海邊隻有這一艘遊艇馳騁。


    賀笙不得不承認這是她玩得最爽的一次,不會限時,也不用擔心撞上人。


    直到天黑,她依舊舍不得離開,但晚飯時間到了。


    剛迴來就聞到了飯香,趙伯在端飯,他朝賀笙招手,“正好迴來吃晚飯。”


    看見晚飯想起她忘記上樓端餐盤了,“壞,忘了去三樓把餐盤端下來了。”


    “沒事,我端走了。”趙伯擺手,“不是大事。”他像是想起好事嘴角上揚,“蘊舟確實聽你的話,午飯他吃了一半。”


    賀笙迴憶那個小碗,一共也就兩筷子,但在池蘊舟身上已經是曆史的一大步了。


    趙伯感慨,“大概以前是沒選對心理醫生,蘊舟的改變真是太大了。”


    賀笙沒吱聲,她覺得她會有效一是因為池蘊舟是高功能型自閉,智商高,而她話多,足夠煩,且力氣大,他不好不理人。二是因為她會耍無賴,她敢保證沒有人試過用他的強迫症逼他吃飯,偏偏賀笙做了這個餿主意。


    趙伯誇得她心虛。


    賀笙默默扒拉飯,趙伯的誇獎受之有愧啊。


    飯後趙伯更是塞給她一個大紅包,看厚度就知道不簡單,趙伯說這是獎金。


    賀笙就笑納了,畢竟這算她的精神損失費。


    她搓搓手腕,因為池蘊舟胳膊上的傷口在愈合,所以有點癢,搞得她也想摳。


    ——


    此後幾天賀笙沉迷海上運動,每天早出晚歸完全忘掉自己的本職工作。


    直到,又是半夜!又是她在睡夢中!這次疼的地方是大腿。


    賀笙從床上跳起來突兀笑,她是真無語,這倒黴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她現在已經很有經驗了,快速上樓在各個房間中找池蘊舟的身影。


    但神奇的是,沒有,這人跟消失了一樣,臥室沒有,衣櫃沒有,其他幾個房間更是沒人。


    賀笙懵了,每次她感覺自己摸清楚池蘊舟的自殘地點時,他總能給她驚喜。


    賀笙順手抄起他臥室的醫藥箱開始去別的地方找。


    二樓是她和趙伯的房間,剩下就是當做擺設的客房,客房都是上鎖的,他總不能進去吧。


    一樓就是廚房、餐廳、客廳。角落裏的房間分別是健身房和影音室。會是這兩個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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