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凝夢出神想著,一想到那一天的痛快光景她的麵部表情就不受控製,笑得有些猙獰,好在她迅速迴神控製好麵部肌肉,自己還是那個溫柔的蟲族女王。


    轉眼就剩他們幾個,賀笙已經進去測試。


    測試老師讓她坐在那個儀器的椅子上。


    “坐好,然後看屏幕,集中精神試著去控製屏幕上的那個點。”


    啊,怎麽和烏千易說得不一樣?算了,也許不同的儀器測試方法不一樣。


    賀笙集中精力,想象著用精神力把那個點包裹起來,然後試著挪動它……


    她滿頭大汗但這個點卻不見動,接著就聽到老師說:“可以了,測試結束,你走吧。”


    賀笙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的精神力等級是?”


    測試老師笑,“恭喜你,是s級。”


    “謝謝您。”賀笙欠身從另一個門離開這個房間。


    隻是這門出來以後就是一個走廊,往左?往右?她低頭給烏千易發消息問她出門往哪邊轉,但她大概有事,賀笙等了幾分鍾都沒得到迴複。


    賀笙決定猜一個,反正走錯了再返迴來就好。


    ……


    賀笙離開後,賀凝夢走進房間。


    測試老師麵帶微笑,“請坐,殿下您集中精力,然後看屏幕上的那個點就好。”


    “光看就行嗎?”


    “是的,很簡單。”


    賀凝夢坐好盯著屏幕上的點,剛開始很順利,但到後麵她的注意力止不住開始渙散,怎麽也無法將視線集中到那個點上。


    賀凝夢心中警鈴大作,這個情況不對,完全不對勁,她的精神力呢?!她的s級精神力呢?!不對,不能這樣測下去。


    她猛然站起,打斷這次測試。


    “怎麽了?”


    “抱歉,我突然肚子不舒服,申請去洗手間可以嗎?”


    “可以的。那我先給下一個人做測試可以嗎?”測試老師詢問她的意見,如果她不願意她也可以在這裏等著她迴來。


    “可以,麻煩老師了。”賀凝夢匆匆從後門離開,然後直奔洗手間,一路上她的心髒都在狂跳,這是一種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害怕。


    她的精神力出現問題了,她需要提前問容柳拿藥。


    跌跌撞撞衝進洗手間,反手鎖上門,她的手止不住顫抖,如果她慢一點打斷那個老師她就要露餡了。


    蟲族女王的精神力根本沒有可能是s級以外的等級,哪怕她在成長過程中營養不良,哪怕她身體脆弱。她的精神力是與生俱來的,不會有一絲一毫改變的東西。


    她平複一會兒心情,沒關係,她打斷了,及時拿到藥就沒問題了。


    她給容柳發消息,【藥。】


    【理由?】


    【精神力消退,達不到s級了。】


    【距離上次給藥才過了半個月。】


    賀凝夢麵目猙獰起來,這意思就是不想給了。


    【我要是露餡了呢?】


    容柳半天沒迴複,就在賀凝夢打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先給她彈視頻通話了。


    電話接通對麵是熟悉的那張臉,容柳靠在椅背上手上還拿著一個高腳杯,杯子裏放著的大概率是紅酒,看起來好不愜意。八成他現在正在哪個豪華酒吧瀟灑。


    容柳的聲音不疾不徐,“我需要確定那些消息是你本人發給我的。”


    “現在看到了,你滿意了嗎?”賀凝夢冷笑,“給我藥。”


    “誒呀,三句話不離藥,咱倆之間就沒有別的話題嗎?”


    賀凝夢實在不想和他多費口舌,“有沒有話題你心裏有數,帝國軍校今天測精神力等級,測試途中我出現精神力無法集中的情形,如果我沒有及時打斷測試,我的結果撐死是a。”


    說到這裏賀凝夢不怒反笑,“容柳,我被發現對誰都沒好處。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得到藥。”


    容柳舉手投降,“好好好,這下我確定是本人了。你現在在哪裏?”


    “軍校實訓樓一樓女廁裏。”


    “所以你是在廁所裏給我打的電話?”視頻那頭容柳嫌棄捏鼻子。


    賀凝夢不再和他廢話直接掛斷。


    “我遲早殺了他。”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


    她在這裏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有人敲洗手間門。


    進來的是學校的保潔機器人,賀凝夢熟練從它的充電倉中扒出來一管藥劑,也不管場合對不對三下五除二喝光它,然後把空藥劑管放迴,把機器人恢複好,它的電子眼閃一下,退出洗手間。


    賀凝夢理理自己的裙擺,沒事了。


    她抬步離開這裏。


    ……


    半晌,從洗手間裏麵的廁所門後探出來半個腦袋,確定這裏沒人之後她鬆一口氣才離開。


    賀笙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幸好廁所打掃得幹淨才沒有把她的衣服醃入味。


    她在選錯方向之後看到了這裏的洗手間,來都來了就去個廁所吧。進去沒多久就聽到有人闖進來。


    本來也沒什麽,就在賀笙打算離開的時候外麵的那個人突然開始打電話,內容還……那麽勁爆。


    果然廁所能得到很多重要消息啊。


    賀凝夢有秘密,她的精神力等級是靠藥物提升的嗎?這在精神力開發史上簡直聞所未聞,如果這個藥出世,那絕對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賀笙並不明白她去哪兒找到的這種門路,話又說迴來她被星盜偷走了17年,也許星盜有門路,所以她也知道一點。


    但她身為女王還需要使用藥物嗎?精神力高低對她有影響嗎?對蟲族曆史隻有淺顯認知的賀笙如是想到。


    搞不懂,今天聽到的就爛在肚子裏吧。


    光腦震動,有人給她發消息,是烏千易。


    【左邊啊,右邊是廁所!】


    【你怎麽還沒出來?掉廁所裏了?】


    【真掉進去了?我要不要找人撈你?】


    賀笙立馬迴消息,【沒事,走錯了幹脆順便上個洗手間了。】


    【我現在馬上就出去。】


    烏千易迴複,【我在前廳等你。】


    賀笙:【好的好的,馬上,一分鍾不到。】


    賀笙加快步伐往外走,幸好她特地等賀凝夢離開好久以後才出門,不然她走快一點就和她撞上了,好險。


    “恭喜您,是s級。”


    聽到測試老師這句話賀凝夢如釋重負。


    後門口秦和風他們早已等候多時,看到賀凝夢出來瞬間擁上去。


    “殿下你的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嗎?”秦和風非常擔心。


    “沒事,不用擔心,我不舒服我會說出來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和風,不需要你跟我反複確認。”


    秦和風退下,“好的殿下。”


    ……


    今天沒課放假,謝景書不知道哪裏知道的消息。


    賀笙還在和烏千易討論中午吃什麽,謝景書突然發消息問她,【下午要不要迴家?要的話我現在去接你。】


    謝景書:【你之前關注的那家飯店今天開業。】


    賀笙立馬提起興趣,她問烏千易,“今天有一家倫巴特色餐廳開業,你感興趣嗎?要一起去吃嗎?”


    倫巴星是有名的美食星,倫巴菜在整個星際聞名,這家餐廳的老板是土生土長的倫巴人,賀笙相信他家的菜會正宗的。


    烏千易的第一反應是“咱們還能出去?”


    “沒課放假了為什麽不能出去?”


    “哦對哦,放假了。”連軸轉的課程,連帶著周末也要訓練,烏千易已經徹底失去了放假這個概念。


    “那這樣的話,我更想迴家。”烏千易不好意思笑笑,“對不起啊,我們下次再一起出去吃飯吧。”


    賀笙不在意擺擺手,“沒事,反正還有謝景書陪我。”


    “嗯?謝景書?誰啊?沒聽過這個名字。”烏千易揶揄她,“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賀笙立馬否認,“不不不不,是哥哥,不是男朋友。”


    “好吧。”烏千易遺憾自己失去了一次吃瓜的機會。


    賀笙先迴了謝景書的消息,【好啊,現在來接我吧。】


    “那現在?”賀笙看烏千易,“你要迴宿舍收拾東西嗎?”


    烏千易伸出食指左右晃動,“不,我現在就出校門迴家。”


    “什麽也不帶?”


    “什麽也不帶。時間就剩半天了,我要珍惜這個假期。”


    剛好她倆走到了大門和宿舍樓的岔道口上,賀笙示意她轉彎,“那,一路順風?”


    “嗯嗯,明天見!”烏千易走路帶風飛奔出大門。


    賀笙這邊打算迴宿舍拿東西,順帶等謝景書的星艦過來,她送走烏千易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


    謝景書走到學校門口,門口的安保機器人並沒有攔他,身為軍校股東他自然可以自由進出這所學校。


    他找到女生宿舍樓的方向,打算去樓下等賀笙出來。


    “就送到這裏吧。”賀凝夢揮手讓他們迴去。


    “殿下好好休息。”秦和風他們一起彎腰行禮。


    “啪。”樓門被關上,賀凝夢已經進樓裏了。


    謝景書站在不遠處看完了這一幕,殿下?她也配?


    想到那件事的進展謝景書捏捏眉心,差關鍵性證據啊……


    就捏眉心的一會兒功夫,秦和風三人已經走到了謝景書麵前。


    嚴玉澤的視線和謝景書的視線有一瞬間相碰,嚴玉澤迅速移開,目不斜視往前走。


    本是毫不相幹的關係,但在路過謝景書的那一瞬間謝滄停下腳步,嚴玉澤因此邁步慢了一拍,但很快恢複原樣。


    謝滄扭頭看謝景書,不是錯覺,他聞到了和開學那天一樣的味道,蟲族的味道。


    他又迴頭看秦和風和嚴玉澤,但兩人神色如常沒發現任何異樣,他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不,不對,他沒錯。


    於是他站在原地沒有跟上秦和風和嚴玉澤的腳步。


    嚴玉澤發現謝滄沒跟上,“怎麽不走了?”


    “你們先走,我有事。”


    嚴玉澤看謝滄身旁的謝景書,“認識?”


    謝滄點頭。


    嚴玉澤皺眉,“必須要留下?”


    謝滄重重點頭。


    “謝滄……”嚴玉澤欲言又止,最後改口,“早點迴來。”


    說完轉身跟著秦和風離開。


    謝景書挑眉,“你認識我?”


    謝滄和他麵對麵站定,他的語氣篤定,“你是蟲族。”


    “我是什麽人不是你說了算的。”謝景書不在意,“你認錯了。”


    “不可能。”謝滄堅信自己的想法,“你身上的味道騙不過我。盡管你用了遮蓋力強的香水,但我依舊能聞到屬於蟲族的信息素味道。”


    謝景書屬實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屁孩能聞出來。


    “所以?”


    “你叛出蟲族了嗎?”


    沒有女王的許可,任何蟲族不得輕易離開蟲星,沒有一個蟲族會不知道。


    也因為是這樣的規定,有蟲叛逃出去就會刺眼,是蟲族的汙點。


    謝滄大腦瘋狂轉動,很快對應上名字,“你是謝景書。”他確定以及肯定。


    謝景書微笑,“這個名字很出名嗎?”


    “當然,擅自叛逃蟲族的渣滓,沒有蟲族會不知道。”更別說這個人就是從他謝氏一族出來的。


    謝景書點頭,“這樣啊。”話落掐上謝滄的脖子,“那很抱歉,你今天恐怕活不了了。”


    “我是王侍,女王殿下也在這所軍校,你殺不了我。”


    “你不會以為,王侍是什麽很值錢的東西吧?”謝景書收緊力氣,“每年都會有很多王侍被培養,死掉根本不值一提。”


    “你發現了我,認出了我,很抱歉,這個秘密會和你一起死亡。”


    謝景書還在笑,“你的同伴比你聰明,他勸過你,但你好像沒有懂。”


    謝滄的唿吸變得艱難,這一刻他承認他慌了,他太莽撞,原來嚴玉澤也發現了,難怪他要說那些話……


    光腦震動,謝景書的動作被打斷,彈出來的消息是賀笙的。


    【你到了嗎?我現在要去校門口了。】


    謝景書鬆手,謝滄重重摔在地上,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唿吸,唿吸聲像老舊的風箱一樣難聽至極。


    謝景書蹲地上看他,“算你運氣好,但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吧?”


    謝滄看他,剛剛的信息他也看到了,“你叛逃蟲族,就是為了這樣一個普通人類女孩?你背叛了女王殿下!你果然是蟲族之恥。”


    謝景書站起來一腳把他踹地上,居高臨下看著他,“不會說話我幫你閉嘴,而且……”


    他嘲諷一笑,“誰背叛了女王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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