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項子恆打來的。
他這個時候來電話，著實令紀欣很意外。
自從郝美君從北城撤出去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電話響了好幾下，紀欣才按了接聽。
那頭項子恆的聲音傳過來，已經與紀欣最初認識他時，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聲音，低沉又成熟，少了過去很多的開朗。
“你現在在忙嗎？”他問。
紀欣看了眼旁邊的賀東宇：“沒有，怎麽了？你迴帝都了？”
“嗯，昨天迴來的。”
“哦。”
中間隔了幾秒鍾的沉默，他又開口：“我……想見你一麵，你什麽時候有空？”
紀欣輕笑了一下：“我都有空呀，明後天周末，我就在家裏。”
項子恆立刻說：“那我明天過去，咱們一起吃午飯。”
“好。”
電話剛掛，賀東宇便問：“他這個時候找你做什麽？”
紀欣搖頭：“不知道，見了就知道了。”
他立馬說：“我跟你一起去。”
“別，”紀欣趕緊阻止他，“你們兩個一見麵，全部成了火藥桶，本來該說的話，也都說不了了，還是別去的好。”
賀東宇一點沒放鬆：“他現在見你，一定沒安好心。”
“他也不會有什麽壞心，他跟郝美君不一樣。”
“就算他跟郝美君不一樣，但也是她的親兒子，你覺得你和郝美君同時掉到水裏，他會去救誰？”賀東宇問。
紀欣：“……”她都驚了。
話題的走向是不是有點問題？怎麽就變成她和郝美君掉河裏了？
她轉頭看賀東宇，眼神疑惑：“賀總，這大冷天的，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掉河裏？”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賀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解釋，“我隻是打個比方，如果你與郝美君同時出事，項子恆一定會站到他母親那邊。”
紀欣毫不客氣地迴他：“你這個比方一點可能性也沒有，前兩次出事，他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賀東宇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但眉頭深鎖。
車子到達田二妮學校時，賀東宇的車已經被雪埋成了雪車。
他連下都沒下去，隻是看了一眼，就說：“算了，這個樣子也開不了，還是先迴去吧。”
紀欣：“……”
感情這就是出來溜她玩兒呢？
她快速鬆了安全帶，從車裏下來，並且繞過車子，走到駕駛位的一邊，幫賀東宇也拉開車門。
“賀總，你下來一下。”
賀東宇坐在車裏不動，隻轉過臉來看她：“怎麽，你不會是想把我扔在這裏，自己離開吧？”
紀欣咬牙：“開你自己的車迴去，我還有事。”
他立馬看表：“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
紀欣深唿吸，再深唿吸，在她再次發火前，賀東宇總算識了點趣，從車裏下來。
但是按著車門不讓她關，再三跟她說：“明天項子恆過來，你一定要跟我說，咱們剛剛才說好，要合作，要互通有無的。”
“是，所以我見過他，說過什麽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紀欣道。
她強行把他從車邊推開，“呯”地一下關了車門，然後直接把車開走了。
車子走出去一段距離，她從後視鏡裏，看到賀東宇在掃他自己車上的雪。
紀欣忍不住想笑。
現在的他，還真是跟過去不一樣。
過去的賀東宇，誰見過他做這種事？別說是掃車上的雪，就是要喝下去的水，他自己都不動手的。
紀欣迴到家時，賀念榮已經洗洗睡了。
田二妮的屋裏還亮著燈。
紀欣過去敲門，門很快就從裏麵打開了，田二妮的小臉露出來：“欣姨，你迴來了。”
紀欣“嗯”了一聲，往她房間裏看：“還在寫作業？”
“沒有，我在給姐姐寫信。”
“寫信？有事打電話就可以了，怎麽還要寫信？信件走的很慢的。”紀欣說。
田二妮卻笑道：“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想跟她說說話，用寫字的方式，慢慢說。”
她還解釋：“我給姐姐寫信，她就也會給我寫信，這樣，她學的那些知識，認的字也不會那麽快忘掉。”
紀欣的鼻尖突然有些發酸。
她抬手拍了拍田二妮的肩，輕聲說：“好，那你寫吧，不過也不要太晚，明後天還有時間的。”
田二妮的小臉卻突然紅了，囁嚅著道：“欣姨，我明天要出門一下。”
“哦，有什麽事嗎？明天雪大，外麵不好走，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她的聲音極小：“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學校的一個考試，與別的學校比賽的，老師讓我去參加。”
“啊？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紀欣特別驚訝地看著她。
她卻迴的很淡定：“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跟正常的考試一樣，隻是跟別的學校一起而已。”
“這已經很重要了，你能被選出來，跟別的學校比賽，說明你在你們班，甚至你們年級就是最優秀的。”
紀欣比她還激動，忙忙地說：“不行，你的信先不要寫了，先去睡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考試地，考試完迴來，咱們再好好給姐姐寫信好嗎？”
紀欣把她推進屋內，幫她把睡衣拿出來，又催著她：“你把桌麵收拾，我去看看熱水怎樣。”
試過洗澡水還行，又忙著推她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已經把一杯牛奶熱好：“喝了就好好去睡覺。”
田二妮聽話地把牛奶喝下去，才要轉身去收拾自己的髒衣服，就被紀欣拉住了：“別動，放那兒來收拾，你快刷了牙去睡，聽到沒？”
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欣姨，真的不用那麽緊張，就是普通的考試，我都不緊張的。”
“去睡覺，”紀欣強調，“你姨我也沒緊張，但是小孩子是要早睡早起的，快去。”
把人送迴房間，替她關了燈，關了門，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沒聽到裏麵有動靜，估計是真的睡著了，紀欣才走進浴室，幫她把衣服收拾了，放進洗衣機裏。
譚姐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有時候太累，會睡的早一些。
紀欣卻是熬夜成了習慣，所以常常一個人忙到很晚。
待她把所有事都忙完，自己也洗了澡，爬上床，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這才開始慢慢捋白天發生過的事。
爸媽的墓地，有固定去探望他們的人。
杜景平要和謝思明結婚了。
她，又要與賀東宇合作了……
他這個時候來電話，著實令紀欣很意外。
自從郝美君從北城撤出去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電話響了好幾下，紀欣才按了接聽。
那頭項子恆的聲音傳過來，已經與紀欣最初認識他時，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聲音，低沉又成熟，少了過去很多的開朗。
“你現在在忙嗎？”他問。
紀欣看了眼旁邊的賀東宇：“沒有，怎麽了？你迴帝都了？”
“嗯，昨天迴來的。”
“哦。”
中間隔了幾秒鍾的沉默，他又開口：“我……想見你一麵，你什麽時候有空？”
紀欣輕笑了一下：“我都有空呀，明後天周末，我就在家裏。”
項子恆立刻說：“那我明天過去，咱們一起吃午飯。”
“好。”
電話剛掛，賀東宇便問：“他這個時候找你做什麽？”
紀欣搖頭：“不知道，見了就知道了。”
他立馬說：“我跟你一起去。”
“別，”紀欣趕緊阻止他，“你們兩個一見麵，全部成了火藥桶，本來該說的話，也都說不了了，還是別去的好。”
賀東宇一點沒放鬆：“他現在見你，一定沒安好心。”
“他也不會有什麽壞心，他跟郝美君不一樣。”
“就算他跟郝美君不一樣，但也是她的親兒子，你覺得你和郝美君同時掉到水裏，他會去救誰？”賀東宇問。
紀欣：“……”她都驚了。
話題的走向是不是有點問題？怎麽就變成她和郝美君掉河裏了？
她轉頭看賀東宇，眼神疑惑：“賀總，這大冷天的，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掉河裏？”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賀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解釋，“我隻是打個比方，如果你與郝美君同時出事，項子恆一定會站到他母親那邊。”
紀欣毫不客氣地迴他：“你這個比方一點可能性也沒有，前兩次出事，他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賀東宇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但眉頭深鎖。
車子到達田二妮學校時，賀東宇的車已經被雪埋成了雪車。
他連下都沒下去，隻是看了一眼，就說：“算了，這個樣子也開不了，還是先迴去吧。”
紀欣：“……”
感情這就是出來溜她玩兒呢？
她快速鬆了安全帶，從車裏下來，並且繞過車子，走到駕駛位的一邊，幫賀東宇也拉開車門。
“賀總，你下來一下。”
賀東宇坐在車裏不動，隻轉過臉來看她：“怎麽，你不會是想把我扔在這裏，自己離開吧？”
紀欣咬牙：“開你自己的車迴去，我還有事。”
他立馬看表：“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
紀欣深唿吸，再深唿吸，在她再次發火前，賀東宇總算識了點趣，從車裏下來。
但是按著車門不讓她關，再三跟她說：“明天項子恆過來，你一定要跟我說，咱們剛剛才說好，要合作，要互通有無的。”
“是，所以我見過他，說過什麽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紀欣道。
她強行把他從車邊推開，“呯”地一下關了車門，然後直接把車開走了。
車子走出去一段距離，她從後視鏡裏，看到賀東宇在掃他自己車上的雪。
紀欣忍不住想笑。
現在的他，還真是跟過去不一樣。
過去的賀東宇，誰見過他做這種事？別說是掃車上的雪，就是要喝下去的水，他自己都不動手的。
紀欣迴到家時，賀念榮已經洗洗睡了。
田二妮的屋裏還亮著燈。
紀欣過去敲門，門很快就從裏麵打開了，田二妮的小臉露出來：“欣姨，你迴來了。”
紀欣“嗯”了一聲，往她房間裏看：“還在寫作業？”
“沒有，我在給姐姐寫信。”
“寫信？有事打電話就可以了，怎麽還要寫信？信件走的很慢的。”紀欣說。
田二妮卻笑道：“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想跟她說說話，用寫字的方式，慢慢說。”
她還解釋：“我給姐姐寫信，她就也會給我寫信，這樣，她學的那些知識，認的字也不會那麽快忘掉。”
紀欣的鼻尖突然有些發酸。
她抬手拍了拍田二妮的肩，輕聲說：“好，那你寫吧，不過也不要太晚，明後天還有時間的。”
田二妮的小臉卻突然紅了，囁嚅著道：“欣姨，我明天要出門一下。”
“哦，有什麽事嗎？明天雪大，外麵不好走，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她的聲音極小：“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學校的一個考試，與別的學校比賽的，老師讓我去參加。”
“啊？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紀欣特別驚訝地看著她。
她卻迴的很淡定：“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跟正常的考試一樣，隻是跟別的學校一起而已。”
“這已經很重要了，你能被選出來，跟別的學校比賽，說明你在你們班，甚至你們年級就是最優秀的。”
紀欣比她還激動，忙忙地說：“不行，你的信先不要寫了，先去睡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考試地，考試完迴來，咱們再好好給姐姐寫信好嗎？”
紀欣把她推進屋內，幫她把睡衣拿出來，又催著她：“你把桌麵收拾，我去看看熱水怎樣。”
試過洗澡水還行，又忙著推她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已經把一杯牛奶熱好：“喝了就好好去睡覺。”
田二妮聽話地把牛奶喝下去，才要轉身去收拾自己的髒衣服，就被紀欣拉住了：“別動，放那兒來收拾，你快刷了牙去睡，聽到沒？”
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欣姨，真的不用那麽緊張，就是普通的考試，我都不緊張的。”
“去睡覺，”紀欣強調，“你姨我也沒緊張，但是小孩子是要早睡早起的，快去。”
把人送迴房間，替她關了燈，關了門，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沒聽到裏麵有動靜，估計是真的睡著了，紀欣才走進浴室，幫她把衣服收拾了，放進洗衣機裏。
譚姐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有時候太累，會睡的早一些。
紀欣卻是熬夜成了習慣，所以常常一個人忙到很晚。
待她把所有事都忙完，自己也洗了澡，爬上床，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
這才開始慢慢捋白天發生過的事。
爸媽的墓地，有固定去探望他們的人。
杜景平要和謝思明結婚了。
她，又要與賀東宇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