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若說由錦衣衛來查此事,朱厚照或許會反感。


    可直接提出張懋,而且還是如此有理有據的理由,這讓朱厚照有了幾分鬆動。


    半晌之後,張浩大手一揮直接同意下了此事。


    直接證據指向了張景寧和張清,因而他們二人第一時間便被被羈押在了中軍都督府。


    張浩從宮中出來便直接迴了家。


    這次迴的是安鄉伯府。


    迴家後,張浩直接迴了自己房間倒頭大睡。


    張懋也是有本事之人,而且為人正派,這個事情交給他倒也不會出現太壞的情況。


    一夜沒怎麽睡好,天才蒙蒙亮,便在院子中練起了拳腳。


    正練著,徐正與徐豔紅匆匆而來。


    由於張景寧作為金吾衛指揮使,常有宿衛宮中的情況,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兒,昨日張景寧匆匆進宮,他還以為張景寧又去忙金吾衛的事情了。


    直到今早也才從徐正口中知曉了昨日發生在乾清宮的事情。


    一聽這事兒被嚇得不輕。


    正準備詢問派人請張浩迴來之時聽聞張浩昨晚便迴來了。


    也沒再耽擱,第一時間便來尋張浩了。


    正練刀的張浩瞧見徐豔紅和徐正過來,也並未馬上收刀,在練完一個招式後才收了拳腳。


    剛停下,徐豔紅便急急問道:“浩兒,你父親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徐豔紅性子屬大大咧咧類型,倒從未見過他像今日這般著急過。


    張浩應道:“嗯,知道了。”


    說著,徐豔紅一把抓住張浩,道:“浩兒,你可得救救你父親,還有你大兄,以前若有對不起你之處,我在這裏與你到道歉了。”


    徐豔紅已經帶出了哭腔。


    張浩從一開始出手相助,是覺張景寧和張清並未想象當中的那般惡劣。


    若這個家中真沒有值得他能夠想到的留戀之處,說破大天去也決然不會出手的。


    “妹子,妹子...”徐正拉著徐豔紅,道:“這個事情能經中軍都督府審多虧了張浩的,有英國公在至少不至於冤枉了景寧和清兒的,若是直接交於刑部,那事情可就徹底失控了。”


    徐豔紅看著徐正,張浩則開口道:“讓張伯給父親和大兄送些衣物過去,順道看看那裏的情況如何,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參與過多,不然得到的質疑不僅會增多,而且也會不利於英國公的調查,我這邊隻能是秘密遣人調查一些情況好讓英國公盡快出結果。”


    “這樣可行?”徐豔紅問道。


    徐正則代張浩迴道:“這倒是最好的辦法了。”


    商量了結果後,徐正這才道:“把景寧和張清都算計進去了,這明顯就是在給張家下套,張浩你也小心才是,你們父子三人若是全被算計進去的話,張家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說著,徐正緊接著又道:“那行,我先走,有任何需要用得著徐家的地方隻管開口。”


    張家這次牽扯到的是刺殺皇帝之事,若定了罪那可是要殺頭誅族的。


    這個時候徐家還願出手相助,倒也還算夠義氣。


    張浩微微一笑,迴道:“多謝舅父!”


    徐正一走,徐豔紅便拉著張浩的手,問道:“浩兒,你父親和你大兄應當無事吧?”


    張浩一笑,言道:“沒事的,放心吧,大兄的火銃明顯是被人調換了,而父親手下關新明顯也是有難言之隱,隻要查出這兩個問題也便迎刃而解了,以張懋隻能查出此事應當不難。”


    安慰了徐豔紅,張浩則直接去了錦衣衛。


    這個時候,錦衣衛雖不能冒動,但也需注意著此事的動向才是。


    另一方,劉瑾已挪步去了東廠。


    “文冕,這些事情是你安排的?”


    張文冕笑了笑,道:“對,江辛因與張浩的衝突憎恨張家,而且還想著飛黃騰達,所以很好利用,另外,還有那關新其子醉酒打死了人,是我幫他擺平的,為了保他兒子,他別無選擇。”


    劉瑾帶著幾分笑意,頗為高興地道:“嗯,倒是不錯,現在隻剩下降薪了,不可讓他活著,隻有死人是永遠不能開口的。”


    張文冕也並非善茬,劉瑾能想到的問題,他怎會想不到,道:“已吩咐人去做了,昨晚估計就已經見閻王了,現在牽扯之人都開不了口了,別說是張懋查了,就是陛下親自出手也絕不會查到蛛絲馬跡的,劉公公放心便是,劉公公,這次在這個事情之上我們不能有任何牽扯,哪怕是陛下問到,也需出麵保著才是,要讓其他大臣開口治罪,如此張浩一經倒台,劉公公才可被陛下繼續重用。”


    經過此事,劉瑾也徐明白了,道:“嗯,知道了,既然事情都處理幹淨了,那便莫要過問此事了,靜候著佳音就是了。”


    一連兩日,張懋那裏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突破。


    張清說他手中的火銃是被人換掉的,張懋循著此事查了半天線索卻並未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唯一可能換掉火銃的便是江辛。


    可張懋尋了許久江辛,那江辛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能是躲藏了起來,也有可能是被滅了口。


    而,造成這一切的可能是背後謀劃這一切的人,但也有可能是張清故意為之。


    不說並不能確定是江辛換掉的火銃,即便真是將重換掉的,找不到江辛的人,這個事情也沒辦法解決。


    這個事情找不到突破口,關新已死了就更難尋找結果了。


    一時之間,事情陷入了僵局。


    “公爺,莫非真是安鄉伯行刺陛下不成?”張懋的隨從問道。


    張懋歎了口氣,道:“這個事情存在太多疑點了,張景寧作為金吾衛指揮使若要行此陛下有的的辦法,犯不著用如此愚笨的辦法,給人落下口實。”


    那隨從又道:“此事查了兩日,沒有任何線索,若找不到證據,疑點再多安鄉伯恐也很難脫身了。”


    張懋突然想起什麽了似的,問道:“張浩那裏有何動靜?”


    那隨從迴道:“不曾有,每日與以往一樣,按部就班做著手裏的活兒,錦衣衛的動靜雖不容易探查出來,但就目前表麵看來並未有任何行動,公爺,張浩作為庶子,在安鄉伯那裏並不受待見,現在安鄉伯遭了難,他怕是不容易出手吧?”


    張懋也是庶子出生,因為嫡兄患有殘疾,他撿來了國公的爵位。


    雖有了今日的這個榮耀,也最不願意有人區別嫡庶之分,罵道:“庶子又怎麽了?庶子就不要父子親情了?就張景寧這個事情一旦落實是要被誅族的,張浩是庶子就能避免了不成?再等等,張浩若還不出手,便把他也一並抓起來,既在外麵屁事不幹,還不如提早在裏麵待著。”


    對張浩,張懋並未有太多反感。


    雖說張懋覺著張浩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完全是憑借諂媚之術,但就張浩這種與劉瑾比較起來,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相反,有張浩在,也不至於讓劉瑾隻手遮天。


    隻憑借此,張浩倒還真有存在的意義的。


    張懋不高興了,那隨從也不敢多言。


    很快,張浩又吩咐道:“現在的關鍵還是要找到江辛,另外再好生查查神機營,看看他們那裏的火器是否還存在其他紕漏,還有,也要從關新家眷那裏尋找一下突破口,若是萬一能有所突破,此事倒也就容易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也的確並非因張懋能力不足,而著實是太過棘手了。


    所有的線索都被掐斷,不管從哪裏尋找都沒任何用處。


    不管怎麽說,張懋還是相信張景寧的,所有的方向都是從洗清其冤屈方麵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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