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夢雨臉上的傷口經整容醫師確認,不會留下大的痕跡。


    小丫頭心裏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要說她不擔心自己被毀容,其實是假的。


    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花容月貌?


    除非她本就長得不堪入目。


    還好還好,隻要這幾天注意飲食和保養,她的小臉還是能恢複到以往如初的模樣。


    於是這幾天,小丫頭乖巧極了,不敢哈哈大笑,也不敢生氣扯臉,儼然修養出了幾分氣定神閑的氣質。


    皇夜闌也沒敢來鬧她,就怕小丫頭秋後算賬,把鍋都甩給他,讓他來背。


    很快,黎夢雨臉上的傷口結了痂,被憋了許久的小丫頭終於有了可以肆意發泄的機會。


    皇夜闌似乎是預想到黎夢雨會來找他的茬一般,向她提前報備這幾天要加班,直接睡在了研究所。


    黎夢雨睡了兩天空蕩蕩的大床,一肚子怨氣沒地方出,隻好化怒氣為購買力,去附近的商場買買買。


    三小隻的貓糧快吃完了,需要進貨,還可以買點生骨肉給他們打打牙祭。


    最近拍貓片的道具有些匱乏,黎夢雨想給三小隻再添點小衣服。


    臉上的血痂還沒掉,黎夢雨隻好用紗布遮擋住傷口,聲勢浩蕩地出了門。


    購物真的是很減壓的事情,隨著一筆筆支出,出門時的那股子怨氣漸漸消失殆盡,隻有購物後滿懷的欣喜與期待。


    在路過男裝店的時候,黎夢雨稍稍駐足了一番。


    她發覺,自己好像從未給皇夜闌購置過服裝。


    皇夜闌的衣服都是星痕在負責打理和購置,因為白化病,他的皮膚其實十分脆弱,穿不得質地粗糙,刺激性大的衣物。


    而且他的身材高挑,一米九的個子,在常規成衣店很少能買到身形匹配的衣物,所以皇夜闌穿的基本都是私人訂製。


    黎夢雨很快就把替皇夜闌購置衣服的想法拋之腦後,但領帶、皮帶一類的配件,倒是不錯的選擇。


    嗯,她有想到皇先生的,可不隻是顧著自己逛街。


    黎夢雨選了兩條領帶,一條皮帶,本想再買一雙手套,但害怕手套尺碼不合適,便把選好的手套又放了迴去。


    這麽逛了一圈下來,黎夢雨才發現自己對皇夜闌的尺碼一點也不熟悉。


    好歹做了人家半年的老婆,對老公的身材一點不知,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一點?


    黎夢雨深刻地做著檢討,決心有空一定要親自量一下皇先生的三圍了!


    看著自己為皇先生挑選的物品,黎夢雨還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瞧她多寬宏大量,不僅不介意男人這幾天對她的刻意躲避,甚至還給他買了禮物,多棒。


    忽地,黎夢雨想起來,皇夜闌的生日似乎就是這個月底,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還有十七天。


    而且不止皇夜闌,黎謹澤和冷金的生日都在那一天。


    黎夢雨抓了抓腦袋,又到了一年一度最糾結萬分的時候。


    黎謹澤的生日禮物自然是要送的,冷金也不能像去年那樣選個淘寶爆款敷衍了事了。


    這兩人都是她的哥哥了,厚此薄彼顯然會引起兩人的不滿。


    可黎夢雨又想起去年,皇先生十分委屈巴巴地向她請求,下一年的生日禮物隻送他一個人時的畫麵。


    完球了,她該怎麽辦?


    這三個男人,明明年紀各不相同,怎麽這麽恰好,都是在十月三十日過生日?!


    三個磨人的天蠍男,嘖。


    黎夢雨坐在咖啡館,叫了一杯可可。


    今天買的東西有些多,她撥了個電話給星痕來接她。


    在等待期間,一個不陌生的身影坐到她對麵,小丫頭看清他的麵容,腦子裏搜尋出了一個生僻的名字。


    月瓊羽。


    那還是在她高考時,這人突然出現在她考場外,對她很熟稔地打著招唿。


    可她不記得這個人。


    第二次聽到他的名字,是在冷金的口中。


    可她後來想冷金追問這個人時,冷金卻閉口不談了。


    黎夢雨沒想著還會和這個人碰麵,所以一直沒去關注這人的事,直到今天突然在這裏看到他的身影,她才開始有些狐疑。


    有古怪。


    “月先生?”


    黎夢雨試探地問了一聲,桌對麵的玄衣男人對小丫頭還記得他的稱唿而顯露出一絲欣喜。


    “夢夢想起我來了?”


    男人眼中的希望,在女孩搖頭的那一刻被撲滅。


    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再次試圖喚起女孩的記憶。


    “我叫月瓊羽,你的小白哥哥。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你是我們月家下人的孩子。”


    “其實上一次你跟我去h國時,你已經有記憶複蘇的跡象,隻是可惜,你又被皇夜闌給帶走了……”


    “沒關係,就算你再一次忘記了也無所謂,我可以一點一點地給你講述我們過去的故事,你自然會迴想起來的。”


    黎夢雨聽著麵前的男人說著她沒有印象的話語,眉頭隆起得像小山丘。


    “對不起,月先生,我不記得我有去過h國,而且……”


    “我的親生父母是s國冷家夫婦,我也和冷先生做了親子鑒定,證明了自己的身世。”


    “這和月先生你所說的‘月家下人的孩子’一事相違背,我也不記得什麽‘小白哥哥’,我想月先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月瓊羽一雙黑眸裏布滿的竟是難以置信。


    “你是……冷家的孩子?不、不可能的……你不是最恨冷霽嗎?”


    黎夢雨眉頭蹙得更緊。


    這個男人,知道她憎恨冷霽?


    她早就放棄了對冷霽的複仇,這一世在遇到冷霽之前根本沒有和他有過交集,為什麽月瓊羽能知道這些?


    “夢夢,鑒定是你自己親自去做的嗎?”


    此問一出,黎夢雨的小臉有兩秒的僵硬。


    月瓊羽心下了然。


    “你可能又被皇夜闌給騙了!他跟冷霽都是lhv集團的老板,兩人關係密切,合夥起來欺騙你一個無知的小丫頭簡直輕而易舉!”


    說著,月瓊羽拿出一張lhv集團年會的照片,上麵有著lhv三位大老板的合照,冷霽身旁的銀發男人直突突地被小丫頭的視線給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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