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除了朝家二爺和二夫人被勸去用餐,其他人輪流守在手術室外等待結果。


    世清野給世清鬱帶了點吃食,都是小時候世清鬱總愛叫世清野跑腿去買的小吃。


    曾經覺得甜蜜可口的特色小吃,如今隻覺得膩得發悶。


    人的變化可真是大,不僅僅隻是胃口和喜好,就連性格與信念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世清鬱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明顯興致不高。


    世清野不敢招惹女魔頭,隻好乖乖退下。


    朝靳峰的手術仍在繼續,每當有醫護人員出入手術室,都會牽起侯在一旁的朝家人的心。


    手術室的警示燈在深夜十一點的時候才熄滅,主刀醫生走出來,鬆了口氣。


    “傷者失血過多,經過搶救,生命體征暫時已穩定下來。但目前還處於昏迷中,之後是否還有突變,我們會時刻關注。”


    此時醫院這層樓裏隻剩下侯在這裏的朝靳峰家屬,世清鬱在樓道裏聽到醫生的談話之後,默默地鬆了口氣。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了吧……


    世清鬱出了門診大樓,轉身卻去了住院部。


    盛景還昏迷在重症監護室,戴著氧氣麵罩,連家屬都不許進入打擾。


    世清鬱透過窗玻璃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迴身正要離開時,迎麵撞見了盛景的母親。


    盛母打量著世清鬱的臉,從她的樣貌中窺探出了個模糊的麵影。


    “小玉兒?”


    盛母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得到了世清鬱的點頭。


    “是我,盛媽媽。”


    當年,世清鬱備受盛、朝兩家的喜愛,盛母和朝母都爭著要讓世清鬱做自家的兒媳,都搶著要世清鬱喚自己媽媽。


    世清鬱父母早亡,姐弟倆由世老爺子撫養長大。


    為了不厚此薄彼,機靈的小世清鬱便一口一個盛媽媽,一口一個朝媽媽的喚著,逗得兩位夫人都樂嗬嗬。


    聽到這聲久遠不曾再聽過的“盛媽媽”,盛母一張略顯滄桑的麵龐上揚起欣慰的笑。


    “小玉兒都長這麽大了……”盛母上前拍了拍世清鬱的肩膀,“長高了,越變越漂亮了。”


    世清鬱垂下頭靦腆地笑了笑,“盛媽媽別這麽誇我,我走外麵都被人叫阿姨了。”


    “哪有?”盛母詫異地搖搖頭,“女人三十一枝花,你可正是芬芳吐豔的年紀呢,可不能這麽埋汰自己。”


    世清鬱微斂的眸子裏平淡無波,心裏卻盡是自嘲。


    她就算是一枝花,也是在腐爛的淤泥裏長出的毒花,哪怕外表豔麗,內裏早已腐敗不堪。


    盛母拉著世清鬱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坐下,一陣噓寒問暖。


    “小玉兒這些年都去了哪裏,怎麽現在才迴來?”


    “我在q國發展,是一名古箏老師。”


    世清鬱的笑容裏有一絲尷尬,沒敢告訴盛母,自己迴來是為了報複她兒子的。


    “古箏啊……?對,我想起來了,你小時候總和朝二那小子對歌,你唱歌可好聽了。”


    盛母在迴憶的海洋裏遊蕩,迴想著過去那些和樂融融的日子。


    “盛景那時候還說要學吉他,免得他一個不懂音樂的人在你們兩個人麵前顯得尷尬。”


    “當時不是朝靳峰會彈鋼琴,你會彈古箏麽?他不想自己落單,便硬求著讓我給他找吉他老師。”


    盛母笑嗬嗬地說著,“我給他請了三位吉他老師,硬是將他從五音不全的音癡,教成了隨手一彈就是名曲的情歌小王子。”


    世清鬱愣了愣,“他學吉他,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啊,每天在家有時間就練習,還以為自己瞞得挺好,我們都不知道。”盛母竊嘻嘻地笑。


    在世清鬱的印象裏,盛景說自己學習吉隻是為了撩妹,她就信以為真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盛景學吉他竟然是為了融入她和朝靳峰。


    盛母迴憶了許多過去快樂的往事,說到後麵卻歎了口氣。


    “小玉兒,當年出的那些事,是我們這些老古董不知變通,沒考慮過是否還有其他隱情……”


    “雖然這句話現在才說有些為時過晚,但我希望,如果我們當年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話,還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對不起,盛媽媽給你道歉。”


    盛母執著世清鬱的一隻手,輕輕包裹在掌心裏。


    “盛景這十五年過得並不快樂,雖然他很會隱藏想法,但我作為他的母親,能察覺到他的真心。”


    “小玉兒,盛景是真的喜歡你。他很少會在做了決定之後再反悔,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退婚,你的在他心裏的分量遠比他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還要重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家先生是病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堇夏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堇夏雨並收藏我家先生是病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