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靳峰看著立於槐樹下的嫵媚背影,腦海裏迴想著過往的點點滴滴。


    他們到底在哪裏出了錯,才變得如今這般互相忌恨,不相往來。


    朝靳峰想了又想,搜遍了腦子裏的所有記憶,仍舊沒有絲毫頭緒。


    還是世清鬱先開了口。


    “二哥對這裏有印象嗎?”


    這裏是京城運河最偏僻的一個貨港,很少有人會來這裏閑逛。


    朝靳峰眉頭微蹙,似乎沒有聯想到什麽,世清鬱就猜到身後的人不會有迴應,冷嗤了一聲,提醒到。


    “十七年前,你們為了‘教訓’一個女生,把她騙到了這裏……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朝靳峰經這麽一提示,臉上布滿了驚懼。


    這件事隻有他們幾個兄弟和那個女生才知道,世清鬱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那年的那個女生,就是……


    不,不可能的。


    朝靳峰極力地在內心否認著,世清鬱卻敲碎了他的幻想。


    “那年,在這倉庫裏的女孩,是我。”


    **


    十七年前,世清鬱、朝靳峰、盛景是京城豪門圈裏人人熟知的鐵三角。


    三人關係無比親密,堪比親生兄妹,有樂一起享,有禍一起闖。


    當時人人都說世清鬱喜歡盛景,而世清鬱自己也都沒有否認,大家便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可盛景桃花不斷,掐了這朵,那朵又開,就連盛景自己也很苦惱。


    那年,盛景遇到了一個死纏爛打的女生,怎麽也甩不掉,還不停地用寫信、送禮物、發短信的方式來騷擾。


    盛景忍無可忍,隻好找兄弟們求助。


    有人提出幹脆教訓一頓,說這樣的女人,教訓一頓之後就老實了。


    盛景等人都是京城豪門圈裏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他們想要玩弄權勢,那簡直易如反掌。


    他們將那個女生約到了這偏僻的港口倉庫,把她迷暈了之後鎖進了倉庫值班室。


    朝靳峰事前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當跟著他們到了港口,才被他們的行為怔住了。


    “你們瘋了?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二哥,是這女人親口對阿景說的,我們隻不過是想替她完成這個心願而已。”


    “就是!不過,不是隻對阿景,而是對我們而已,她也不虧。”


    年輕人衝動,做事僅憑熱血上頭,再加上有背景和權力,並不害怕會有什麽。


    朝靳峰要比他們稍年長那麽幾歲,顧慮也會多上許多,思考也更加縝密。


    可百密總有一疏,朝靳峰當年也還是存有了一絲心浮氣躁,才會被那群兄弟們給煽動。


    盛景在女生被關時就先行離開了,剩下的人便開始起哄。


    “朝二哥,聽說你至今都還沒交過女朋友,這可不行啊……不如今晚就給你開個bachelorparty?”


    朝靳峰一心沉醉於音樂創造,出道兩年了也從未傳過任何緋聞,身邊來往的異性也隻有世清鬱一人。


    這跟這群十來歲就開始交女朋友,如今早已閱曆豐富的情場老手來比,簡直相差甚遠。


    “對啊,朝二哥,你再沒點表示,我們幾個都要開始懷疑你了”


    狐朋狗友們接連朝朝靳峰投去眼神暗示,臉上的笑容都不懷好意。


    原本還立場堅定的朝靳峰,在兄弟們的慫恿唆使之下,漸漸被他們給說動。


    為了在幾人麵前挽迴身為大哥的麵子,也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他沒有再束縛自己……


    **


    “你說,那年在這個倉庫值班室的女孩……是你?”


    朝靳峰聲音有些結巴,不敢相信世清鬱說出的話是實情。


    那年值班室的燈光昏暗,朝靳峰當時也隻是受慫恿而被鼓動。


    他沒有去確認那個女孩的臉,事後也沒多在意,直接離開了值班室。


    他隻記得那個女孩聲線粗嘎,像撕破了箔紙,怎麽也無法和他那有著鶯歌一般動聽嗓音的阿鬱聯係到一起。


    朝靳峰迴想起了那個視頻,仔細斟酌,發現視頻裏的物件擺設,倒是挺像那間值班室……


    額頭上滲出冷汗,朝靳峰越想越覺得是那麽一迴事……


    不是說那個女孩是盛景的瘋狂追求者嗎?為什麽就變成了世清鬱?!


    世清鬱側身依靠著老槐樹,一雙淡漠的眸子在不停地審視打量著朝靳峰的神色。


    “那年,我被龐綺豔約到這裏。她說隻要我來,她便甘願離開盛景,不再糾纏。”


    “我不知道盛景是以什麽理由將她約到這裏,但她約我來的目的我能猜到。大概是將我當做了情敵,想讓我看到她和盛景的親密,好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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