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夢雨瞧見皇夜闌這般謹慎小心的模樣,不由得為他心疼。


    以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何須如此敬小慎微?


    而想到讓他露出這般模樣的人竟然是她自己,黎夢雨就覺得自己太不識好歹了。


    握著那隻大掌的小手稍稍用了力,女孩一雙剔透的眸子微微彎成月牙,隻又軟糯糯地喚了一聲。


    “先生。”


    皇夜闌被女孩這主動的親昵給擊敗了,他再一次反握迴女孩的手,兩隻大掌輕鬆將那柔夷囊裹住,微斂的眸子裏藏不住眷戀。


    “別再亂跑了,好不好?”


    “好。”


    “無論發生什麽事,第一個聯係我,好不好?”


    “好。”


    “就算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也要想著保住自己,好不好?”


    “好。”


    不論他說什麽,黎夢雨都說好。


    她能聽出這些話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並非隻是掛在口頭上象征性的詢問。


    就仿佛,他說的那些事,她曾經不識好歹地作了無數次一般。


    看著女孩漸漸抬不動眼皮,皇夜闌隻好無奈地親了親掌中那小小的指節。


    “搬迴來住,好不好?”


    女孩閉上眼,乖巧地應了一聲“好”,便沉沉睡去。


    皇夜闌輕輕拉下覆在女孩臉上的被子,見她的唿吸平穩而規律,眼神裏盡是寵溺。


    他從另一邊上了床,將女孩撈到了床中間輕輕抱住。


    女孩很自覺地就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靠著他,對這樣的擁抱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皇夜闌看著女孩安詳的睡顏,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他不敢睡,怕這是一場夢,醒來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就這樣抱著她一宿沒有合眼,等到外麵天色漸漸泛起魚肚白,他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退出了房間。


    門外,星痕早已待命多時,皇夜闌的眼神在跨出門檻時一瞬間變得陰狠。


    “情況。”


    在黎夢雨麵前無比溫柔繾綣的嗓音,此時宛如裹著一層鐵砂,低沉而陰鷙。


    “那人起初還很嘴硬,賞了他兩拳頭就什麽都招了。他稱指使他的是一位叫‘阿媚’的女人,經照片比對,確認他口中說的阿媚正是李季蓧。”


    星痕跟在皇夜闌身後一路來到電梯,將得到的信息事無巨細地告知主子,其中包括了對方交待的,他們是怎樣將黎夢雨拐走,並意圖對她不軌的。


    星痕說完,謹慎地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隻見皇夜闌從衣兜裏掏出白綢手套,不緊不慢地為自己套上。


    星痕額頭冒冷汗。


    完了,被關樓下的那哥們恐怕兇多吉少了。


    ……


    龍月酒店,地下三層車庫,西北角的一個雜貨間裏。


    一男子正被綁住手腳跪坐在角落裏,臉上掛了彩,正是之前將黎夢雨從大街上擄走,並企圖對她行兇的男人。


    男人怎麽也沒想到,阿媚那個婊子給他找的“快活事”,竟然變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當時正在興頭上,卻被突然闖入的兩個健壯男人給按趴在地上,瞬間被嚇縮了。


    他罵罵咧咧,正要叫囂,門外走進來一位銀發男人直接朝他側腹部恨踹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不得不做小伏低。


    他看見銀發男人小心翼翼地將床上的女孩抱走,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遭這罪全都是因為那個小皮包骨。


    他被這群人綁來這間雜物間,察覺到危險,他不得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男人原本以為交待清楚了就能放人,可過了四五個小時,他一直被關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雜物間裏,心中蔓延的恐懼早把他給壓垮。


    房門開了,男人欣喜的以為終於能放人了。


    等離開了這裏,他第一個要去找阿媚算賬,竟然讓他惹上這群煞神惡鬼,簡直是要他的命啊!


    男人心裏正恨恨著,卻被來人進門的第一句話嚇破了膽。


    “你是哪隻手碰的她?”


    皇夜闌逆著光立於門口,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哪怕看不清他的麵容,也能從那冰冷的話語中聽出怒意。


    “我、我沒有碰她!”


    男人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他被揍得鼻青臉腫,又在黑暗無聲的環境下關了四五個小時,精神已接近崩潰。


    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不敢亂說話,他甚至慶幸在這些人闖入招待所時,他還沒來得及褪去那女娃的衣服,不然他可能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是兩隻手了?”


    皇夜闌自話自說地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打開,並沒有打算聽男人的迴答。


    他拿出盒子裏的手術刀,鋒利的刀片反射著門外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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