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到時候有人會給錢。”


    “什麽意思?”程諾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一絲茫然。


    葉思危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追問了一句:“可以嗎?”


    “當然,就算你不給錢,我也得幫啊,畢竟是我讓他來這裏的,總歸有點責任的。”


    “謝謝。”


    “那個……”這次倒是輪到程諾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不該和韓越說你的事情的?本來這事其實不怪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那女人自己作,韓越這是有些遷怒你了,不過你也理解他一下,他就是脾氣壞,但是心眼兒很好的,今天這是也是氣著了,而且畢竟那人也算是他的患者,去世了,他心裏也難過。”


    葉思危聞言也想起了那個因為沒能救迴偷偷去角落裏哭的小韓越,嘴巴毒,心卻軟。


    “他本來就有權利知道一切,他是你朋友,你對他坦白無可厚非。但是,他能有脾氣,我就不能有了?”


    “可是,你是他姐姐啊。”


    “我是他姐姐我就該處處讓著他?這是什麽道理?說白了,這叫偏心,偏偏你還把這個當真理。這件事情和我是他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做不到對事不對人的話,就別跟我論了。”


    葉思危的聲音很輕,但是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無以言說的重量,竟是讓程諾半天不知道該要接一句什麽才好。


    偏心嗎?


    程諾仔細想了想,確實是偏心,因為在意韓越,所以就總想讓葉思危多讓著點他,可是葉思危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緒和脾氣,憑什麽她就該遷就別人,讓自己受委屈?更何況葉思危雖然態度不好,該幫的忙卻一件沒落下,也算是仁至義盡。


    “抱歉。”


    “不必。”


    程諾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隻能跟在葉思危的身後一起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結果剛走過轉角處,就看見陳主任帶著那個女人出現在了韓越的辦公室門口,而蘇亦巧見到葉思危出來也連忙招了招手。


    葉思危顧不得其他,連忙小跑了幾步,還未走近就聽到韓越在那發脾氣:“停職?憑什麽?你連調查都不調查,就要我負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不過是擔心自己那個位置坐不穩而已!”


    “你看看你,這脾氣,我知道你對我多有誤會,但這個決定是醫院方麵做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本來上一次齊悠然的事情,你就口無遮攔辱罵了病人和家屬,這情還未下達正式處罰,你還不知道改一改自己這臭脾氣,這一次又是因為你,一位病人去世了,你說你處置方式是對的,可病人要轉院的時候別人為什麽不聽你解釋,還不是因為你脾氣太衝,這讓人怎麽能相信你啊?接連兩次都出了這樣的狀況,誰知道下一次會怎麽樣?韓越你是有能力和技術,可是作為醫生,態度和操守也是很重要的,你這樣老是惹事的人醫院再想留,也要不起啊。”


    陳主任一副苦口婆心,沒有辦法的樣子開口說著,仿佛這一切還真的是因為韓越的原因,而醫院也是沒有辦法。


    “陳主任,你這話可要說清楚,那位病人去世和韓越有什麽關係?真要追究死因的話,我看第一要追究的是你身邊這位鬧著要轉院的劉女士吧,而第二要追究的難道不是轉過去的醫院和醫生的責任?你就這麽喜歡把責任往自己醫院身上攬,把汙水往同事身上潑?我要是院領導啊,隻怕隻會覺得你這樣的人醫院更要不起。”


    “醫院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這麽**啊?”葉思危說話時並沒有特別的兇狠,反而聲音還溫溫柔柔的,帶著上揚的語調,仿佛是在和關係不錯的人聊天一般。


    弄得那陳主任心裏一陣堵,隻覺得這語氣還不如像韓越那樣罵人讓他覺得痛快,怪惡心的。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決定了。”陳主任說不過葉思危,隻能這樣粗聲粗氣地迴答道。


    “等等!”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那個姓劉的女人忽然開了口,她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葉思危,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我可以不要韓醫生離職。”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實在是太過突然和震驚了。


    事情就這麽峰迴路轉了?


    就連陳主任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劉姐?”


    “我可以不要韓醫生離職,隻要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說你錯了,我就不再計較這件事。”女人的下巴微微抬起,仿佛施恩一般地望向葉思危,“很容易吧?”


    “!!!”


    “你她媽做夢!!!”蘇亦巧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想也不想就懟了迴去,一邊說著,一邊卻是伸手將葉思危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怎麽?不是做出一副為了弟弟出頭什麽都能做的樣子麽?現在有一個保住弟弟的機會,卻因為拉不下麵子不敢答應?嗬,真虛偽,韓醫生,你看看,你這姐姐除了給你惹事還有什麽用?”


    那女人說完就這樣似笑非笑地望著葉思危,仿佛並不怕葉思危會拒絕一樣。


    反正拒絕了,葉思危這個姐姐就不稱職,兩姐弟之間就會生出嫌隙,不拒絕,她就得跪下道歉,自己把尊嚴踩在地上,碾成泥。


    “我跪了,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你保證再也不找韓越的麻煩?”


    “是。”


    夏瑾不說話了,但是一邊的蘇亦巧卻是急了:“危危!你真的要跪這個女人嗎?不許跪!你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要你跪啊!?”


    “我隻給你五秒的時間,過期不候。”那女人卻是咄咄逼人。


    “韓越,你就這樣看著?”蘇亦巧怒了。


    “五。”


    “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如果跪一下就能解決的話,不是很好嗎?”程諾見韓越臉色不好看,連忙拉了一把韓越,就怕他衝動。


    “四。”


    “韓越,你自己也說了這事怪她。”


    “三。”


    “你要知道這行最重視名聲,想想你從三院離開的時候。”


    “二。”


    “這次被停職,你就再找不到好的醫院了”


    “一。”


    “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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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寫的我好生氣,心疼我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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