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祁真有些詫異地開口道。


    葉思危端著水杯坐迴了自己的座位,這才重新露出一個微笑道:“沒事,昨晚沒睡好。”


    祁真聞言仔細看了葉思危一眼,顯然是不相信,不過嘴上卻是善解人意地應了一聲:“嗯,要不要點咖啡提提神?”


    說著他還真拿出了兩個速溶咖啡條遞了過去。


    “謝謝。”


    “就當是茶葉蛋的迴禮。”


    葉思危聞言驀地想起那茶葉蛋的價錢,然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速溶咖啡,巨大的反差弄得她忽然有些想笑:“好。”


    很快,培訓的時間到了。


    晏楚準時地推開了培訓教室的門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思危的錯覺,總覺得晏楚好像心情非常不愉快,特別是當他的目光掃過她的時候,雖然他大多數時候表情都有些冷冰冰的,可是現在的感覺卻更甚,就好像是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的差別。


    “我到底幹了什麽才又惹晏楚這尊大神生氣了?”葉思危小聲嘟囔道,然後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坐的端端正正,說真的,除了幼兒園評小紅花的時候,她還從來沒有這麽規矩過。


    隻是就算她再怎麽想好好表現,不要去惹眼前這個移動冰箱更生氣,可是也抵擋不了睡眠不足帶來的影響,聽著晏楚今天越加沒有起伏的聲音,就好像是聽著催眠曲一般,不一會兒就打了好幾個哈欠,連眼睛裏都起了生理淚水。


    “嗯?”正在講課的晏楚卻是忽然一頓。


    而葉思危卻沒有發現,隻覺得眼皮從相互打架到恨不得馬上黏在一起不離不分,強撐著地晃了兩晃後她終是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終於和課桌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葉思危。”


    “……”


    “葉思危!”


    迷迷糊糊間葉思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有人一直在搖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在一艘漂泊的小船上一樣,她下意識地半睜開眼睛,就見晏楚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下了講台,正站在周欣身旁的走廊上,冷冷地望著自己。


    “!!!”葉思危瞬間嚇得清醒了過來。


    一邊的周欣連忙悄悄地在桌子下麵拉了她一下,示意她站起來。


    葉思危見狀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站起身來,而她的這個舉動當即便惹得班上許多人笑出了聲來,畢竟葉思危現在臉上的表情都還是懵的。


    可惜晏楚的表情卻更冷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葉思危,皺了皺眉後,這才開口道:“我們國家的簽證分為幾類?”


    “……”葉思危的腦子到現在都還是一團漿糊,愣了幾秒後便憑借本能地迴答道:“外交簽證、禮遇簽證、公務簽證和普通簽證。”


    “普通簽證分多少種?”


    “16種。”


    “采訪簽證——j1和j2字簽證頒發對象和所需材料各是什麽?”


    “j1頒發給外國常駐中國新聞機構的外國常駐記者,j2頒發給入境進行短期采訪報道的外國記者……”


    “怎麽分辨常駐和短期?”不等葉思危迴答完畢,晏楚卻是又問了一句。


    “啊?”


    “昨天早上的培訓內容現在就不記得了?”


    “我昨天早上不在學校。”


    “這不是理由。”


    “什麽?”


    “你昨天早上沒來,下午為什麽不問別人早上講了什麽?即使不問,資料總是發到你手裏的吧?也沒看?”


    “昨天有點忙,沒來得及。”


    “那你倒是說說,你在忙什麽?”


    葉思危聞言頓時有些火大,恨不得大喊一句“忙什麽?忙著照顧你這個白眼狼”懟迴去,可是葉思危就算沒有完全清醒,卻也還有一點理智在線,知道這話會引起多大的誤會,所以到最後她幹脆什麽都沒有迴答。


    沒有得到迴答的晏楚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都是借口。口中說著喜歡外交部,夢想成為外交官,可就你這鬆散敷衍的態度,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怎麽成為一名外交官。”


    葉思危一聽這話,心裏的那團火瞬間燒的她麵色一沉,似是要從眼睛裏噴出火來。


    “我說錯了?”


    葉思危一雙手驀地緊緊攢成拳頭,恨不得立馬一拳打在晏楚那張帥臉上,可是最後她卻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拳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兩個人的對峙卻是讓整個教室都大氣不敢喘,整個教室空前的安靜,甚至有人連唿吸都屏住了,生怕下一刻被晏楚點名起來批評。


    “鈴——”好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了。


    “坐吧。”晏楚看葉思危眼眶都紅了,卻強忍著不發作,終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讓她坐下了。


    而葉思危坐下後迅速將頭偏到了一邊去,卻是看都不想再看晏楚一眼。


    晏楚深深地看了葉思危一眼,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離開了。


    直到晏楚走出了教室的門,整個教室才像是又活過來了一般,終於有人說話了。


    而祁真此時也轉了過來,見葉思危將腦袋貼在窗戶上看著外麵,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見她肩膀顫了顫,似乎在哭,連忙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別難過了,我們都知道你最近真的忙,一個人遇到這麽多事,本來去麵對那些就夠你煩惱了,有時候稍微顧及不到這邊都是人之常情,晏楚老師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了。”


    葉思危沒有立即迴複,過了很久這才慢慢轉過身來,雖然眼眶和鼻頭看起來紅紅的,但是卻沒有在哭。


    她接過祁真遞過來的紙巾,小聲地道了一句謝,然後低下頭去擤了擤鼻涕,這才終於抬起了頭來:“我很生氣。”


    “我知道,誰被人這樣否定都會生氣。”


    “我是生自己的氣。”


    “嗯?”


    “因為我發現我反駁不了。”


    “什麽意思?”祁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可葉思危卻隻是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她要怎麽說呢?說晏楚都說對了?說自己以為已經接受了這一切,但其實進入領事司這件事在她心底卻還是有點不樂意的,所以她才會沒那麽努力?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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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晏楚注定追妻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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